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虜指揮使趙澤覲見!」
隨著金鑾殿中的小黃門一聲高唱,接著梯次而傳的聲音充滿了整個大殿。昨日獻俘群臣罷朝一日,時至今日,朝堂上依舊洋溢著一種喜洋洋的氣氛。
「臣趙澤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澤氣若泰山的進入大殿,接著崇禎旁邊的老太監,打開一卷金黃的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平虜指揮使屢建奇功,故今封其為安北伯,望爾勉之戒之。欽此。」
兩個早已準備好的小太監,在宣旨完成之後,各端著一個朱漆托盤緩緩而來,一個托盤上面放著的是整齊放置的伯爵公服,另一個托盤上則放著封爵的丹書鐵劵。
「臣謝陛下隆恩,必當殫精竭慮,肝膽塗地以報,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傳說中的封伯終於落實了,「安北」兩字也表達出了崇禎的一種美好的期望,趙澤高興不已的拜服在地上。大明的爵位幾乎是歷朝歷代中最難掙到的,滿朝文武無不頭來羨慕與欽佩地目光。
接著趙澤就借著這個機會提出了經略河套的想法,朝堂上的這些話,趙澤開始琢磨了幾日,利弊分析,有理有據,說得更是天衣無縫。崇禎連忙表示傾向贊成,朝中主戰派自從孫承宗告老還鄉之後,勢力就大不如以前,聽了趙澤的這些話後,惹得他們人人熱血澎湃,朝中為數不多的主戰派紛紛跳出來附議。
作為首輔的溫體仁首先跳出來故意發出責難,接著朝中反對派在溫體仁的帶頭下也紛紛跳了出來,但是趙澤準備充分,他們的反對意見一一都被趙澤反駁的無話可說。
最後的問題一直圍繞邊禁上來,雙方在這個問題上一直糾結不下,到來了最後溫體仁見是演不下去了,但是姜畢竟是老的辣,他巧妙的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作為一副自己原本是反對派,但是經過趙澤一番辯論之後,自己改變了看法的樣子。溫體仁突然而來的大轉彎,朝中政治敏銳者,就已經看出了端倪,穩端在那兒,靜看結果早已經預定好的大辯論。溫體仁的黨羽自然以他為馬首是瞻,見溫體仁轉了舵,也紛紛緊急來了一個急剎車。有崇禎和溫體仁的支持,再加上一群邊緣化的主戰派跳出來幫腔,這次朝議的結果可想而知。
崇禎眼見這個梯子已經架好,趕緊大聲喝道:「趙澤上前聽封。」
趙澤惶恐不安的趕緊拜訪上前朗聲道:「臣趙澤在。」
崇禎威嚴地說道:「朕今日拜你兵部侍郎,左都御史,河套經略,賜其王令旗牌,准其開府。」
朝堂頓時譁然了,就這樣一個小伙子,煥然之間成了河套經略一方封疆大吏。最重要他還是武官出身,這是給了他們文官一個大耳光啊!尤其是准其開府這一點,自宋之後,就再也少見,弄不好就出了一個軍閥的。但是這種全權委任地方的形勢,能夠讓地方充分的集中人權事權軍權,一直圍繞著軍事而走,能夠充分增強他的實力,這也是自宋之後,中央過分集權,造成軍事上一蹶不振。
眼見這文官們辛苦經營的文官集團開始出現了一個裂縫,及規格迂腐的老臣當即上奏反駁,尤其是開府這件事情,不惜拿出唐朝藩鎮來說事,結果全部都被崇禎有理有據的嚴加呵斥一頓。
就在整個文官集團驚慌失措的時候,只有吏部尚書侯恂不動聲色的閉著雙眼在朝殿上閉目養神。他很清楚封了 一個經略又能如何不過是一個虛封而已,河套在哪,還在別人手裡牧羊牧馬中,以大明現在的實力要經歷河套這是何等難事,過剛易折,至慧必傷。他若是經略河套失敗,徒費大明人力財力,這麼多例子都在前頭擺著,他還會有一個好結局嗎?再者開放邊禁,這會觸動多少人的蛋糕,趙澤會在別人的唾沫中慢慢淹死。
……
京師一茶樓。人來人往熱鬧極了。
景秀庭看了一會兒街頭風光,笑呵呵地對著茶桌旁的趙澤說道:「趙經略真是好福氣啊!這青雲直上這一個詞都是形容不了你高升的節奏啊!」
一旁喝茶的郭進放下了茶杯跟著附和道:「可不是嗎?我十年寒窗才弄了個御史,但是他都御史,更得來不消工夫一樣。」
景秀庭哈哈大笑地說道:「你這算什麼,我都在我給事中的位子上趴了六年了。我看我也不如去投幣從戎得了。」
趙澤哈哈大笑地說道:「兩位不必取笑我,今日我叫你們來就是想求兩位一件事情……」
「經略相公都求我,我哪敢不遵命,還請快說。」
景秀庭快步流星的回到座位上,詼諧地望了趙澤一眼,說道。郭進也在同時全神貫注的望著趙澤一眼,上次趙澤讓他破獲了錢源的大案讓他所獲頗多,那個大案完全是趙澤送給他的,一直對趙澤感恩在心。
趙澤看了他們兩眼說道:「我此番經略河套,攻略了河套之後,自然會在上面移民開墾,將他建設為草原上的一個堡壘。日後將會有很多的事情發生,朝廷准許我開府,陛下的意思也是全權委任於我,到時整個河套需要不少官員,到時我推薦一下,將兩位抽調到我那兒去,若是他日之後,功成名就,以後之路不敢想像,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景秀庭嘿嘿笑著說道:「按照經略相公所言,莫非我跟著你混也開始沾沾你的光,我們這些雞犬也跟著升天。"
趙澤笑著說道:「哪是什麼雞犬升天,而是材達所用,讓大家都能舒展抱負而已。」
景秀庭淡然地說道:「這句話我說的好,我景秀庭倒是對功名利祿不怎麼待見,但是實在我之抱負,一直耿耿於懷,雖然河套是寒苦之地,但是我去定了。那我到時就等著你向陛下的推薦書。」
趙澤回過頭來對著郭進問道:「不知郭大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