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澤不解的說道:「我的大小姐啊!你這麼急幹嘛!來時嚷著說京師繁華,要在京師好好的玩上一段時間,怎麼才來幾日,這就已經玩厭了,想著要回去了。你這未必也太嬗變了吧!」
娜仁托婭嗔目地說道:「這還不是為了你這傢伙,本小姐的確是一直仰慕京師繁華,想著來好好見識一下,開開眼見。誰料你這傢伙太不省心了,去哪裡就斷自己哪裡的路。你這架勢,本姑娘那還敢再在京師待下去,只怕到時是豎著進來,橫著出去也是說不定的。」
趙澤不好意思的說道:「回去這事肯定的,但是你也不能這麼急吧!本公子現在可是朝廷堂堂正三品指揮使,這領告身之事不是回到大同能辦的,你總得給我幾日時間,去五軍都督府,兵部、吏部這些大衙門裡把手續辦完再走也不遲啊!」
「既然如此,那本大小姐一定要好好的警告你,你這兩天最好什麼人也不要再見了,直接去各個衙門跑跑腿,咱們早日回大同得了。」
畢竟大同和京師有著八百多里路,來回一趟折騰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覺得趙澤說的有道理,心中認同,但是嘴上依舊不服氣的說道。
趙澤嘿嘿一笑道:「眨兩可真是想到一塊去了,我正好有此意。要不這樣,你明天早上就告訴掌柜的和店小二,如果有人找我,就說我從未出過遠門,此次去鄉來京,以至於水土不服,身體病的厲害不便見客。剩下的就看你娜仁托婭大小姐如何將這些人給我擋回去了。」
娜仁托婭壞笑了一聲道:」這個包在我身上,本姑娘有的就是辦法攔下這些人來,不信你等著瞧。「
趙澤咋了咋舌道:「不過你得給我聽好了,這些不管是什麼樣的來歷,你都不可無禮,至於你怎麼擋回去,這就完全看你個人的本事了。」
第二天趙澤就開始一直在個個衙門中跑來跑去,一直折騰了七八天才辦好自己全部的手續,終於能夠領到了自己的告身。
大明的官服就是好看,看得趙澤都放下不手。一襲緋紅色的官府,補子上是一隻栩栩如生的大老虎,衣服也非常合身,穿在身上,連娜仁托婭也贊不不絕口。
「現在事情都辦完了,該回去了吧!」
娜仁托婭邊幫他整理剛剛試穿的官服,邊說道。
趙澤嘿嘿一笑道:「現在正事都辦完了,當然要回去了。」
"快幫我收拾東西,既然要走那麼就現在就走。「
「我的大小姐啊!現在都下午了,要走也要明天走啊!你就趕這一會兒的時間。」
娜仁托婭用他水汪汪的眼睛狠狠的瞪著趙澤說道:「既然要走那麼現在就走。」
「你這也太急了吧!」
「我急,那好,你若是要明天走,那也請便,本姑奶奶今天走,咱兩現在就開始分道揚鑣。」
娜仁托婭說完,一見手中正是收拾的是趙澤的衣服,氣嘟嘟的隨手狠狠的砸在趙澤身上,大搖大擺的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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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真是奇怪了,你不是說要明天走嗎?怎麼自己收拾著東西,粘在本姑娘的後面來。」
娜仁托婭氣呼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三下五下的就將自己的東西全部都收拾好了,他也懶得在去跟趙澤打聲招呼,就氣呼呼的直接去馬廄。可剛等他牽馬出來,就看到趙澤紅著臉,非常不好意思的抱著一個大包袱往馬廄中而來。
面對他的冷嘲熱諷,趙澤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然後大聲的說道:「大小姐你是不知道,若是別人我怎麼也得明天走,可是你就不同了,你雖然不喜歡打扮,可是這花容月貌是掩蓋著去的嗎?你這樣一個大美女獨自一人回去,要是沿途遇到了那些覬覦你美貌懷著歹意之徒,我這心裡能踏實嗎?「
娜仁托婭撲哧一笑,直爽的說道:「你這句話我愛聽,說的的確是那麼個事。既然如此,那本小姐就原諒你,讓你來當我的護花使者吧!」
趙澤如蒙大赦一般趕緊去牽馬出來,緊緊跟在娜仁托婭的後面。
京師繁華,商號連綿不斷,南北之貨,應有盡有,琳琅滿目。
趙澤突然想起來應該給他母親和妹妹帶點東西回去,可是這沿路來,銀子一直在娜仁托婭手中管著。
他只好湊過去,問道:「我們還有多少銀子,要不給點我,讓我去給我娘和香蘭買一些禮物回去。」
