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震驚的眾人!

  「報告大人,青牙堡溫鎮撫使傳來捷報!」

  「七月十日,後金正藍旗十一個牛錄,四千五百餘人犯境,身為青牙堡防守官,下官不能坐視不管,便與其進行激烈戰鬥。」

  「所幸最後幸不辱命,大敗賊虜,斬首兩千餘級,兵器、盔甲、馬匹繳獲無數,將其驅趕青牙堡境外後,特來向大人以及朝廷報捷。」

  傳令總旗念完後,又從懷裡掏出一根封著火漆的短銅管,雙手托著。

  「巡撫大人,這是溫鎮撫使上報的詳細軍報。」

  傳令總旗將銅管取出後,就低著頭,等著人過來將銅管拿走。

  然而,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來取。

  傳令總旗不禁疑惑抬頭,便看到了他這一生都難忘的事情,甚至等日後溫越接手了遼東,他成為其麾下一員後,也忍不住和同袍們吹噓今日看到了景象。

  只見整個議事廳中,仿佛時間被凝固了一樣。

  所有人都一動不動,每個人的嘴巴張大,眼睛瞪大,一整張臉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許久後,才有人第一個開口發聲。

  「你說什麼,青牙堡大敗賊虜,還斬首兩千餘級?」

  傳令總旗看過去,這人正是孫巡撫大人身邊的紅人,袁崇煥。

  此時,袁崇煥一臉見鬼了的表情,嘴巴張得極大,死死看著傳令總旗,樣子十分嚇人。

  傳令總旗被他這樣子看著,不免咽了咽口水,艱難地點了點頭:「是的,袁大人,溫鎮撫使的詳細軍報就在這裡。」

  這時。

  自從聽到捷報的消息,就愣在原地許久的孫承宗,總算是回過神來了。

  他語氣急促:「呈上來。」

  「是。」

  傳令總旗應了一聲,三兩步上前,將手上的銅管呈到了孫承宗的面前。

  孫承宗拿過,拆掉上面的火漆,從銅管裡面倒出了一張卷著的軍報。

  他又急忙將這張軍報給展開,急急忙地往上面看去。

  「大人,這消息是否屬實?」

  袁崇煥在旁邊見孫承宗拿著軍報,來回看了幾遍,著急不已,恨不得搶過來看。

  「沒錯,是溫鎮撫使的官印。」

  孫承宗心裡驚天濤浪,點頭道:「軍報應該屬實。」

  此話一出,整個議事廳內,掀起萬層濤浪。

  「什麼?真斬首兩千餘首級?」

  「大敗賊虜?」

  「那可是四千五百個賊虜啊,直接被斬首快一半了?」

  「大人,這不會是溫鎮撫使傳來的虛報吧?」

  ……

  眾人都紛紛驚疑不定,不敢相信。

  「你們自己看吧。」

  面對眾人的質疑,孫承宗將手上的軍報遞給了眾人。

  立時,袁崇煥第一個搶過,拿在手上就死死看去,其他有幾個關係和他的好的將領,也不顧形象,湊在他旁邊也看去。

  而在眾人看著軍報的時候。

  孫承宗心裡仍舊是驚嘆不定,咋一聽溫越傳來的這個軍報十分的假,完全不可能。

  他一個小小屯堡,不過幾萬的軍民。

  就算有屯堡防禦,能抵禦住建虜的攻擊就不錯了,怎麼還能擊退建虜,斬首兩千餘首級?

  但是看了軍報,孫承宗在心中推演一番,發現軍報不似作假,是真的有可能發生的。

  只是青牙堡的火銃真有這般犀利,他們竟然還能與後金軍野戰勝利?

  孫承宗心中不信,但知道以溫越的身份,不會故作虛報。

  他現在是閹黨釘在遼東的一顆釘子,許多人都看他不順眼。

  並且能在遼東堅持兩年有餘,發展越發的壯大,他要是會犯這種糊塗事,也就不會讓他們這麼頭疼了。

  而想到這裡。

  孫承宗心中又是一陣感慨,可惜啊,如此將才,怎麼會是閹黨之人呢?

  否則有此子,守護遼東,這北境邊關可無憂矣!

  袁崇煥將手上的軍報翻了又翻,用羊皮加固的不易破碎的厚紙,都被他揉出了慢慢皺痕。

  可是即便如此,袁崇煥也沒有能從中尋找出一點的漏洞。

  除了火器之利,和野戰勝利這兩個,但這兩個又不是不可做的之事。

  並且,袁崇煥也知道溫越是聰明之人,被朝廷邊關許多雙眼睛盯著,不會做虛報戰功之事。

  這份軍報絕大概率是真的!

  但這樣的話,他不甘心啊!

  溫越若是再立大功,這閹黨勢力勢必聲勢會大漲,日後又該如何壓制?

