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長條件苛刻,耗費的人工和時間也多,
不用說,價格肯定不便宜。Google搜索
除了十里香,陸長樂用飛鴿傳書讓人快馬送來的鏡子也到了。
看到這麼精美的鏡子,不僅是湯姆,就是尼克也嘖嘖稱奇,
一連劃了幾個十字,說是造物主的神奇。
興奮過後,湯姆一臉為難地說:「親家的陸,我的錢已經被該下地獄的賊人搶光了,就是東西再好,我也只能遠遠地欣賞了。」
這麼好的東西,只能看看, 不能擁有, 湯姆心情馬上變得很不好。
最重要的是,陸長樂的開價並不貴,香料只需要同等重量的白銀,
鏡子的價錢低得讓湯姆不敢相信,陸長樂連價錢都給湯姆折算好了,每塊鏡子僅需要800枚杜卡特金幣。
荷蘭盾還沒有正式流通,荷蘭最常見的貨幣就是杜卡特金幣,每枚杜卡特金幣的重量是3.56克,
成色不錯,純度接近足金。
大明一兩黃金大約是32克,陸長樂給湯姆的定價是每塊鏡子八十多兩黃金,當然,越大越貴。
一個偉大的商人,首先要做的,就是敢開價,還是開高價,
四十二年前, 也就是1600年,法國王后瑪麗·德·美第西斯結婚的時候,威尼斯國王送了一面小小的玻璃鏡作為賀禮,這在當時要算是非常珍貴的禮物,它的價值高達15萬法郎,
1法郎相當於0.3克黃金,15萬法郎相當於45000兩黃金,
威尼斯現在還處在壟斷地位,鏡子的價格一直堅挺。
陸長樂只要800枚杜卡特金幣,這是一個讓商人無法拒絕的價格,
為了跟自己合作,他們會儘可能滿足自己的要求。
「我的朋友,別看著我,我把一切都獻給萬的主,現在就是一枚金幣也拿不出」尼克有些無奈地攤開雙手。
就在湯姆一臉沮喪的時候,陸長樂笑著開口說:「尼克神父對我有很大的恩情,我相信神父的眼光,作為神父的朋友,湯姆肯定值得信賴,我可以先把香料和鏡子交給湯姆先生帶走,至於錢,湯姆先生可以下次再給, 托人帶也可以。」
香料貴一點,不過自己準備的數量不多,至於鏡子,扣掉人工,一面鏡子的成本,頂天也就是幾十文,
賣尼克一個人情,就是湯姆跑路,自己損失也有限。
「真的嗎?親愛的陸,感謝你的信任」湯姆一臉認真地說:「我以弗蘭克家族的名義起誓,一定會儘快把錢送到你手中。」
湯姆沒想到賺錢的事,他知道,如果自己把這裡東西帶回去,肯定能吐氣揚眉。
尼克一臉感動地說:「親愛的陸,你真是太慷慨了,放心,我是見證人,一定負責到底。」
什麼要種在3000英尺的高山,還要十八歲以下的處女澆灌,
一年生長、一年開花;一年結果,一年加工這些,尼克一百個不信,
不過鏡子的確是個好東西,陸長樂能先貨後錢,給足了自己面子。
算了,那種十里香怎麼來的,自己也不清楚,陸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陸長樂很大方尼克準備了十斤香料、一百面鏡子,還派船把他們送到澳門。
福建亂成一團,二人去到哪裡都顯眼,拿著那麼多鏡子,把他們送到泉州,也怕鄭渡翻臉不認人,乾脆把他們送到夷商雲集的澳門。
送走尼克和湯姆,陸長樂抬頭看看天空,夕陽西下,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陸長樂,這二個夷人,值得你這樣投資嗎?」楊璇一臉好奇地問道。
親自給他們燒烤,一改吝嗇的性格,把東西賒給他們,還派人把他們送去澳門,
很少看到他這麼盡心。
「值,他們身後,可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市場,打開這個市場,就不怕別人卡脖子,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現在我們還是太弱了。」陸長樂苦笑地說。
現在最重要的來錢方式,就是搶賊匪,閩安鎮撈了一筆,長樂縣城又撈了一筆,
