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趙澤知道這些窮苦的農民,都是走投無路才到這裡,他也深深的清楚人力是一種資源,並非是什麼累贅,所以他也打算來者不拒照單全收,可是如果照單全收的話,估計一時的人口會大大增加搞不好都能增加一倍,可是人口增加的話,建功堡中的錢財就無法能夠支撐下去,這是趙澤最大的顧慮,所以他一直並未匆匆把土地給分出去。
趙澤還面對這另外一個難題,那就是馬龍山的人和土地的處理。馬龍山本為一膏腴之地,裡面就要兩三千戶居民,只不過後來被廖金剛所霸占,廖金剛之所以能夠做大,那是因為他與別的匪徒不同,他霸占了馬龍山之後,不僅對裡面的人秋毫無犯,還自己設立了一套管理機構來管理,馬龍山的人只需要把原先交給政府的賦稅交給廖金剛就行了,說實話,經過趙澤的調查,廖金剛收的賦稅其實比朝廷還低。這些人都是有著自己固有的田地的,如果按照趙澤原來的方式統一加入軍戶,統一分發田地,這樣的話肯定行不動。這些人有田有地能夠養活自己,憑什麼會入軍籍,世代賣身給你。所以趙澤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願意入的就能夠分田地,享受建功堡一樣的待遇,不願意加入的還是按照以前的方式交租納糧就行了。
趙澤也在這裡進行一個試點,他的志向肯定不在於建設這些山疙瘩,總有一天他還會接收城市的,為了以後的方便,在這裡做個試點,是很有必要的。仆盡予這次立了大功在趙澤的保薦下已經成了總旗,這傢伙行軍打仗不行,好在讀書認字,又有後勤管理的經驗,所以趙澤就把這個工作交給他了。讓他管理馬龍山所有的庶物,這次馬龍山上的戰俘無罪的或輕罪的趙澤按照當初對廖金剛的承諾全部都放了。那些罪大惡極的則交給了有司宣判處死,剩下的那一些,則像曹文詔全部討要來了。馬龍山裡的鐵礦差的就是這一號人。
劉三那邊的走私也在趙志才親自帶了一次之後,他也摸清了門路,唯可恨的是沒有了柳含青的支持,收購貨物費了很大的時間,嚴重減少了他們來往的次數。
至於胡沾恩和曹文詔託付給趙澤的任務,趙澤只不過是先把他放到一邊去,暫時的他首先面對的是金兵的入塞,他可沒有太多的精力去辦這件事,只不過是暫時將他放在心裡罷了,如果時機成熟那些人他也不會一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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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五,茶葉兩百斤,鹽四百斤,棉布兩百匹。四月十八,茶葉一百五十斤,言五百斤,棉布四百匹,絲綢五十匹,蘇州綢緞十匹……「
考慮完這些事情之後,趙澤也開始了自己的巡檢長城的工作了,他先是帶著所有的騎兵一起到了劉三這兒來,這一次他還帶上了仆盡予,他將會有大用處,趙澤對他寄予了厚望。他首先來了之後,自然要了解一下劉三的經營情況,所只走了兩次,但是趙澤對於他這個結果已經很滿意了。
見劉三還打算匯報那些瑣碎之事,趙澤哈哈大笑道:「三爺,此間你可以完全做主,我只不過是了解一下情況罷了,那些瑣碎之事就不用我知曉。」
劉三說道:「謝謝爺你的賞識,我走了兩趟就嘗到了甜頭我會跟著爺你好好努力的。」
趙澤莞爾一笑道:「其實我這次來,並不是為了來看看你這兒的經營狀況,我只不過市有一事相托,還請三爺你幫我這個忙。」
「爺,我不過就是你的一下人,還談什麼幫忙,你儘管說,把我當牛馬使喚都行。」劉三振振有詞的拍著胸口道。
趙澤微微一笑,說道:「不知道三爺最近聽說撫台大人新任命了一長城巡檢提調官沒有?」
劉三摸了一下腦袋,仰天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滿不在乎的道:「提調乃小官,誰會注意到他任命與否,這個我還真沒聽說過,不過爺你也不用擔心,小的我自有分寸。」
趙澤疑惑的道:「你能有什麼好辦法,說來我聽聽?」
「爺這還用想嗎?自然是銀子開路啊!他當官的哪有一個是不貪財的,這除非哪天讓我見到了白烏鴉。」
趙澤冷冷一笑道:「提調官雖小,可這個提調官非等尋常啊!他是撫台大人親自任命的,可以直接跨級與他匯報,別人還都管不著他。看似雖小,但是他後面再站著的是撫台大人,我還聽說他負責的地方就是我們這裡。」
