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西克立馬見招拆招,他發現裡面的工事已經修好,大金的鐵騎衝進去了也無法盡情的馳騁,所以他立馬改變了策略了,讓所有的人都下馬,推著盾車前行,後面則是跟著一大群劫掠來的漢人奴隸,這些奴隸人人拿著鐵鏟麻袋之物,時作為工兵使用的。
建奴這次有備而來,確實是讓守軍吃了不少的苦頭,火銃兵和弓箭手們發覺再也無法像之前一樣肆意的射殺建奴了,他們無情的子彈和箭矢全都被厚厚的盾車所擋住。只有用刁鑽的槍法和箭法才能射擊建奴們露出盾車的身體。頓時這一排排的盾車就像開路機一樣,慢慢的推進,鐵蒺藜也都被他們一一掃乾淨。
建奴們一路暢通無阻,守兵毫無辦法,眼前就要推進到第一道防線的邊緣了,那些建奴個個都高興萬分。
「投」
隨著一聲命令而下,埋伏在深壕裡面的守軍人人都將他們手中的震天雷,投向了躲在盾車後面的建奴,這些建奴滿以為找到了克制遠程攻擊的法寶,哪想到守軍還有這一招,瞬時前一排盾車後面的建奴幾乎全部都已倒下。沒想到明軍還有這樣的傢伙,後面的建奴目睹了前一排的建奴的下場之後,再也沒有勇氣繼續在龜縮在盾車後面了,紛紛嗷嗷大叫的從身後的盾車上向著壕溝內的明軍撲來。
這些在壕溝內的明軍都是長槍兵,原本是打算在配合著那些拒馬一起對付建奴鐵騎的,而今建奴全部都下了馬,就要往深壕里沖,那些長槍在狹窄的深壕裡面,甚至連施展都施展不開,在這裡面短兵交戰,怎麼會有好果子吃。趙澤一看形勢不對,立馬吩咐那些長槍兵全部都撤到第二道防線來,將第一道防線讓給建奴。
建奴在輕易的攻占了第一條防線之後,為了能讓他們的推車能繼續前進,並沒有立即進攻,而是趁機停了下來,用盾車做掩護,讓後面的俘虜來將這條深坑填出一條道路來之後,才有條不紊的再向前進。這段時間裡,趙澤讓那些長槍兵將手中的武器全部都換成了長劍大刀。下一條防線就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了,他們還硬拼硬的來和他們血戰一場,看到底是誰怕誰。
這些該死的盾車,也著實讓趙澤頭疼不已,有他的存在,自己的遠程兵力,完全對這些建奴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脅,真正的能夠對他造成殺傷的,只有在高樓上布置的那些火炮了。誰料那些火炮放了一陣之後,開始全部都變得啞火起來。
「發生了什麼?」
趙澤驚恐不堪的跑到炮兵陣地上看個究竟,卻只看到炮兵們一個個的都圍城他們的火炮打轉。趙澤一頭霧水的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炮兵為什麼停止攻擊。「
「大人,您看後就明白了。」
一個年老一點的炮兵搖了搖頭,抓了一把火藥,走到就近的一門火炮上將手中的火藥全部撒入炮筒之中,這些火藥剛碰到炮管的鐵壁就「呲」的一聲,騰起了一股硝煙。
趙澤不解的問道:「火藥進了炮管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因為炮管打紅了,火藥遇到了燒紅的炮管就直接燃燒嗎?」
年老的士兵點了點頭道:「哎!的確如此,現在不僅沒法裝填,如果再這樣使用下去的話,怕還會炸膛了。」
著
此時因為時代所限制的冶煉技術,所鑄造出來的鐵炮遇到了炮管打紅的情況,並不能向現在的電影情節一樣,往槍管山潑水撒尿。而是只能等他慢慢的冷卻,不然的話的在落後的鑄造工藝下,鐵在極短的時候,經過劇烈的熱脹冷縮,會嚴重的損害炮管,輕者影響它的使用壽命,重在火炮內部造成細小的裂縫,會在以後的開火的時候,造成炸管。七日炎炎,天氣本來就炎熱,要等他自然冷卻這是要等到猴年馬月了,看來短時間內這些火炮暫時是派不上用場了,一想到這裡,趙澤憂心忡忡。
連對他們威脅最大的火炮都啞火了,來攻的建奴瞬間都跟打了雞血一樣,嗷嗷大叫的向這邊衝來,不一會兒的他們就衝到了第二條防線上,紛紛脫離盾車的掩護,全部都跳到深坑裡與守軍搏鬥。
