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蘇虎看著桌子上的報紙,他揉了揉有些隱隱發痛的頭。
大哥蘇熊的趙國,地理位置太好了,周邊沒有強國,這樣才可以肆意發展。
他從這份報紙上的內容,就能看出來大哥蘇熊傲視群雄的氣魄。
趙國的鄰國,如果有一個與它的實力相當,大哥蘇熊絕對不會這樣傲慢。
趙國能公開國策,完全無懼鄰國的挑釁。
魏國卻不能這樣做,南美洲這裡的局勢完全不同。
魏國旁邊有一個實力相當的鄰國曹國。
南方還有一個人口數百萬,以礦業和畜牧業為主的祁國。
魏國不能過早的暴露稱霸的野心。
魏國與曹國之間的戰爭,源於兩國的矛盾。
一旦魏國想稱霸,一直作壁上觀的祁國與曹國聯合起來。
祁國在魏國的南方牽制魏軍的行動。
衛國想要先解決祁國,更是不可能。
一旦魏國有所動作,曹國必定會出兵干預。
曹國想要達成同樣的目的,魏國也會出兵干預。
魏國兩線作戰,魏王蘇虎也沒有信心,打贏這場戰爭。
魏國想要稱霸,只能是先與曹國決出勝負。
自從上次魏國與曹國爆發激烈的戰爭,兩國都因為打不下去,選擇撤兵休戰。
魏王蘇虎多次與首相曲小龍,大都督宋康波討論魏國應該怎樣應對來自曹國的威脅。
他們都沒有討論出來一個確切的方法,解決曹國的問題。
魏王蘇虎看完這份報紙,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思路。
趙國因為現在的局勢與各國剛建立之時差不多。
這次的經濟危機,又是各國實力的一輪大洗牌。
各國剛建立之初,實力都是差不多。
隨著各國的發展,實力出現了巨大的差距。
只以美洲為例,趙國因為發展的最快,從偏居美洲西海岸,一路打到美洲東海岸。
又因為當時趙國北方沒有壓力,趙國南方的襄國,開國君主蘇鯉受傷死亡。
這種或是實力因素,或是巧合事件共同導致趙國的實力,發展成如今這樣強大。
魏國和曹國剛開始不接壤,兩國可以擴張領土,快速發展實力。
魏國和曹國領土接壤之後,兩國的發展就已經到了瓶頸,除非能吞併對方,才能發展成類似趙國的實力。
正是因為兩國的實力相當,魏王蘇虎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到解決曹國的辦法。
春秋戰國時期,各個國家的競爭,為蘇虎提供了足夠的參考。
魏國針對曹國,使用了美人計、離間計等各種計策。
但只要曹國李大壯的雄心壯志沒有熄滅,他正值壯年,還沒有昏聵。
這些計策,完全起不到應有的作用。
魏王蘇虎現在發現,經濟也是一個大殺器。
現在的戰爭,已經不是糧草充足就能獲勝。
必須要給軍隊提供充足的彈藥。
工業實力才是一個國家,戰勝敵人的底蘊。
現在經濟危機出現,各個國家的工業實力都受到重大損失。
哪個國家能從經濟危機的泥潭走出來,發展自身的工業。
只要工業水平超過敵國,不需要使用複雜的戰術,只需要使用帝國乙種軍隊常用的戰術火力轟炸,就能輕鬆勝過敵軍。
上次魏國與曹國進行的戰爭,就摹仿帝國進行火力轟炸。
他們兩個國家彈藥生產能力都不足,這種半成品的火力轟炸,都已經耗干彈藥的庫存。
魏王蘇虎握緊拳頭,他知道報紙上說的一句話沒錯。
怎樣解決經濟危機,是各國關鍵的命運抉擇。
魏國蘇虎知道帝國想要解決經濟危機,都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魏國想要解決經濟危機,必須要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魏王蘇虎已經準備好付出這些代價。
他要為自己的子孫,留下一個強大的國家。
任何勢力敢阻擋他做這件事,他絕對不會顧及情面。
