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本來打算是讓趙澤接盤,自己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混混日子的,誰料趙澤收購了他們之後,轉眼間就讓他壟斷了這兒的一切,這讓劉三一直是不敢想像的。他深知到跟著趙澤大有幹頭,便也下定決心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幹了,所以現在無時無刻也不為著趙澤的銀子著想,但是這其中也有自己的銀子。
趙澤冷笑一聲道:「之前因為走透了風聲讓畢開誠,方志學、宋興思這三個大蛇頭逃脫,但是他們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廟。我無論如何也會找他們算帳,我搗毀了他們的設施之後,他們也無法經營,想必他們的兄弟失業的也不少。你將他們都找來。」
劉三納悶的說道:「爺你還別說,你推測的是沒錯,真有不少他們的人,你找他們到底是何意?」
趙澤說道:「你將他們找來之後,給我威逼利誘一番,讓他們偷偷的指控這三家 ,如果願意答應,到時候我查抄出來的財產分出兩成給他們,並且保送他們遠走高飛……」
不等趙澤說完,劉三就嘆了一口氣,連忙搶過話來說道:「爺我不是說過嗎?這三家家大業大,無論地方還是朝中都有人,不要輕易去惹他們,今日他們既然都已經自覺的悄悄溜走,這已經夠給面子我們了,我們何不借驢下坡,睜隻眼閉隻眼算了。」
趙澤氣憤的說道:「這些人為了一己私利,棄國家大義於不顧,勾結建奴韃子,賣國資敵,我怎麼會輕易的放過他們。他們的後台硬更好,那我就讓一起將他扳掉。」
劉三聽了這話,頓時嚇得心臟撲通撲通直跳,臉色慘白,這些正是他之前也坐過的啊!但是他依舊勸說道:「可是縱使你不怕他們,別人也怕他們啊!他家之前幹活的那些人更是深知他們的根基,哪個會為了銀子來反水。」
趙澤氣得大力的拍著桌子道:「他們若是不會反水,你就不會去他們家裡燒幾把火,抓幾個人,將他們的妻兒老小全部都綁架了。你又不是沒少幹這些事。」
劉三自然是深諳此道。見趙澤發了大火,他再也不敢多說什麼了,立馬見風使舵的奉承道:「爺你真高啊!深諳威逼利誘之道啊!小的我這就去去安排,不怕他們不聽話。「
「記得別一來就動粗,先禮後兵之後再說。」
「爺你放心,小的不是白混這麼多年的,懂得重賞之後必有勇夫,我會先用銀子來利誘之後再來威逼的。」
說這話,趙澤還真不怎麼行,這些城狐社鼠更多迷信的是暴力而已。不過劉三的手段還是真不賴,今天的時間,就搞定了各家的人,等張張清晰詳細的口供到趙澤的面前時,看得趙澤肺都要氣炸。他們優先走私之物,還大多是那些賺錢的戰略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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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蟲鳴蛙叫……
畢開誠不僅坐著走私的生意,還是周邊的一大地主,經過數代人的擴建,所居住的莊園修建得跟軍堡一樣的堅固,裡面甚至哈長氣豢養著幾十個年輕力壯的莊丁看家護院。
趁著月色的掩護,趙澤帶著人馬首先把畢開誠的莊子外圍無聲無息的給圍了起來。
做好了這一切之後,趙澤帶著士兵氣勢洶洶的直往畢開誠的莊子上來。眼見大隊人馬直衝院門而來,幾個看門的莊丁,幾時見過這種場面。為首的莊丁還是先客氣的問道:「不知大人你領大軍前來所謂什麼事情?」
趙澤不動聲色的道:「無他,只不過到你府上捉拿你家老爺而已。」
