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兵匪一家

  可讓趙拓想不到的是,離城還不及十幾里路,他竟然看到了前方有無數的火把,在衝著建功堡的這個方向而來。深更半夜竟然有這麼多人行軍,趙拓本以為是官軍正常活動。開始也並未留心,可是越走他覺得越不對勁,明軍雖然已經腐敗不堪,但是他們邊軍戰鬥力軍事素質還是有的,而眼前的無數火把全無行軍章法可言。趙拓決定孤身帶兩個後生騎馬靠近去觀察一番。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行軍隊伍不僅章法全無,每個人都是穿著常服,趙拓明白了,這哪是官軍,分明是賊軍。又想到方圓百里並再無村鎮,而他們的方向正是向建功堡而來,心中大孩,連忙讓跟著的一個後生,通知車隊就近隱蔽,自己帶著另外一個人騎馬飛奔回去報信。

  好在建功堡的成年男子都需要按時的接受訓練,常備軍力雖然完全離去,一陣敲鑼打鼓的動員之後,堡內所有的成年男子全部都被組織了起來,好在之前的到處剿匪堡內囤積了大量武器裝備,這些武器裝備都是挑選之後的,雖然入不了趙澤的法眼,但是全部都封存了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保衛建功堡就是保衛自己的家園,戰死還有撫恤,哪個守軍他會不拼命,雖然並非正規軍,但又憑藉堅固的防禦建築,城中積蓄又充足。在打退了敵人幾次進攻之後,張大山和趙拓本以為不過是一群土匪賊兵罷了,捏不到軟柿子就會退去,何況自己可是官軍,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友軍得到消息,會來支援,想必這些賊兵也清楚著一點,所以他們在夜間行軍,黎明的時候偷襲,兩人原本以為這些賊兵就會退去。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打退了幾次進攻之後,外面圍城的賊兵絲毫沒有退去的意思,反而紮下了簡易的營寨,大有一種和他們死磕到底的意思。張大山和趙拓也不是好茬,他們也做好了死守的準備,就這樣硬是和外面攻城的敵軍硬槓了兩天,雙方誰也都奈何不了誰。

  敵人又發動了一次進攻,城上打著難解難分。張大山和趙拓兩人都兩天兩夜都沒合眼了。這次進攻敵人汲取了前面的教訓之後,摸清楚了建功堡獨特的棱堡結構後,知道帶來的那些用具根本就使不上用場,連夜令人造了好大一批打得攻城兵器。這一次是總攻,雙方殺的是沒天沒夜,甚至敵人還衝上了城牆有數次。但是每次都被趙拓和鐵牛兩個親自上陣,一陣胡砍亂殺之後,都能夠打退。但是好漢也架不住四腿啊。外面人多,且有精壯,反觀城內儘是些老弱病殘的民軍。才廝殺了半天,個個都已經精疲力盡,趙拓也擔憂了起來,在這樣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趁著一段戰鬥的空隙,趙拓下了城牆,徑直找到了張大山,火急火燎的抱怨道:「他奶奶的,澤哥兒就是個笨蛋,他將人全部帶走幹嘛,怎麼當初就沒想著留些人守城,另外你說他將所有的火銃都帶走幹嘛,只留下那一些沒人要的弓,他幾曾想到,這弓可不比火銃,火銃雖打的近,但是新手拿來就可以用,但是弓就不談了,城中還有多少會使的。張大叔這城怕是守不住了,你老可得想個辦法!」

  張大山一臉愁容嘆了一口氣道:「我如今可有什麼辦法,這建功堡就這麼大,被他們圍得跟鐵桶一樣,連派人出去尋援兵的機會都沒,只能固守待援了。這裡畢竟還是朝廷的天下,那些賊兵幾千人馬鬧了這麼大的個動靜,我就不信,大同上下都是瞎子聾子,就沒人發現,放心,我們再堅持一兩日,援兵自會前來。」張大山這麼大的歲數,也算是老謀深道了,其實堅持了兩日都沒有一個援兵的影子,又見到這些人絲毫沒有退兵的計劃,還在城下紮營。他就知道這群賊兵之所以能夠如此大張旗鼓,他們肯定不簡單,他之所以怎麼說,是是給大夥打氣,怕動搖了士氣。

  誰知趙拓根本就不吃這一套,暴怒道:「援兵,援兵,我看是有個鳥的援兵,你看看那些賊兵的樣子,都敢明目張胆的在城外安營扎塞了,他們根本就不怕什麼援兵,我看啊,這兵匪一家,他們到底有什麼勾結都說不定。」

  這一句話,到時真的觸動了張大山的心,我也曾這樣想過,這是最壞的結局,不過這念頭僅僅一閃而過,因為張大山他相信,雖然這世道完全亂了,但是朱家天子還在,是沒有人膽敢如此明目張敢的兵匪勾結的。

  正在此時,突然有一小兵來報,敵軍又來攻了,趙澤一聽氣得直咬牙,一拳將面前的桌子擊的粉碎,不需要張大山催派就帶上了那把血跡未乾的刀,火急火燎的又趕往了前線。剛出房門他就看到城牆上慌亂不堪,一個個人影驚慌失措。趙拓站在城牆下,隔著老遠對著城牆上的人大罵道:「你們慌個鳥,慌什麼慌,他們又不是什麼天兵天將下凡,還不是人肉包子,長槍一戳一個血窟窿,我們都打退了多少次了。」

  城上一個守軍小隊長,面對趙拓的責罵驚慌失措的道:」啟稟趙總旗,這次我們遇到的可不同了,一槍好真戳不出一個血窟窿……「

  趙拓沒想到還有一個頂嘴的,不等他說完,就搶斷他的話怒氣洶洶的大罵道:「他娘的戳的不賣力還敢來頂嘴,看老子來殺給你看。」

  小隊長忙著指揮擊殺正在上城的敵,面對趙拓的責罵,只好分身忙喊道:「趙總旗,你上來看看就知道了,小的們快頂不住了,敵人就要上來,估計這次凶多吉少了。」

  趙拓沒想到這廝不但敢頂嘴,還在哪裡大嚴頹廢之詞,動搖士氣,氣得暴跳如雷,喋喋不休的大罵道:「他娘的廢物,不好好守城,還在那裡動搖士氣,老子要是親自上來,殺了他們一個片甲不留的話,老子絕對活劈了你以正軍法。」

  說完就帶著一對剛撤下來休息不久的士兵,火急火燎的上了城牆,趙拓上了城牆時,敵軍在這時也突破了守軍的防線,攻上了城牆,趙澤看了眼攻上城的敵軍,嚇得人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