……
祁王蘇山神態悠閒,正在與兒女一同觀看帝國流傳過來的電影。
他開心的說道:「這就是在拍攝你們父王我的故事。
這個演員表現的很好,當年你們父王就是這樣英明神武。」
隨著電影劇情的進展,祁王蘇山一拍大腿,憤怒的說道:「這是什麼劇組,一點都不尊重事實。
他竟然說我不如閩王張瑜亮,這個傢伙吃成大胖子,把自己胖死了。
我守著數百萬頭牛羊,依然維持著健康的身體。
只看自控力,我就遠超張瑜亮那個傢伙,竟然說我不如他。
領兵作戰,我們二人也差不多。
發展國家,祁國環境安穩,國泰民安。
閩國卻幾乎亡國了數次,還是靠著帝國的救助,才轉危為安。」
祁王蘇山正在發火,他看到門外有一個小太監在探頭探腦,觀察這裡的情況。
他一招手,把小太監招過來詢問道:「出什麼事了?」
小太監恭敬的說道:「王上,馬金水馬大人求見。」
祁王蘇山離開電影播放時,他在王宮的偏殿接見馬金水。
馬金水是他的心腹,有著可以隨時入宮的權力。
但這個人做事穩重,除了大事之外,絕不會因為尋常事入宮覲見。
祁國內閣大臣兼吏部尚書馬金水,他手拿著一張報紙,行禮之後,焦急的說道:「王上,我國現在的形勢很危急,必須要早做處理。」
祁王蘇山掃了一眼馬金水手中的報紙,他呵呵一笑,淡定的說道:「我猜的沒錯,這是帝國華聯社的報紙。
這份報紙上的內容,對於地區大國影響很大,但對於我國的影響,沒你們想像的那麼大。
經濟危機對我國的影響,沒你想像的那麼大。」
馬金水聽到祁王蘇山這種一切都不在乎的語氣。
他神色焦急的說道:「王上,這可是我們祁國崛起的唯一機會。」
祁王蘇山冷哼一聲,道:「曹國和魏國發展的太過迅速,我國又是以畜牧業和礦業為主,根本就沒有足夠規模的工業。
現在不發展工業,曹魏兩國還不會把我們當作威脅。
一旦發展工業,那就暴露我國的野心,曹魏兩國必定會對我們下手,祁國現在的大好局面,將會付之東流。」
馬金水已經心涼,但他依舊繼續勸諫道:「王上,曹魏兩國經歷之前的戰爭,兩國傷亡慘重,已經形成世仇,他們兩國絕對不可能聯合起來。
哪怕事情真的不可為,只要我們待價而沽,選擇投靠曹國或是魏國,那也是給地區強國當小弟。
無論是怎麼選,我們的情況也不會比襄國更差。」
祁王蘇山臉色一變,他揮揮手說道:「我意已決,這件事不需要再討論。」
馬金水鞠躬行禮道:「臣打擾王上的雅興,臣告退。」
他心情沉重離開王宮。
馬金水回到家中,他家書房有幾位喬裝打扮的人,隱藏在陰影之中。
「馬閣老,情況怎麼樣?
王上同意我國大力發展工業嗎?」
馬金水幽幽一嘆,道:「王上沉迷於享樂,已經失去了進取之心。
王上只想維持現在的局勢,不想進行任何冒險。」
馬金水的話音剛落,書房之內,響起眾人的長吁短嘆之聲。
隨後眾人沉默不語,書房內的氣氛,立刻變的凝重。
一道略顯尖細的聲音響起。
「馬閣老,時局繼續發展,我國不是亡於曹國,就是亡於魏國。
那些資產不多的大臣,還能被曹魏兩國招安,他們依舊能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我們這些占據祁國大半資產的家族,哪怕是投降,那也沒有好下場。
朝魏兩國征服我國,他們就是為了奪取我國的資源。
這些資源必須交給國內的勢力,他們才能平息戰爭給國內帶來的負面影響。
我們這些人,必須要與國同休。
我們已經位極人臣,投降之後只能做一個安樂翁,遠離權力的中心。」
馬金水當然明白這人話中的意思。
祁國因為祁王蘇山這些年懈怠政務,一直都是他們這些權貴治理天下。
現在祁王蘇山一心想要享樂,祁國的情況,就是在慢慢等死。
他們不想等死,只能奮起一搏。
這個共識在他入宮之前就已經達成。
他們現在的分歧,是通過什麼樣的手段搏一搏?
