跟二叔公聊了一會,陸長樂去慰問受傷的族人,又看族裡後生練武和讀書的情況。Google搜索
情況比陸長樂想像中還要好,
經過大半個月的休養生息,族人大多從老祖宗慘死的悲傷中走了出來,
眼裡多了希望,臉上多了笑意。
陸長樂在曬穀場跟甘輝聊了一會,主要看看他有什麼需求,
這可是牛人,來到自己的地盤,絕不能再放他走。
一直到陸長樂離開,甘輝也沒問離開的幾天幹什麼,
陸長樂有二次看到他欲言又止,可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對甘輝,陸長樂保持足夠的耐心。
無家可歸時,給他一個庇護之所,
找不到人生向時,再給他看到前途和希望,
早晚得到他真心投靠。
轉了一圈,陸長樂讓人把屬於范三撥那份錢放上馬車,直奔長樂縣城。
主動分錢,也顯得自己有誠意。
范三撥放棄低調,策劃這麼大的行動,後面肯定有大動作,
納了投名狀,自己也要加點緊。
陸長樂來到大玉川茶葉店時,范三撥聞訊親自出來迎接。
「陸兄怎麼來了,出門一趟辛苦,怎麼不多休息二天?」范三撥拉著陸長樂的手,熱情地說。
教訓大刀劉是一個試探,
合力劫殺花車,徹底把福州陸氏拉上自己的大船。
幾千能打敢拼的族丁,還有福州陸氏在福建巨大的影響力,對范氏的計劃有巨大的幫助。
昨晚會見文先生時,罕見得到文先生的肯定,
文先生指示進一步拉攏陸長,本來準備明天去興平村看望陸長樂,沒想到他主動來了。
陸長樂有些緊張地說:「那麼多錢放著,睡也睡不好,怕瓊標兄心急,一熔化重鑄好,立馬給瓊標兄送來。」
說完,陸長樂吩咐長勝他們幾個把兩口箱子抬進去。
到了後堂,屏退眾人後,陸長樂一邊打開箱子,一邊憨厚地說:「瓊標兄,這次行動,除了大刀劉的財貨,還有折合一萬一千八百的官銀,為了安全起見,我已把它熔化重鑄。」
「按我們事前約定,這是這是二百兩黃金,三千九百兩銀子」
「這些首飾是大刀劉的,我估算了一下,首飾和金銀價值相當,瓊標兄有當鋪,首飾交給你,可以多賺些,就擅自拿了主意」
「要是瓊標兄不滿意,提出來,一切好商量」
范三撥隨意打量了一下那二口箱子,很快說道:「陸兄,這不妥吧」
陸長樂還沒開口,范三撥一臉真誠地說:「溶化重鑄,那麼大的一筆金銀,火耗可不少,我們平分,理應扣除火耗才分,不能讓陸兄辛苦熔化,還搭上火耗。」
伏擊過程、繳獲清單,早有手下向范三撥稟報,
大刀劉的財貨,金銀折合超至少也有二千五百以上,那些首飾最多值個一千五百兩左右,
陸長樂把金銀拿走,把難處理的首飾給自己,符合他愛占便宜的性格,
范三撥心明如鏡,不過並不點破,
把財貨交給陸長樂處理,就是讓讓他占便宜,
對范氏商行來說,區區幾千兩,還真不放在眼裡,就是全讓給陸長樂也沒關係,
讓范三撥意外的是,
陸長樂沒在火耗上占便宜。
正常來說,鑄一個五十兩的銀錠,三兩的火耗屬於合理,
由於民間銀子純度參差不齊,五十兩銀錠,有時收二到三成的火耗也不奇怪,
大明官員的俸祿是出了名的低,很多官員就靠在火耗上作文章。
陸長樂主動解釋:「官銀的純度高,是上好的雪花銀,使用時容易惹人懷疑,我特地加了些東西,熔化後重量多了,多出的部分,正好抵去火耗。」
「瓊標兄,親兄弟明算帳,清點一下吧。」
范三撥隨手合上箱子,大度地說:「不用點了,范某相信陸兄。」
「這...不好吧」陸長樂有些感動地說。
「本想出一口惡氣,沒想到那個夭壽種會搭上官府的車隊,還讓陸兄身處險境,陸兄,范某在這裡跟你陪個不是。」
范三撥很「愧疚」向陸長樂行了一個禮。
殺一個普通人,花點錢疏通,再找人頂罪,出不了大事,
殺官兵劫官銀,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陸長樂一旦動手,再也沒有回頭路。
還以為陸長樂有多憤怒呢,都準備接受陸長樂的怒火,連理由也想好,
沒想到見面到現在都不提,也不知是不是被錢財蒙了心眼。
陸長樂嘆了一口氣,一臉「真誠」地說:「說真的,那時真的很氣,不過事後想想,瓊標兄肯定是無意之失,要知范氏商行遍布天下,家財萬萬計,我們福州陸氏不過多些賤命,福州陸氏出了事,范氏商行、范家也不能倖免,不做也做了,罷了,這就是福州陸氏的命吧。」
「要不是狗朝廷催稅,我們就不用賣祖傳的茶山,不是鄭渡,老祖宗也不會慘死,早就想教訓他們了,這次正好替老祖宗出一口氣。」陸長樂咬著牙補充。
范三撥嘴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很快慚愧地說:「不管怎樣,這事是范某連累陸兄了。」
「沒有連累不連累的,不是瓊標兄,我也發不了這筆橫財。」陸長樂一臉滿足地說。
「不管怎樣,此事是范某做得不對,一定要好好補償福州陸氏才行,陸兄,以後用得上范某的地方,儘管開口。」
橫財?有命花再說吧,
別以為這些錢好拿,以後要用福州陸氏的命來換的,范三撥心中冷笑道。
「瓊標兄,還真有事勞煩你」
「陸兄,你說」
陸長樂有些鬱悶地說:「族裡的人說,最近藥材價錢漲得厲害,還難買到貨,族中有不少族人受傷,每天都要用到傷藥,瓊標兄人面廣資源多,還想托瓊標兄代購一批藥材」
「小事一樁,包在范某身上」范三撥楞了一下,隨即爽快答應。
「對了,還欠貴行不少肉款、糧款,手裡有了錢,本想帶來的,只是有一位族老有事不在,族裡的規矩就是多,沒他點頭,公房的錢動不了,到時再一起結算。」
到嘴的肉,吐了那麼大一塊,不心痛才對,
至於賒欠的錢,陸長樂就沒打算給,能拖就拖。
「不急,以我們的交情,方便時再結。」范三撥大方地說。
福州陸氏沒有回頭路,這是第一步,
接下來要加大籠絡,才能為自己所用。
陸長樂搓著手說:「瓊標兄不急,我可急了。」
「急?」范三撥有些疑惑地看著陸長樂。
心裡猜到陸長樂急什麼,不過臉上沒表現出來。
「瓊標兄,你不是忘了吧」陸長樂焦急地說:「不是說有蕭巡撫的路子,現在錢準備好了...」
范三撥哈哈一笑,拍拍陸長樂的肩膀,一臉神秘地說:「只是開個玩笑,陸兄放心,中人已找到,就等著你拍板了。」
「真的?什麼時候?」
「就今晚,地點都安排好了」范三撥一臉神秘地說:「保證陸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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