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清,三水村。記住本站域名
遠益造船廠就坐落在三水河邊,河寬水深,距離出海口不足二里地,是一個優秀的造船地,
只是,這裡雜草叢生, 到處是殘垣斷壁,看起來一片荒涼,
那近萬平方的遺址、高達近五丈的龍門牆架,仿佛訴說著昔日的輝煌。
曾經造出封舟的地方,果然不同尋響。
要是大明皇帝視野再開闊一些,野心再大一些, 乘下西洋之威征服四夷,
把海外的物產、財貨都運回大明,那大明絕對富到流油,
有了錢,崇禎也不用向文武大臣、皇親國戚要捐助,
皇帝的臉面都拉下了,卻被臣子和皇親國戚當成叫花子一樣打發,
要是泉下有靈,朱重八和朱棣父子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吧。
奇怪,這麼大的造船廠,只是一場火災就沒了,造船坊的東家,不會重建嗎?
就在陸長樂感嘆時,突然一個扛著鋤頭的漢子大聲說:「喂,你們在哪幹什麼?」
陸長樂扭頭一看,拱拱手說:「我們聽說遠益造船坊在這裡,特來看看。」
「早就燒沒了,死了不少人,那地方邪乎,就是坊主都不想理, 你們快走吧。」中年漢子勸道。
「坊主?」陸長樂心中一動, 連忙問道:「這位大叔,你知坊主住哪裡?」
「以前住城裡,老了不想動,回村養老了,這位公子,你找四大爺有事?」中年漢子有些疑惑地說。
「想拜訪一下老人家,大叔可以帶個路嗎?」
中年漢子點點頭說:「公子隨我來,反正也是順路。」
陸長樂牽著馬,跟在中年漢子身後往前走,
楊璇和四名陸氏子弟默默跟在後面。
中年漢子好像有點拘束,簡單應了二句,便很少說話。
走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陸長樂感到有些不太勁,中年男子帶路,怎麼越走越偏僻,好像往村外走,
那個船坊主真是回家養老,也是住村里熱鬧些, 怎麼住在偏僻的地方?
就在陸長樂疑惑時, 眼前一花,只見楊璇一個箭步趕到中年漢子後面,把刀架在他脖子間,大聲喝道:「站住,再走一步,小心人頭落地。」
「保護族長」四個跟在後面的陸氏子弟看到情況不對,馬上衝上來把陸長樂圍在中間,防止有人暗算陸長樂。
「小...小姐,姑奶奶,饒命啊,我...就是一個耕地的,沒有錢,就是綁了小的,家裡也交不出錢啊」中年男子戰戰兢兢地說。
楊瑤用腳在中年男子腳關節處踢了一下,中年男子膝蓋一軟,一下子跪在地上,
脖子上那把刀一沉,刀刃一直貼在脖子上,嚇得中年漢子臉色發白,生怕一不小心,那刀子就把自己的脖子抹了。
楊璇冷笑地說:「別裝了,你走路時,下盤很穩,呼吸綿長,明顯是個練家子,別跟本小姐說什麼從小練武,就是從小練武,身上也沒你這股血腥味,說吧,騙我們到這裡,到底有什麼企圖?」
中年漢子還沒說話,楊璇有些諷刺地說:「真想不通,像你腦子這麼笨的人,也敢了出來騙人,那麼碰巧出現在那裡也就算了,船坊遺址那一片都沒有田,你扛著的鋤頭還是乾淨的,做戲也得做全套啊。」
剛見面楊璇的直覺就告訴她,中年漢子有點不對勁,觀察他走路的姿勢後,很快確認他有問題。
發現問題,第一時間把他制服。
「啪啪...啪啪啪」前面的竹林突然傳來幾下清脆的掌聲,一個宛如黃蔦的聲音響起:「七叔,早就說陸族長身邊有高人,直接請就好,你偏不信,這下服了吧。」
陸長樂心中一動,這個聲音有點熟悉。
當蒙面美女從竹里走出來時,陸長樂從她的身形還有眼睛,認她是劉香的女兒劉若蘭。
一下子走出四個人,楊璇一臉警惕地說:「站住,再走近前,我馬上要了他的命。」
「陸族長,七叔只想跟你開個玩笑,不用這樣認真吧?」劉若蘭站住,目光落在陸長樂身上。
看得出,她很重視那個中年漢子的性命。
陸長樂開口道:「楊護衛,放了他,是友非敵。」
楊璇有些疑惑,不過還是收回刀,站在陸長樂身邊警惕地站著,生怕中年漢子對陸長樂不利一樣。
「劉小姐,多日不見,沒想到今日以這種方式相見。」陸長樂面帶笑容地說。
當日不是她告訴追魂香的事,知道範氏商行的陰謀,估計福州陸氏都沒了,欠她一個天大的人情。
劉若蘭聳聳肩說:「我也想找陸族長密談,可陸長族身邊有高手護著,防衛也森嚴,只能用這種方式見面了。」
陸長樂有些緊急地說:「劉小姐這麼急著找我,莫非有什麼急事?」
上次找自己,那是陸氏一族都「站」在懸崖邊上,不知這次找上自己,又為什麼事。
二叔公知道陸長樂被楊璇要挾過後,很重視陸長樂的安全,
除了楊璇貼身保護外,去哪都有不少於四名陸氏子弟跟著。
劉若蘭點點頭說:「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陸族長想先聽哪個?」
「我這人喜歡先苦後甜,先聽壞消息吧。」
「環消息是,陸公子最恨的之人,鄭氏二公子鄭渡染上鼠疫沒死,挺過來了,鄭渡死裡逃生後性情更加暴燥殘忍,他與鄭芝豹合計,在鄭芝龍回福建前,清除所有反對鄭氏的勢力,兩人分南北兩路推進,鄭渡負責南路,第一站是興化府,第二站就是福州府」
「當日鄭渡大鬧興平村,回到泉州受到父兄的指責,心有不岔,陸族長跟范氏商行少東家范三撥關係好,而鄭渡正是被范三撥陷害染上鼠疫,找不到范三撥,就把仇記在陸族長身上,據我得到的情報,鄭渡早早放話,這次要讓福州陸氏雞犬不留。」
陸長樂沉著說:「劉小姐,好消息呢?」
鄭渡沒死的事,陳七早就打聽清楚,
以鄭渡那鼠肚雞腸的性格,肯定不會讓自己好過,陸長樂早有心理準備。
著急把造船工坊搞起來,就是為了發生巨變時,福州陸氏多一條退路。
劉若蘭有些意外地瞄了陸長樂一眼,微笑地說:「好消息就是,小女子很看好陸族長的潛力,決定助陸族長一臂之力。」
「哦,怎麼助?」
不會是把劉香秘藏送給自己吧?
真能拿到劉香秘藏,自己豈不是發財了?
「陸族長不是急著找船嗎,我手上有兩艘戰船,每艘戰船都可以載千人以上,這兩艘戰船可以送給陸族長,前提是陸族長滿足小女子一個小小的條件。」
「什麼條件?」
劉若蘭面色平靜地說:「我想看到鄭芝龍那狗賊白頭人送黑頭人,只要你殺了鄭渡,戰船就是你的。」
「成交」陸長樂斬釘截鐵地說。
就是沒有那兩艘戰船,陸長樂也會殺鄭渡,
老祖宗還有那麼多族人的血海深仇還沒報,陸長樂一直記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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