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我現在就去辦。」

  說完靳參將就火急火燎的下樓而去。

  「慢」

  可當他快到了樓梯口時,韓義卻又若有所思的喊住了匆匆而去的靳參將。

  靳參將一頭霧水的道:「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另外你要加把力,速速從周立昌那裡取得口供,我總覺得他多活一天,這件事就不得安寧。而今就差這一份口供了,早已取得,早日讓他上西天,徹底完結了此事。」

  靳參將面露難色的說道:「這小子的骨頭硬著狠啊!各種大刑用盡,他就是不招。」

  韓義氣憤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就不會再想想別的辦法,酷刑為下,攻心為上啊!」

  靳參將如醍醐灌頂一般,若有所悟,忙點了點頭,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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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三自從上了趙澤的賊船之後,在趙澤的運作的下,輕易控制了趙澤巡查區整個長城的貿易。隨著生意越做越大,轉眼之間,現在的劉三已經是今非昔比,再也不說當初因為每日喝西北風,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現在而是整個人穿金戴銀,精神煥然而發。

  「三爺,最近氣色不錯啊!」

  趙澤見到了精神奕奕,穿金戴銀的劉三進來,就帶著一股揶揄味和他寒暄。

  「劉三能有今日,完全是將軍抬舉,將軍大恩,如同再造,恩同父母。」

  劉三最近還換了幾口金牙齒,一開口就露出幾顆金光閃閃的大金牙。

  趙澤鄙夷的看了一眼他口中大金牙,好奇的問道:「三爺怎麼能如此不小心呢?牙齒之物雖是堅硬,但是其也不生不長,這掉一顆顆就永遠不會長出來了,只會讓自己追悔莫及。我之前見三爺,您都是一口整齊的牙齒,怎麼今日就換了幾顆金牙呢?」

  劉三猥瑣的大笑道:「將軍你是有所不知,我這牙齒並不是我不小心弄掉的,而是小的拖將軍的洪福,自從跟著將軍之後,這日子混得是一天比一天的好,小的這人就沒別的愛好,就喜歡的金子,但是也你看,我這身上能戴金子的地方,都已經戴滿了金子。小的托將軍的福,現在在長城邊上也算是說一不二了,小的我又想到,而今像我這樣的人也應該是金口玉言了,正所謂金口金口,這口中沒金子怎麼能算得上是金口。」

  趙澤聽到了劉三如此荒誕的解釋,笑得一口茶水完全從口中噴了出來。他忍俊不禁的說道:「今日叫你來並不是為了討論你的金口而是有要事和你相商。」

  「敢問將軍是何事?」

  劉三閃爍著眼光問道,現在的劉三今非昔比,嘗到了甜頭後,他就已經徹底的打算死心塌地的跟著趙澤混了,所以只要是趙澤說的話,他都非常的上心。

  「你和大同中的那些地痞流氓城狐社鼠關係如何。」

  劉三鳴鳴得意的說道:「將軍這不瞞你說,現在我劉三今非昔比也算是一個人物了,這大同城中江湖之人誰人能不認識我。」

  這傢伙一直都是火車滿天跑,趙澤還真不能輕易聽他說言,他嚴肅的問道:「此事猶大,切不可有絲毫馬虎,為了避免誤事,你且先給我說老實話,你在大同的人脈到底如何。我需要這些城狐社鼠去給我辦件事。」

  沒有想到簡簡單單的吹一下牛,就被趙澤如此輕易的戳破,劉三紅著臉說道:「實不相瞞,小的混盪江湖這麼多年,在大同人脈還是有些的,只要捨得花銀子,想通過他們辦什麼事都容易,只想問將軍到底是何事。」

  趙澤看了他一眼道:「周立昌游擊你可否知道!」

  一收到周立昌,劉三頓時就來勁了,激動著說道:「周將軍和將軍您一樣,都是少年英雄,小的如何能不知道。只不過小的聽說,周將軍最近因為殺良冒功,而被下了死囚。也這不是我說,你說世界上哪有這麼笨的人,會連糧車和運送生鐵的鐵車都分不清楚嗎?還此地無疑三百兩的放在巡撫衙門裡面。所以小的我認為,周將軍他是被人陷害,這些人也是猖獗,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指鹿為馬。」

  劉三慷慨激昂的說完後,有湊到趙澤的耳邊問道:「將軍你可知道周將軍為何入獄,他扣押的到底是何人之貨物嗎?」

  趙澤心中已經有了模糊的認定,看到劉三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所以他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說道:「為何,還想請你為我賜教一番。」

  劉三激動地說道:「將軍這還用想嗎,大同的大小官員都是鐵板一般的連在一塊,官官相互,各有勾結。而這個周將軍卻一直是卓爾不群,我行我素,以前是曹總兵在,而今曹總兵以去,他這種人不翻船也難,他之所以入獄,一是因為他遇到了那商隊,二是因為他卓爾不群,大同官員想趁機除掉他。」