娜仁托婭冷笑一聲道:「那只怕你這孝子是當不成了,我之所以要迫不及待的今天走,那是因為銀子不夠了,我想著節約一晚的銀子。我身上就只剩下幾錢銀子了。」
趙澤說道:「怎麼會用著這麼快,我娘當初不是在包裹里塞了十多兩銀子,後來不是找景秀庭借了二十兩。」
娜仁托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的意思莫非是我瞧瞧的偷了你的銀子。」
趙澤連忙陪笑道:「這個你真是多慮了,我趙澤萬萬也不會有如此小心眼啊!」
娜仁托婭朝他翻了一個白眼道:「你不當家不知當家之難,因為我有馬。所以你家中買什麼東西,都是本姑娘去買。而今的物價是蹭蹭上漲啊!到了京師那物價又是變了一個天。所以這十幾天下來我們就只剩下了這點銀子。你若現在給你娘買了東西,那回去的路上我們住哪,吃什麼。縱使我們不住不吃,可是這馬也需要餵馬料啊!」
趙澤只好心灰意冷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先不買了吧!路上快點,我回去還有很多事要辦呢?「
「那還不快走!」
娜仁托婭偷笑了一聲,舉起馬鞭奮力的搭在馬上,馬兒吃痛,頓時如箭一般的向前方一個路口奔馳。
誰料就在這時,從路口上突然出現一個同樣行走匆匆的轎子,轎子由兩個騎開道,那轎子與京師的達官顯貴的轎子比起來並不顯眼,但是是轎子上黃色的帷幔卻不得不讓人注目,這種黃色是皇家的特權。所以過往行人無不對這一個轎子側目,紛紛避讓。
娜仁托婭一到路口也見到形勢不對,當機立斷的死力勒住馬韁,頓時胯下之馬,人立而起,大聲嘶叫。迎頭的轎夫本來就行色匆匆,他們走到哪四遭的人都讓到哪,哪裡會預料到路口憑空衝出一匹飛奔的馬來。一個轎夫當時嚇得一個趔趄,腳底一滑。一人摔倒,剩下的三人也跟著遭殃。那頂黃幔轎子突然重重的摔倒在地。
這一摔可真不輕,將轎子中的兩個人直接給摔了出來,一個十三四歲的丫鬟,大概是腦袋撞到了何處,一邊扶起轎中的少女,一邊不停的揉著自己的腦袋。雖然隔著有點遠,但是趙澤已經能夠少女的樣子,她身穿月華裙,腰配玉禁步,身材高挑,皮膚白皙,精緻的五官上裝扮著而今宮中流行的妝容。他可能也是撞到了哪裡,在大庭廣眾之下,為了保護她高貴的儀態,自然不能像丫鬟一樣,摸下這裡,揉揉那裡。她而是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裡。但是臉上痛苦的神色仿佛在告訴他人,其實他也撞的不輕。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衝撞我晉王府之郡主鸞駕。」
兩個護衛的騎士,見轎子被撞翻,當即惱怒不堪,高高舉起手中的木杖,向著娜仁托婭毫不客氣的衝來。
「當」
兩條木杖的重重的打在了刀鞘上。原來是在後面的趙澤,看到了娜仁托婭闖禍之後,便火急火燎的趕了上來。還好來得及時,見這兩個手中木杖就要打到娜仁托婭的身上,管他是皇家還是仙家,趙澤都要出手。
「你又是何人,難道膽敢包庇此人嗎?」
高手之間,只在於出手的那一間,就能知道對方的實力。被趙澤刀鞘輕易的擋回去了兩個大力的木杖,此兩騎也能感覺到身前的一人,並不簡單,捏不到軟柿子,能動口就不要動手,這是江湖人人皆知的妙計。
趙澤看也沒看眼前的兩個騎士,直接走到地上的轎子跟前,下馬對著晉王府的郡主恭敬的說道:「在下趙澤,乃大同衛指揮使。只因友不慎,冒犯了晉王府的轎子,在下特來請罪,還望多多包涵。」
「聞指揮口音,知道是同鄉。下人無禮,請指揮不要多慮。」
轎子中傳來了一個少女的聲音,如風吃竹林,鶴吟雲霄般美妙。
「那怎麼成,堂堂晉王府郡主,被一個無名小輩,哪能就這樣便宜了他。這種無法無天的傢伙,一定要送到順天府尹那裡去重重治罪。」
趙澤尋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綢緞,手搖摺扇的小衙內,帶著一群家丁僕人,向著這裡怒氣沖沖的過來。趙澤一件形勢不對,當即撥出了長刀,一群家丁懾於趙澤發出的氣場,只是把他圍了起來,一時沒有一個人膽敢上前一步。
衙內見此,怒氣沖沖地大罵道:「真是廢物,不知養你們到底有何用,你們這麼多人難道就怕他一把刀嗎?還不快給我拿下送到順天府尹那裡去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