「那可怎麼辦可好?」
劉三聽趙澤這麼一說,他還真慌了神了,銀子雖然能開路,但是他還能買下撫台大人嗎?縱使能買上,他這點銀子還不夠給撫台家門前的守門人。
趙澤冷笑了一聲道:「三爺你怕了嗎?」
劉三臉色慘白的扭了一下身子,悻悻的說道:「爺你這不是開玩笑嗎?撫台大人那誰能不怕,再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就擔心我們點背,他燒的是咱們啊!」
趙澤哈哈大笑一聲道:「這個三爺你就多慮,新任的提調叫做趙澤,我與他私交甚厚 。他與我做了一個交易,讓我將其他提供走私蛇頭的信息全部都供出來,他會放過我們一條生路,以此為交易。這個任務自然放在三爺你身上了。」
劉三一聽這任務在他的身上,頓時嚇得冷汗涔涔,他知道這不是什麼好差事,真要將這裡其他人的信息供出來,那自己可是把這個天下都得罪便了,哪還有他的容身之處。劉三頓時搖了搖頭,說道:「爺,你可別開玩笑,我每天守著這個破地方,與別人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別人在哪什麼情況我咋知道啊!這個事我確實是有心無力。」
趙澤冷笑了一聲道:「三爺,你可要想好啊!如果這方圓其他的蛇頭都被幹掉,那就只有我們一家壟斷啊!如果就我們一家壟斷附近想走我們道的可不還得看著我們臉色嗎?這不僅價錢隨便我們說,我們還可以控制貨物的進出,與我們自己的貨物形成不了衝突,而已馬賊已消,壟斷了這裡銀子就會跟流水一樣的來啊!」
一說到了銀子,劉三當即動了心,眼睛都冒光,但是他又思考了一下,覺得還是不划算,要是讓人知道了,有銀子沒命花,這可也是個大賠本的買賣。他支吾地說道:「也你這真是為難我了,天底下的人誰會跟銀子有仇啊!可是我真的都不知道啊!」
看了利誘是失敗了,趙澤只能威逼了。他調高了一個音色道:「三爺你可要想清楚了,趙澤當初跟我提的時候說他要的急,如果再遲疑的話,說不懂他找別人要去了,別人自己得了好處,把你我供出來了怎麼辦?我與趙澤私交甚厚,我是無所謂,可到時候三爺您呢?到時我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怎麼還有本事再去將三爺你撈出來啊!你可要為自己好好打算啊!」
劉三聽到這,他徹底心動了,但是他還有所顧慮,他驚慌失措的道:」爺你是不知,要是我說出來了,一下子得罪了這麼多人,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啊!若是透露了風聲,我全家老小的性命還要不要了。「
看來不給這傢伙點顏色瞧瞧他是不會就範了,趙澤頓時厲聲厲色的大聲說道:「這件事情我也有份,我就不怕,怎麼可能會透露消息,此事只有你知我知,趙澤三人知而已。三爺你既知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可你今天也算是斷了我的財路了,你全家老小我就不知道在哪?」
劉三能夠聽出趙澤話中的意思,在趙澤的威逼利誘下,他終於徹底的屈服了,低著頭小聲的說道:「我說……我說……」
「陳旭良,在北四十里,家產兩萬三千兩。」
趙澤看了看擺在他面前的一個長長的列表,看了抬頭第一個人的名字信息。「好肥的一頭豬!」趙澤情不自禁嘴角輕揚了一下,指著陳旭良的名字對著大家說道:「就從這個陳旭良開始。「
頓時一百多騎兵在趙拓的帶領下,像一陣風一樣的在夜色的掩護下,卷過山嶺向著他們的目的地來了。
趙拓帶兵去清剿,豈會有他們的好果子吃,一頓大打打砸之後,將陳旭良連同他所有的黨羽一個不漏的全部都用一條繩子五花大邦的綁在一起。各個都是灰頭土臉,鼻青臉腫。
「建奴與韃子能夠得勢,都是這些傢伙將戰略物資賣給建奴,讓他們能夠吃飽飯,打造好武器再來殺我們漢人,對於這些不仁不義之徒,我定要將他們現在就地正法,再將他們的人頭全部懸掛在大同的城門上示眾,這還不夠還要將他們的家產全部充公,妻女全籍沒於官。」
趙拓尤不解恨,凶神惡煞般地指著他們一個個破口大罵,手中的皮鞭他就沒聽過,不停的鞭打著他看得不順眼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