  說完劉三關切的湊到趙澤的身邊說道:「將軍,你可聽我一句勸,你在官場之中,千萬不可學這周將軍,這世道已經這個樣子了,我們又能幹嘛!倒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順水直流,落個逍遙痛快。」

  通過劉三這一番大智大慧的言語,這讓趙澤的心輕輕的觸動了一下,經過與這樣人打交道之後,趙澤才發覺這個世界被他想得太過於簡單,只要不是什麼功勳貴胄,或者那些二世祖三世祖,能夠在這樣的一個世界中取得小小成就,都跟他們自己分不開,像劉三和肇修德這些人,看起來像極了那些市井之徒,趙澤每次看他們甚至就是已那種鄙夷的心態,但是其實他們這些人都是深深的懂得處世之道,不顯山不露水,大智如愚。

  趙澤頓時來了興趣,輕輕的呷了一口清茶,滿不在乎地說道:「這個我心中清楚,不需要你交待。只不過我想聽聽你再說,那些扣押之貨到底是何人的。」

  「八大家啊!這還用問,膽敢如此明目張胆往長城外運送生鐵的,莫八大家莫屬。只不過這些人大宗貨物都是和宣大兩地官員暗中勾結,大搖大擺的從長城關口上走,這次竟然在荒郊野嶺中出現,想必他們是遇到了什麼特殊情況,只得改變計劃匆匆而行,不料周將軍卻是歪打正著。「

  趙澤把所有的事情又擺在一起聯想了一下,他清楚地知道那些商隊到底是遇到了什麼特殊情況,而是因為自己當初縱兵搜查,打草驚蛇,讓他們的原定的計劃破產,才會讓周立昌誤打誤撞遇到。想到了周立昌的下場,趙澤頓時嚇出了一聲冷汗,如果那日自己「不幸」真的搜尋到了一支商隊的話,那麼在牢獄中的人無疑就是他了。

  見趙澤突然陷入了沉思中,劉三湊近過來,輕輕的敲了一下桌子,提醒趙澤的注意,他略帶恐慌的說道:「將軍,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稟告,隨著我們的生意越做越大,我感覺八大家已經開始盯上我們了,這段時間,我放出在外的兄弟,斬殺了好幾個探子。我看我們的生意是不是暫時規避一下,過了這個風頭再說。」

  這件事情一直是在趙澤地預料之中,憑藉八大家的能耐,草原上突然出現了這麼多物美價廉與他們競爭的貨物,他們不可能有所察覺,更不可能會坐以待斃。對於劉三的顧慮趙澤冷冷一笑後說道:「三爺這些人都是貪得無厭之徒,他一定盯上了我們,怎麼可能會輕易鬆口。既然要正面火拼了,我們也就不用慌張,你不僅不需要規避,還要將我生意更加的做大。我不僅要在長城裡面和他競爭,還會從長城外面與他們競爭。」

  劉三一頭霧水的問道:「爺,莫非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計策。」

  趙澤哈哈大笑道:「在過幾日,草原上的馬賊就又會出現了。」

  一聽到馬賊又要出現,這些馬賊劉三可謂是記憶猶新,刻苦銘心了,聽到了馬賊之後,頓時他便嚇得臉色慘白。

  "是我們的自己的人,他怕什麼。「趙澤看得他膽小如鼠的樣子,沒好氣的安慰道。

  一聽說是自己的人,劉三滿血復活,跟打了雞血一樣的亢奮,嘴都快笑壞了,咧著滿口金牙的大嘴說道:「將軍你怎麼不把話說清楚,嚇死我了。」

  趙澤淡淡一笑道:「不說這些東西,說正事。我現在找你來就是想讓你幫我搜尋證據,查明案情,救周將軍……」

  「找我救周將軍,將軍你是否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就做這些雞鳴狗盜的事情還可以,我哪能幫你找證據,查案子。」

  劉三混不自在的端著手中搖搖晃晃的一杯茶,說道。

  趙澤笑著說道:「我看中的就是你這雞鳴狗盜的本領……」

  一說到了自己的本領之處,劉三又突然間眼冒金光。他得意地說道:「爺你說,到底是要差遣小的幹嘛!」

  趙澤便把自己的計劃全盤向劉三拱手而出,原來趙澤知道從正面上是查不出什麼東西來,而是需要通過其他的方式,而劉三又是一個不二的選擇,每個城市都是一個地痞流氓浪跡的江湖,盜亦有道,就算那些乞丐們都有一個他們自發的組織,而這樣人卻像毛細血管一樣,深入城市的每一處細小之處。這些人是能夠打聽消息,和獲知情報最好的人。所以趙澤給劉三下的命令非常的簡單,而是利用那些城狐社鼠,盯著幾個重要的線索,再讓他親自坐鎮收集一切有價值的情報信息。

  劉三一聽自己要做的竟然是如此簡單之事,心中樂呵呵的,頓時告辭了趙澤,在趙澤的安排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往大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