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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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澤無奈的說道:「三娘你為何如此不相信我,真不知道在下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你,讓你看我如此的順眼。為什麼只要我一說帶著我兄弟為你們辦什麼事,就一定要想著我是要帶著他們好一起逃跑,實不相瞞,要跑我早就跑了,當初我能夠救節竹,我想跑還不容易嗎?

  就留下一個老獄卒看管,我想打暈他拿到鑰匙救出我的兄弟,簡直易如反掌。何況我的兄弟們現在已經被大當家的放哪了出來,就在前線上幫助你們殺敵。再說了,外面已經被樂嘉行的人馬圍得跟鐵桶一樣,我們就是跑能夠跑道哪裡去。落到了你們的手中,我雖是朝不保夕,但是還能夠在這兒與你們坐而論道,但是落到了樂嘉行他們的手中,想你比我們更清楚我們的下場會如何。「

  杜三娘被趙澤如此條理清晰的一解釋,也絕有幾分道理,不解的問道:」那你究竟為什麼要如此幫我們。「

  趙澤哈哈大笑的說道:「建奴乃我朝心腹之患,作為明軍一員,見到建奴幫凶,焉能不殺敵;經過這些天,我對山中了解,大夥雖然物資缺乏,但是生活幸福而溫馨,大當家的和諸位也是有情有義,出於道義,我也不可能坐視不管;還有就是為了我自己了,我在此間還能受到大當家的禮待,在這兒坐而論道,如果樂嘉行攻下了善道山,我們自然也就會落到他手中,怕是求死不得。」

  趙澤又看了眼旁邊的嬌人,曲線玲瓏,眉目如畫,壞笑的道:「還有……」

  「還有什麼?」

  三娘見他說的也是實情,開始相信了他,但是看到他不懷好意的望著自己,賣起了關子,並不知何意,焦急的問道。

  「還有自然是有此芳華絕代的佳人,更願博其垂青一顧。」

  這話把三娘誇得,聽得他整個人心裡都是美滋滋的,但是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整個英俊的男子,三娘將他的目光轉移到了他的胯下鄙夷的掩口失笑道:「就憑你……」

  趙澤沒有領會到真正的意思,但是見他的笑意中,滿是一種鄙夷揶揄之意,不解的道:「我怎麼了……」

  不待趙澤說完,三娘就打斷他的話,轉身對莊榮說道:「大哥,我見這小子說的也有道理,事在人為,與其坐而待斃不如放手一搏。我願意隨他一起同往摧毀敵人火炮,還往大哥速速下令,現在就在山中徵集志願者。」

  莊榮也默默的點了點頭,便恭敬的對趙澤問道:「不知趙大人覺得多少兵力,才合適,讓我心中有個底。莊榮這就下令在全山募集死士。」

  趙澤立馬有禮的回答道:「兵不在於多,而在於精,我此番前去,並非是去與敵人硬碰硬,而是智取,去了的人多了反而不太方便容易暴露目標,四十人精兵強將就夠。」

  「四十人夠了嗎?」

  莊榮懷疑的問道,但是得到了趙澤肯定的點了點頭。

  莊榮又慷慨的說道:」此次關乎我山中生死存亡,趙大人你我之前素不相識,今日竟然捨生忘死,以身試險,莊榮欽佩的五體投地。此戰危險,莊榮也非貪生怕死之人,身為一山之主,更要以身作則,此戰我和趙大人一同前往。「

  一旁的鹿德水連忙大聲驚呼道:「大當家的此行危險,你還得需要坐鎮山中指揮大家啊,你若一走山中豈不是無人了。」

  莊榮冷靜的道:「三妹此時已經長大,她可替我做主。」

  鹿德水連忙搖頭擺手道:「三當家的雖然服眾,但是還是太輕輕,缺乏磨鍊,如何能擔當辭任下來,此戰就然我替大當家的去吧!」

  三娘毫不示弱的說道:「這山寨此時不僅要面對著,大軍進犯,而二哥那沒骨氣的狗賊,剛剛叛逃,雖是只帶了少數的親信而逃,但是二個人手上,那些人馬是什麼樣的貨色大哥你也是知道的,二哥叛逃之後,他們定會蠢蠢欲動,如果沒有大哥坐鎮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少不得大哥你在此坐鎮,大哥不在這如何是好,此行危險還是我替大哥去吧!請大哥三思。「

  此行危險,自是不言而喻,一聽說三娘要親自去,莊榮苦皺著眉毛,心中哪裡情願,但三娘說的句句在理,從大局考慮他也不適合親自去執行這個危險的任務。但是面對處事經驗尚淺的三娘去冒此險,他心中那裡願意,但是莊榮是一個愛好名聲,高風亮節的人,如果僅僅是讓趙澤一人去冒險,不僅有損他的名聲,他自己的也會過意不去,所以自己方需要一個大人物一起通往這是肯定的,但是自己分身不得,又捨不得三娘去冒此險,一時心中如亂麻一般,苦悶不得。