  袁崇煥心裡在咆哮,死死盯著這份軍報,想將它給撕碎,仿佛這樣溫越立下的大功就不復存在一般。

  不過,下一秒。

  袁崇煥手上的軍報就被別人抽走了。

  原來是祖大壽看見袁崇煥一直拿著軍報,立在原地不動。

  他再也忍不住了,就大膽上前將軍報從袁崇煥的手裡抽了過去。

  但正要拿在手上仔細看的時候,又有一隻手伸了過來,捏住了軍報的另一邊。

  祖大壽一看,這隻手的主人正是滿桂。

  「祖總兵,讓我先看!」

  聽聞溫越立了如此大功,滿桂心裡又是驚訝,又是欣喜,急切想看看溫越到底是如何立功的。

  但礙於之前軍報拿在手上的是孫承宗,和袁崇煥,他不便上去搶。

  這時,軍報終於從袁崇煥的手上離開,他怎麼有不搶來看的道理。

  而被搶軍報的祖大壽,心中有點惱怒,這粗漢,與我爭功便罷了,怎麼還要搶著軍報看?

  「不行,我先拿到手的,你等會。」

  「讓我先看嘛,我這心痒痒的死。」

  「嘿,我就不心癢麼?」

  ……

  兩人又為誰先看軍報爭了起來,但很快,雙方達成了一致,一起看。

  於是兩個大腦袋,擠在一起,頗有喜感地往軍報上看去。

  這一看,兩人又是驚訝,又是歡喜,嘴裡嘖嘖稱奇。

  不約而同地誇獎道:

  「不愧是溫老弟啊,又立大功,嘿,我就知道他那火器犀利,打建虜無往不利。」

  「果然是溫兄弟啊,居然敢和建虜野戰,厲害,厲害!」

  滿桂和祖大壽異口同聲的感慨誇獎完畢後,又發現對面的傢伙,居然也在誇獎溫越。

  兩人不禁驚訝,又同時道:「你說什麼,溫老弟(溫兄弟)?溫老弟(溫兄弟)是你什麼人?」

  吳襄過來見兩人這樣子,哈哈取笑道:「嘿,我倒發現你們兩個倒像是兄弟了,怎麼說的話都差不多?」

  隨即,在吳襄的介紹下。

  滿桂也才知道,祖大壽與溫越的關係不簡單,居然也是被認著的大哥。

  「哈哈哈,真是大龍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啊。」

  滿桂哈哈大笑,也把自己和溫越的怎麼認識,如何關係說了一遍。

  很快。

  兩人化敵為友,原來的芥蒂也消失不見。

  祖大壽哈哈笑道:「早知道,滿兄弟你和溫兄弟是這般關係,這番去支援前屯衛的事情,我就不與你爭了。」

  「誒,祖兄弟你這話說岔了。」

  滿桂故作不悅道:「按理說,這去支援前屯衛的軍事,就該你合適去,我那五千人馬根本做不了什麼大事,還是兄弟你去穩妥一點。」

  「哈哈哈,說笑了,老弟你的五千人馬精銳得很……」

  看到祖大壽和滿桂和諧恰恰,互相吹捧,笑容滿面的樣子,其他人都是驚掉了下巴。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也不相信,就在剛才幾分鐘前,兩人還為爭功,爭執著面紅耳赤呢!

  等著眾人激烈喧譁了一陣。

  「咳咳咳……」

  最上方的孫承宗咳嗽幾聲,似有話要講。

  見此,喧譁的議事廳逐漸的安靜下來。

  「既然溫鎮撫使傳來這般捷報,那前屯衛之圍也想必不是很大的事了。」

  孫承宗說話間,臉色有些不自在。

  畢竟剛才他們還在激烈討論,如何去給前屯衛的馬世龍解圍,該誰去穩妥一些。

  可突然間,捷報傳來,溫越擊重創半個後金正藍旗,斬首兩千餘首級。

  取得如此大的戰果,又給繞後的後金正藍旗造成巨大傷亡。

  後金正藍旗一定不敢再在明軍後方逗留,必然會迅速撤退,明軍的後方之圍,算是解決了。

  但是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解決,還是一個閹黨之人解的圍,搞得孫承宗心裡古怪之極,有點不舒坦,卻又不得不領了此情。

  並且,溫越這戰表現出來的軍事素養,遠遠超過馬世龍。

  馬世龍領著一萬人馬,在野外不敵五千的後金軍,損失一半,躲進了前屯衛。

  溫越卻是主動出擊,戰勝了同數量的後金軍,還斬殺一半有餘。

  這兩下對比,不更顯著他們邊關將領無能,不如一閹黨之人麼?

  「不過為了穩妥起見,還需一些兵馬前去援助前屯衛。」

  孫承宗懷著複雜的心情,點將道:「滿總兵,本官命你領兩千人馬,前去支援前屯衛,順便去青牙堡看看溫鎮撫使傳來的軍報是否屬實,其餘人馬依舊固守錦州城。」

  「是!」

  滿桂大聲應道,臉上滿是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