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出來一個結實的黑面漢子大聲喊道:「大夥聽我的,平虜有沒有銀子到他庫房去看一眼,一切便已知曉,少跟他們廢話,大家跟我一起去庫房。」
緊接著又有幾個人配合著相呼應,緊接著人群就像被催眠了一樣,龐大的人群如喪屍一般的向著庫房而去。
「誰膽!」
趙澤再也坐不住了,庫房萬不能讓他們見到,否則軍心絕對難穩,到了他該要出場的時候了。趙澤突然的出現,哄亂的人群並不一定都注意到,但是這聲如晴天霹靂般的大吼,則讓每個人都聽清楚了。
眾人尋聲回頭,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威風凜凜地安北伯正是怒氣沖沖的站在門口,而他們的長官則全部都畢恭畢敬地跟在趙澤的身後,隨著這聲暴喝,幾個膽小老實的已經不自覺的為趙澤敬了一個軍禮,緊接著像瘟疫一樣蔓延到了整個人群,全部肅然的像趙澤敬了一個軍禮,安北伯的威望猶在。
「眾人聽令,全部都給我蹲下不許低頭,違者格殺勿論。」
一聲令下後,整個人群全部都機械般的遵命蹲下,縱使有少數不情願的人,觀望了一下,礙於形勢,也不得不乖乖的遵命。緊接著全副武裝的一隊親兵和一隊憲兵從院子衝出來包圍所有的人群,亮出了黑洞洞的銃口,控制全部蹲在底下的人群。各路長官也紛紛出馬,來鎮住場面,緊接著艾吉帶著的潛龍特務也紛紛出場,他們一手拿刀,一手那著造好的畫影,兩個一組,分別拿著畫影,按圖索驥,到場抓人。
沒多久的工夫幾十個人就把甄別出來,一一從人群中帶了出來,任由他們開始是多麼的大膽,多麼的不敬,多麼的活躍,在黑洞洞的銃口的威逼下,他們一個個全部認了慫,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兩個親兵強按著最先帶頭的呂則義,他心中儘是不甘心的大聲地喊道:「趙澤你算什麼好漢,難道就由你胡作非為,我們連為兄弟說句話出頭的機會就沒嗎?如此小事,就要殺人滅口,你算什麼好漢。」
而那個白面書生,嘆了一口氣對他說道:「他是算計良久,早有準備,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
呂則義聽後一片茫然,呆若木雞。
趙澤走到他跟前盛世凌人地說道:「本伯從來待將士皆如兄弟,幾曾沒有給你們表達意見的機會。但是是這樣煽動全營士兵來威逼本伯嗎?」
呂則義知道大勢已去,徹底認慫了,雙腿一軟頓時跪在地上求饒道:「伯爺息怒,小的只不過是一時糊塗,還望伯爺開恩。」
趙澤用手指頭點了點他,氣憤地說道:「你的背景本伯,暫且不談,至於你們剛才提出的幾個問題,本伯可以如實回答你,也藉此機會向大家透透氣。
第一,平虜到底有沒有銀子,本伯在這裡可以告訴你,平虜的庫房現在空空如也……」
趙澤甫一說完「空空如也」這四個字,肇修德急得就想找個豆腐立刻撞死,他使勁地給了趙澤幾個眼神,但是趙澤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繼續說道:「可能有人要說,庫房空空如也,那就是平虜沒銀子囉,但是我要問,天地之下有多少商人,他家的庫房是金銀堆成山的,商人的庫房為什麼沒有銀子,那是因為他的銀子大部分變成了商品,平虜的庫房為什麼沒有銀子,那是因為你們每日三分的餉銀,手中精良的武器的身穿的堅固甲冑,那一樣不是平虜的銀子。平虜再窮,隨便賣你哪位的一身上下的裝備,怎麼賣都能賣出個幾十兩銀子,平虜歷次大戰繳獲的各種庫存武備就更不用說的,這難道不是平虜的財富嗎?」
趙澤說完虎視眈眈的走入人群,每個人都深深地低下頭,沒有一個人敢對視趙澤的目光。
趙澤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想要的不是這些廢銅爛鐵,而是實實在在的銀子的,那我趙澤告訴你們,我完全有這次發放軍餉的銀子,給付你們綽綽有餘。那可能又有人要問,既然你說有銀子,可為什麼不直接給我們,而是變著法子給付債券或者分期付款變著法子,那麼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到底是為什麼,兄弟們我們剛剛經歷過偏頭關大戰,雖是大捷,但是我們也是慘勝,大夥都是好樣子的,但是在我們最危急的時候,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為了苟且偷生,叛變投敵嗎?你們投敵,帶給建奴的情報,給我們造成多大的損失。為了杜絕這些孬種,我用銀子鎖住他們有什麼錯,如果大家人心鐵板一塊,絕不做漢奸,這銀子放在我這兒,會有什麼擔心。我在這裡再次宣布暫時扣押在我這裡的銀子,我給予年息三厘的利息。
至於為何要發債券,我相信大夥都知道,我們即將經略河套。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到時候人吃馬嚼,軍事裝備消耗,各種所費定是驚人,這筆龐大的費用,讓我短時間一時去哪裡籌措。但是我們能夠互市,互市獨我一家所有,互市這就是一顆搖錢樹啊!他日經略河套成功,那裡靠近草原,沃野千里,每年賦稅收入定然不菲。我發債券一為了解平虜財政之需,二也是為了讓大家增加收入,想想一百兩銀子,就擱在我這兒一年就能變成一百二十兩,這是躺著生錢。
如果大家擔心這銀子能不能收回來,那我可以告訴大家,這完全是多餘的,我剛從詔獄出來,就證明著我聖眷猶在。另外天有不測風雲,大家絕大部分都入軍籍,與我休戚與共,若我有個不是,大家誰哪會有好日子過。」
趙澤的話雖然說的坦白,但是一語中的,所有的人都全部默然不做聲,縱使有極少數還有其他意見的,在黑洞洞的火銃口下,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根本救不敢吭聲。
趙澤說完這通話後,又盛氣凌人地走到呂則義這幾人的面前,得意洋洋地說道:「你們幾個不是要想著看本伯的銀子到底有多少嗎?本伯現在就帶你去看看,我的銀子有多少。」
張忠接著吩咐張勇,讓他們全部列隊,押送著所有的人全部出城去看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