溝內的明軍可是做了決死的準備。這些建奴在脫離盾車跳入深坑裡的時候,剛露出來的那一會兒就被後方的火銃兵們打死了一些,跳進深坑之後,他們這才發覺深坑內的明軍也是好對付,他們武器裝備精良,守城的明軍也不賴,他們的士氣旺盛,守城的明軍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那個決死的意志更高。
何況這些建奴沒了馬,根本就發揮不出他們鐵騎的優勢。他們就感覺自己是這一跳是羊入虎口一般。尤其是鐵牛找來的那對打鐵錘,在坑裡舞得就像飛舞的雪花一樣,雖然建奴人人兩層鎧甲,可怎麼抵得住這兩個上百斤的大鐵錘,一錘下去,看似表面無傷,其實隔著鎧甲將裡面的筋骨,五臟六腑全部打得粉碎。
「鐵牛先殺那個牛錄。」
鐵牛他力大無窮身穿三件鎧甲,手拿兩個大錘,在這狹窄的深坑中更是橫衝直闖,一時無敵。此時的他歪打正著殺到了一個牛錄附近,還全然不知,大家知道了走了好運為他竊喜一般,在大夥的提醒下,鐵牛這才意會過來身邊有條大魚,他在遠處的火銃兵的掩護下,更是所過無敵,一頓暈頭轉向的亂殺亂錘,勢不可擋,幾下工夫就讓那個牛錄身邊清空,讓他變成了光杆司令。那牛錄雖然也長得威猛,但是看到將近兩米多高的一拿著大錘的血人站在自己身邊,嚇得他兩腿就像篩糠一樣的抖。當他想起該轉身逃跑的時候,鐵牛一錘毫不客氣的砸到了他的後背上,緊跟著另一錘將他的腦袋打開了花。
瞬間就這樣失去了一個牛錄,底下的建奴混戰不堪,還好安索來的及時,親自在後面督戰,這才壓住了陣腳。安索本來一直是和德克西克一起在後壓陣,可是當他看到守軍的大炮失去作用的時候,立刻請纓,要親自去帶隊。還好來的及時,剛一來就碰到了鐵牛將那個牛錄砸得腦漿四飛。
安索親自坐震之後,建奴瞬間又穩住了陣腳,勝在他們人多,源源不斷的向著坑中跳來,但是守軍也不示弱,沒過多久的時間,深溝下面已經的雙方的屍體堆積著已經有好幾尺厚了,就這樣雙方互不想讓的相戰。狡猾的建奴瞬間就看出了對方人少自己人多的這個優勢,他們和深坑下的守軍玩起了車輪戰。
這種小把戲怎麼能逃過趙澤的眼睛,趙澤情不自禁的笑了笑,他開始覺得這個遊戲有趣了,車輪戰這種疲兵之計,他可以說是高手。他嘴角輕輕一笑,心中念道:「看誰最後玩了誰。」
趙澤把令旗立馬一揮示意守軍退後。連番劇烈的交戰守軍已經累得不行,得到了趙澤的命令後,他們在後排的火銃兵的掩護下,依次向後方退去。他們不是向最後一條深溝退去,而是直接退到了整個防禦群中之後,又突然間變得無影無蹤。
建奴很快推著他們的盾車向三條防線,但是這次他們並沒有遇到劇烈的抵抗,反而是在在第三條戰線上的明軍只不過是象徵性的抵抗一下,匆匆放了幾槍之後,就迅速打得向後退去,消失的無影無蹤。這種突然地舉動讓安索覺得驚異萬分,他小心翼翼的叮囑麾下的建奴多留個心眼,別讓敵人甩了花招。
就這樣他們推著盾車小心翼翼的向第三條線上推進,可是到了深溝的邊緣,也並沒覺得有什麼情況發生,直到此時那些建奴懸著的心,才漸漸的放了下來。沒多長的時間,第三條戰壕也被建奴填了起來,就這樣他們推著盾車,向著守軍最後的堡壘群挺進。安索深知這是最後一道防線了,城中守軍經過了這麼一折騰,都是疲憊之師。
只需要自己再加一把勁就能將這些守軍一窩端了,到時候不進去太原的路上掃清了障礙,還可以挖到裡面的一條大魚,安索估摸著裡面的將領怎麼說至少也是副總兵之類的人物。如此自己就是大功一件,到時候自己有的是資格在尼撒南的面前吹噓炫耀,一想到這裡安索覺得整個人都是美滋滋的,這種幻想的滋味,就如同自是在雲中飄蕩。
建奴在安索的率領,不斷的向著最後的堡壘群推進,可是一路之上,他們竟然沒有遇到絲毫的抵抗,這讓這些進攻的建奴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紛紛面面相覷,都不知道城中的守軍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漸漸的建奴近了最前一排的甚至離著最近的防線就只有幾步距離。忽然蒼茫的天際之間響起了一聲悠長的號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