錢來得快,去得更快,今天撫恤加分紅,一下子就沒了近三十萬兩白銀,
一想到還有那麼多人要養活,陸長樂一個腦袋二個大。
靠搶來養兵,肯定不是長久之計。
商業得暢通起來,像商稅、田賦這些也要恢復,
像附近衛所的軍田、無主土地、卷空了的廷平府,這些都要利用起來,
對了,還有報紙,得儘快辦起來,輿論這方面要掌握到手中。
回到縣衙時,木生已經在等候了。
「族長,那個鐵算盤開口了,這些是記錄,我反覆核實過,應該沒說假話。」木生一看到陸長樂,邀功似的把審訊結果送給陸長樂。
陸長樂接過,一邊翻看,一邊隨口問:「幹得不錯,這個人口緊嗎?」
「還算緊的,我花了大半個時辰,用了十二種刑才把他的嘴撬開。」
陸長樂接過審訊仔細翻看起來。
鐵算盤原名陳安貴,陝西省定邊縣人,是張獻忠的老鄉,五年前活不下去,主動投靠張獻忠,在小尉遲李定國麾下聽令,為人機靈,能說會道,主要任務是打探消息,也叫眼線。
攻破襄陽後,督師大學士楊嗣昌所儲軍資全便宜了張獻忠,張獻忠實力大增,招兵買馬,準備大幹一場。
孫可望、和劉文秀主張進川,李定國認為進四川可以避免官兵的圍追堵截,但發展也有限,三國蜀國就是前車之鑑,還不如南下,趁朝廷在遼東大敗、福建總兵退守雞籠山的大好時機,先奪福建,再奪廣東、雲南等地。
張獻忠一時拿不定主意,乾脆讓二個義子各自去發展,哪裡發展得好,就去哪裡。
陳安貴的身份是火星,而負責這次行動的李定國,綽號是火把。
火星?這是想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嗎?
現在是亂世,各種斥候、細作、眼線滿天飛,陳安貴只是其中一員,
然而,陸長樂一下子激動起來,審訊記錄說,李定國也偷偷來到了福建。
一旁的楊璇有些奇怪,一個小小的狗頭軍師,值得這麼興奮嗎?
只是,審訊紀錄沒有李定國的聯繫方式。
陸長樂把審訊紀錄放下,開口問道:「那個陳安貴,沒交待怎麼跟上線聯繫嗎?」
李定國十歲就被張獻忠收為義子,跟在軍中,很快表現出卓越的軍事天賦,軍中很多人稱他是小尉遲,也有人喚他萬人敵,是一個文武雙全的人物。
陸長樂有一點很佩服張獻忠,做人不行,不過眼光很不錯,收的四個義子都是人才。
甘輝和李定國,在陸長樂眼中,那是鳳雛和臥龍一樣的存在,
要是把這二個都收在麾下,美滋滋。
木生連忙說:「拷問過了,沒有聯繫方式,他的上頭跟他說,失敗就回去找大部隊,要是成功闖出名氣,他會主動聯繫是陳安貴。」
「很好,先讓他休息一晚,給他弄些好吃的,明天接著審,李定國放福建時做過什麼事、說過什麼話,讓他一五一十說出來,每個細節都不能放過。」
「明白了,族長,我馬上辦。」看到陸長樂這麼重視,木生馬上來了精神。
等木生走後,楊璇有些疑惑地說:「陸長樂,你認識那個姓李的?」
一說起李定國,感覺陸長樂對他的興趣比那個湯姆還強。
「不認識,不過想認識,這個人我聽說過,是一個將才。」陸長樂一臉認真地說。
三軍易得,一將難求,現在自己只有一個甘輝拿得出手,
李定國偷偷潛福建,不把他拿下,太對不起自己這個穿越者的身份。
「這麼厲害?可惜那個陳安貴也不知他的下落,這倒是有些難辦。」楊璇有些婉惜地說。
楊璇對陸長樂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陸長樂說他是將才,肯定有過人之處,
只是福建那麼大,找一個人猶如大海撈針。
陸長樂想了一下,很快有了主意,馬上讓人去請陳七和柳如風。
柳如風帶人追蹤化地龍去了,好在陳七在城裡幫忙清點物資,聽到陸長樂有事找他,放下手上的工作很快趕了過來。
「陸族長,你找我事?」陳七一看到陸長樂,馬上開口問道。
陸長樂點點頭說:「七叔,我想你出手,幫我找一個人,八大王張獻忠的義子李定國,他偷偷潛入福建了。」
說完,把木生審訊的結果給陳七說了一遍。