有人想要推翻王室,有人想要祁王蘇山退位讓賢,扶持某個王子上位。
馬金水的意見是扶持王子上位,他們這一群人實力不俗,但也不是沒有對手。
他們選擇造反,手中沒有大義的名分,一旦被群起而攻之,再完善的計劃都會失敗。
讓祁王蘇山退位,扶持某個王子上位,這樣就對外表現是王室內鬥。
很多官員和將領看到這種情況,他們都會下意識的中立,等待最終結果。
馬金水更不想祁國出現動亂,他們的最終目的是發展祁國,擋住曹魏兩國對於祁國的覬覦。
這就是在政變,但這場政變的影響儘量局限於山京,不要搞的整個國家動盪不休。
馬金水之所以沒有下定決心,主要原因就是他沒想好退路。
逼迫君主退位,自己又沒有上位的人,下場都十分悽慘。
典型就是東漢初期,那些誅殺呂氏迎漢文帝上位的列侯,下場都不太好。
晉朝真正的奠基者司馬懿,他的後代登上皇位,司馬家這才得以保全。
馬金水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他才會發動政變。
政變這種事情,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只有成功或是全族死亡。
書房之內空前的寂靜,一道滄桑的聲音提議道:「老夫比較愛看雜書,特別是介紹歐洲那些國度的書籍。
英吉利、法蘭西、西班牙都是比我國還強大的國家,他們雖然亡於帝國之手,但這些國家能脫穎而出,必然有可取之處。
英吉利有一項制度,名為君主立憲制。
君主只是名義上的尊重,真正的權力在貴族生活中。
老朽認為這種制度,比較適合未來的祁國。」
馬金水詳細了解君主立憲制度,他心中對於未來的擔憂徹底解決。
國君只是一個虛君,他不掌握實際的君權,那也就沒有能力對他們這些人進行清算。
他們這些人之間的利益分配,也有了更好的解決方式。
他們共同分享君權,互相之間監督,也就不用擔心某一家徹底做大。
馬金水面帶笑容道:「這確實是可取之策,事不宜遲,咱們要儘快行動。
一旦出現失誤,會被誅九族的大事,事情易粗不易細,環節越少泄密的風險越低,成功率就越大。」
「馬閣老,我們選取哪位王子成為新的國君。」
馬金水端起桌上的茶杯,神情淡然的說道:「既然是君主立憲制,哪位王子根本不重要。
哪位王子符合我們的心意,那讓他成為新的國君。」
馬金水確定完行動計劃,他們就分開行動,召集各自的心腹,準備發動政變,讓祁王蘇山退位讓賢,進行君主立憲制改革,由他們掌控國家的未來。
馬金水等人只準備了兩天時間,立刻就開始發動。
祁王蘇山完全沒有準備,他在夜晚熟睡之中被侍衛搖晃醒。
他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只是聽到宮外傳來一陣喊殺聲,隨後就被大量的士兵,唯困在寢宮之中。
馬金水手握著喇叭,高聲喊道:「王上年老崩潰,臣請王上退位讓賢。」
祁王蘇山看到這種情況,他立刻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他冷哼一聲道:「馬金水,你這個白眼狼,本王一直倚重你為國家柱石,你就是這樣回報本王的栽培。
怎麼?你還想做一做本王的王座,你配嗎?
你這個亂臣賊子,藉助本王的信任,可以掌控局勢。
但你別忘了,本王的國君之位,可是由帝國皇帝冊封。
你這個亂臣賊子,想要坐上王位,那就是痴心妄想。」
祁王蘇山看到局勢完全沒有扭轉的希望,他只能寄希望於帝國的強大威懾力。
馬金水笑著說道:「臣當然知道帝國的態度很重要,臣也不準備竊取國君之位。
三王子蘇信康德才兼備,銳意進取,他是極佳的國君人選,臣請王上退位讓賢。」
祁王蘇山聽到這個情況,他心中百味雜陳。
三兒子蘇信康真是深藏不露,之前完全沒看出來,這個做是平平無奇的兒子,竟然也敢效仿玄武門之變。
他本以為是亂臣賊子的奪權政變,現在看來,這是一場玄武門之變。
玄武門之變總比亂臣賊子造反要好一些。
來自於兒子的奪權,至少不會讓王室徹底被投入。
祁王蘇山只是感慨一句,他就讓侍衛放下抵抗。
現在徹底輸了,掙扎沒有絲毫作用,還不如讓自己的退位體面一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