為首者又看了一下為首者品階並不高一個從五品的副千戶而已。要是個從五品的文官到時還讓著你幾分,一個從五品的武官,誰賣你的面子。頓時毫不客氣的大聲喊道:「門前之人休得放肆,竟然膽敢領大軍前來捉拿我家老爺,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難道不就不知道我家老爺是朔州兵備道李大人的親家嗎?朝中還有人嗎?」
這廝本以為抬出這一大堆官老爺來能夠嚇住趙澤,誰料趙澤聽都沒聽進去,只是一雙大眼虎視眈眈的看著這廝。這廝頓時也惱了,惡狠狠的跑到趙澤跟前,指著趙澤的鼻子罵道:「小子,你勸你識相一點,就算是知州老爺來了,都要賣我家老爺幾分面子,你算老幾。趁著我還尚未通報於我家老爺,還不快滾。免得我家老家發怒起來,讓人彈劾你一本,只怕你這小小的烏紗帽保不保的住都難得說了。「說完帶領著其他的莊丁都拔出佩刀來橫在面前對峙了起來。
這正迎合趙澤的心意,趙澤面對眼前這個狐假虎威的莊丁,速度拔出了腰刀,高坐馬上照著他的脖子劈下去,這廝剛才還囂張不已,瞬間就變成了無頭鬼。沒想到竟然遇到了硬茬,幾個守門的家丁頓時被嚇得手足無措,還好有一個還算激靈,立馬撒著腳丫子跑去給畢開誠報信去了。
「畢開誠,違背朝廷邊禁之令,公然走私蒙古,賣國資敵,而今證據確鑿,本官為長城巡檢,理應擒賊。誰料面對大軍,依舊不思悔改,唆使莊丁拒捕,左右聽令,膽敢違抗者格殺勿論。」
劉三之前就把這傢伙的底細交待的清清楚楚,趙澤還擔心扳倒他還有點不容易,這幾個狐假虎威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丁,還真隨了他的意,反正現在證據確鑿,以拒捕為名,大軍直接殺進去,最好讓畢開誠死在亂刀之下,生米做成熟飯。
在趙澤的一聲令下後,如狼似虎的戰士們紛紛往畢家大院衝來,雖然畢家大院修著跟軍堡一般,裡面莊丁僕人合計不下上百人,但是這些人也就防防小盜小賊,那能夠抵擋著趙澤的堂堂之師,還不消幾個回合的齊射,那些莊丁再丟下了十幾具屍體之後,就化作了鳥獸散。
趕跑了抵抗的家丁之後,怒氣沖沖的士兵就跟猛虎下山一樣,衝進畢府對於膽敢阻擋者一陣大殺特殺。畢家莊園極大,庭院深深,等消息傳到畢開誠那裡來時,趙澤的士兵們已經攻破了大門,殺了進來。人人高聲吶喊著「畢家拒捕,膽敢違抗者格殺勿論」。這讓畢開誠聽著都快嚇破了膽。他這種老江湖深知其中奧秘。自己如果僅僅是被他們擒拿捉獲,也只不過是暫時關入大牢,我大明法紀森嚴,不容馬虎,還需要有司的一一審理,再給自己定案。如果這樣的話,那麼自己有的是時間來暗自活動運作。道了最後無非就是大事化了,小事化無。找出幾個人來頂罪,將責任全部都栽到他們的身上,資金無非就是花點銀子,受點小刑罰。
可是這一拒捕,那麼就完全不同了,如果那個不長眼的真的一刀劈來,自己死在了亂兵手上,那麼就可是白死了,連給自己翻案的機會都沒了。畢開誠心中把那幾個不懂事的看門家丁罵了一個遍。又慌忙慌張的打算跑出來,喊大夥放下武器,表明自己束手就擒的態度。趙拓得到了趙澤秘密的交待之後,帶著幾個可靠的親兵一直尋找畢開誠的人,打算將他劈死在亂兵之中。誰料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部靠工夫,他剛路過一房門時,就見一滿身錦繡羅緞,肥頭大耳的一老者在眾人的簇擁下出來,趙拓雖然不認識畢開誠,但是看著樣子他也能猜著幾分。
「老傢伙。竟然膽敢拒捕,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趙拓趁他剛出口時,手起刀落,活生生的將畢開誠的腦袋劈了下來。可憐的畢開誠,剛從門中探出半個身子,連打算束手就擒的機會都沒,就讓趙拓將他腦袋分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