陳七最擅長就是打探消息,聞言沉思片刻,很快有了主意:「李定國來福建,就是想暗中發展勢力,到時跟張賊來個裡應外合,很大機會跟那些賊匪混在一起,反賊張獻忠和他幾個義子都是朝廷通緝的重犯,有可能喬裝打扮。」
「外地人,是一個後生,年齡在二十二歲左右,很能打,說話帶陝西口音,應該不難找,交給我吧。」
陸長樂高興地說:「這個人很重要,有勞七叔了。」
不愧是老江湖,只要一點就明。
「嘿嘿,應該的。」陳七拱拱手,很快退了下去。
偏廳終於靜了下來,只剩下陸長樂和楊璇二個人。
「啊...」楊璇忍不住打了一個呵欠。
從昨晚到現在,楊璇生怕有人對陸長樂不利,一直跟隨在陸長樂身邊,精神高度緊張,
忙的時候沒覺什麼,一空閒下來,馬上感到倦意來襲。
陸長樂也有些累了,看到楊璇打呵欠,溫柔地說:「足足忙了一天一夜,璇兒,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好啊,累了一天,出了一身汗,臭死了,我現在就想泡個澡,再美美睡一覺。」
一聽到說泡澡,陸長樂眼前一亮,馬上獻殷勤:「辛苦了,你泡澡時,我幫你按摩,好好替你放鬆一下。」
大獲全勝,陸長樂突然想用某種方式慶祝一下。
楊璇俏臉一紅,有些不耐煩地說:「一邊去,有你在,本小姐還能睡個安穩覺嗎。」
這傢伙,就喜歡毛手毛腳的,有時還不分場合,有幾次弄得楊璇差點露餡,
還沒成親呢,那麼多人盯著,傳出去讓人笑話。
「也是,璇兒你休息吧,我去外面轉轉,族裡那些後生做事不夠穩妥,我得盯著點。」陸長樂一邊說,一邊佯裝往外走。
心裡默念著,三、二、一,
零還沒念出來,楊璇有些無奈地開口:「別走,你走了,我更不安心,誰知你有沒有出去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整個長安縣城都在陸長樂的管轄之下,他要幹什麼都容易,
以前陸長樂沒少在城裡喝花酒,
誰和這裡有沒有他的相好,
再說賊人有沒有全剿滅,還是一個未知之數,要是陸長樂遇襲,說什麼也是楊璇這個護衛失職,
算了,便宜他吧。
陸長樂聞言馬上轉過身子,拉著楊璇的手,眉開眼笑地說:「好,全聽我家璇兒的。」
楊璇俏臉一紅,有些羞澀地說:「這裡不好,陰森森,我...不喜歡在這裡睡。」
縣衙死的人太多,現在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還有那個周縣令,就是埋在後院,楊璇想想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沒問題,我們可以如家客棧,那裡靠近湖,風景不錯,還安靜。」陸長樂積極獻策。
楊璇:......
無言了,連地方都挑好,這傢伙,早就有企圖。
長樂縣城一共禁嚴了三天,三天時間裡,所有百姓只能呆在自己家,嚴禁外出,
還要把家裡門窗打開,方便陸氏子弟進屋搜查,防止有人藏匿賊人,
陸氏子弟走後,戶房的人又來清點、登記人口,說要總結這次傷亡的人數,連商家手上有什麼貨物、囤了多少貨都作了仔細的登記,
城中百姓、商戶在登記後,不少人長長鬆了一口氣,
都說賊過如梳,兵過如篦,都怕他們檢查登記時,順走財物,勒索錢財,
沒想到陸氏子弟和衙役秋毫未犯,有些百姓主動拿吃食或塞錢財時,都被當場拒絕,據說是陸總練下的死命令,誰敢伸手,伸哪只手就砍哪只手,
不僅沒伸手要好處,一些有困難或食物不足的家庭,陸氏子弟還給他們送肉菜米麵,
一時間,陸長樂在老百姓和商戶心中,聲望突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三天後,衙役拿著銅鑼大聲宣布禁嚴結束,所有人可以自由活動,要是有興趣,還可以去城門看陸總練處斬那些罪大惡極的賊人。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