  一旁的鹿德水可以說是看著莊榮他們三個長大的,一直在莊榮的身邊多年,莊榮苦悶而左右為難的心思,怎麼會逃不過這位心細如塵的老兵眼睛。鹿德水立馬自告奮勇的道:「大當家的,三當家的一女流之輩且處事尚淺,我看不如讓我陪他們一起去吧!如此互相也有個照應。」

  鹿德水這一開口,莊榮只覺得自己眼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錯三娘處世尚淺,再加上她火烈的性格,路上還真怕做出什麼缺乏冷靜的事來,而鹿德水武功高強,只可惜已經老邁,好在他做事沉穩,一把寶刀更是經歷了無數滄桑。這是一個最後的組合了。

  莊榮望著眼見的三人,絲毫沒有大戰之前慷慨激揚的感覺,反而心中滿是擔心與憂慮。他在山門適合看得清清楚楚,敵人將重兵將火炮圍得跟鐵桶一樣,此行兇險,他比誰都清楚。莊榮無奈的道:「既然如此,此行兇險,你三人可要萬分小心。」

  這一語滿是憂慮沮喪,一字一句的憂傷,誰都能感覺的出來。一片沉默之後,三娘轉而嬉笑的說道:「大哥多慮了,我這條命賤閻王不收,要說死也不知道該死多少回了,放心我們會沒事的,節竹的喜酒我還沒喝道,閻王跟不會收了。「

  莊榮被這一說,也樂了,之前的憂傷感已在他臉上跑得無影無蹤,莊榮笑得說道:「雖說再過兩年,節竹是該找媳婦了,可是周禮三十而娶,節竹總該在及冠之年再成親吧!」

  此時的人因為平均壽命不高,七十而古來稀,到了三十多歲都已經人過中年了,所以總體上男女結婚的年齡非常早,節竹已經有十六了,再過兩年是也到了該張羅找媳婦的事了。然而莊榮的心中一直有一個死結,節竹從小體弱多病,而此等苦寒之地,一無名醫,二無良藥。所以一直都得不到根治,早前看得醫生都說這孩子活不到十五歲。

  但是在自己的精心調理,在加上他從小習武健身,雖然活到了現在,但是莊榮也明顯感覺到,他兒子的身體已經越來越一天比一天遭了。他所顧忌的是就怕節竹在弱冠之年早殤,白白耽誤了良家女子一輩子,所以他現在也根本沒有給他找媳婦的打算,這件事情,到時經常被三娘們說起,莊榮也不過是虛以逶迤罷了。

  節竹的病是他心中一個難以言及的傷,一說道兒子,莊榮臉上剛剛散去的憂傷神色,不知不覺之中又悄悄的逃了回來。是此機會敞開自己的心扉了。莊榮憂鬱的對三娘道:「節竹確實是再過一兩年就要找媳婦了,但是我想先治好節竹的病再說?「

  鹿德水連忙憂心忡忡的說道:「大當家的言之有理啊!節竹這病真的不能脫了,當初節竹要是生在長城裡面,這病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怎麼能耐這裡缺醫少藥,所以拖成今日這個樣子。我看 要是我們能夠逃過這次滅頂之災,應該想盡辦法儘早就節竹送往關內治療,這才是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啊!」

  趙澤哪會錯過這個天大的機會,藉口帶節竹去內地治療,不就可以輕易的逃脫此地,連忙自告奮勇的道:「大當家的,如果能夠逃過此劫,我願意帶節竹去內地治療。我看節竹之病,根本乃體虛之症,再加上山上哪苦寒之地,生活又差,無法治療,所以才成這個樣子,如果帶入漢地我相信僅需調養個三兩年,到時候就會還你一個棒小伙子。」

  三娘沒好意的說道:「我看你是藉此機會帶著節竹好逃吧!我大哥就這一個兒子,我們豈會交給明狗。」

  趙澤哭喪著臉道:「三姐啊!我這都打算為你們去賣命了 ,你還為什麼老總是想著我要跑呢?就不能把我當做自家人。」

  「把你當做自家人,我呸,你之所以肯賣命,還不是因為我大哥答應了你,事成之後放你們回去,你一明狗會有這麼好的心。」

  趙澤苦喪著臉,針鋒相對的說道:「我是不想留在這裡想回去,著沒錯。可是我就納悶了,想回家這有錯嗎?這是罪嗎?我是朝廷官軍這也沒錯,可三姐你也不能見到明軍就痛恨想殺吧!我倒是是試問一下,我趙澤殺過你們教中一人,手上可曾沾過你們教眾的一點血,總不能因為我是明軍,就把我當做殺人犯來看待吧!我還想再問一下,你們一直標榜是正教不是匪,可我趙澤僅僅是因為被人追殺,恰好遇到你們,絲毫沒坐過對你們的一件壞事,反而還無心栽柳的幫了你們,可一旦被你們查明我是朝廷官軍之後,要殺要刮。強行將我帶上山來,而今又以怕我日後泄密為藉口,打算將我強行留在山上一輩子,你說我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我冤不冤。子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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