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大戰將來

  綠衣男子剛想反駁,紅衣男子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又接著說道:「再說了,我們也是做大買賣的人,怎能為了一個民家女子冒這個險啊!我看啊,還是不要攪這趟渾水了。待回到大同,再從長計議。」

  「王兄此言差矣,一物不平何以平天下,今眼前一人之命尚不可救,焉能救萬人之命。」綠衣男子對紅衣男子嚴肅的大聲說道。

  這句話還沒說完,坐著一邊的趙拓氣真好沒地出,就沒好氣的插句話來嘲諷道。

  「吹吧!吹吧!裝大尾巴狼,就你那德性還救萬人性命。」

  那絡腮鬍子一聽,早就對趙拓一肚子火,終於嘩啦的爆發出來,蔑視的對他說道:「我家老爺沒在吹牛,你小子不是貪生怕死不願救這姑娘,你可先行離去啊!」又望著趙澤故意讚許的說道:「那小子應該是你兄弟吧!我看是個男子漢,有種的主。」

  趙拓被人說成貪生怕死,他又豈是貪生怕死之徒,火冒三丈高的對絡腮鬍子大聲的喝道:「哪個貪生怕死,待會兒動真刀真槍,可別嚇的尿尿,看爺給給你砍幾個腦袋來。」

  絡腮鬍子輕蔑的一笑,說道:「是騾子是馬到時便知,爺的人頭一個不會比你少。」

  「那你就很很的等著瞧。」趙拓恨恨的對絡腮鬍子說道。

  綠衣男子聽到趙拓說他吹牛後,只是一笑,並不生氣,也不理他。只是接著對紅衣服男子說道:「此番應是兇險難測,我等此程來是有要事要辦,愚兄且當前去,不可誤了大事。」

  「知道此程有要事要辦,何必要趟這渾水,何不一起一走了知。」紅衣男子怨恨的勸道。

  綠衣男子也不理他,手下吩咐留下那個絡腮鬍子家丁,吩咐另一個家丁趁著賊兵未來,先把紅衣男子送走。

  紅衣男子知道是勸不住了,又想著自己替老爺辦的要事。只得恨恨的在前面家丁帶路下,匆匆離開破廟。

  臨走時喊了一聲「保重!」

  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風也停了,世界又恢復到了無限的寧靜之中。月亮害羞的如同出嫁的新娘一般,悄悄的掀開了自己的蓋頭,把月光掃向人間大地。皎潔的月光瀰漫大地,和地上的皚雪,相映生輝。

  破廟裡面的十幾人全部在熱火朝天的忙乎著,原因趙澤要趕在追兵到來前,將這裡建成一座碉堡,他並不打算與這些賊兵硬碰硬,因為他不希望有任何一個人有所傷亡,他只是想著用弓箭等遠距離武器,固守這裡,與流寇們僵持到天亮。天亮他們自然會撤退散去。

  趙澤知道時間緊迫,安排人首先將窗戶破洞,全部堵死,各處只留下射擊孔。但是這樣一個破廟,連床板桌子板凳都找不到,用什麼東西堵呢?眾人只有遍地尋找各種木材石塊,甚至把佛龕前的木桌,之類東西,全部扒了下來。

  趙拓這時乾的熱火朝天,滿頭大汗。見到大殿裡頭的後面,正有一牆的木頭做得隔板,大喜過望,和鐵牛趙志才拆了起來。剛拆下一個板子,卻見裡面一個人正躲在裡面瑟瑟發抖。正是為女子趕車的車夫老漢。

  趙拓見到這老頭躲在這裡,如拎小雞般,一把拎了出來,破口大罵。

  「好你個老東西,大家都在忙活,你到好躲在這裡頭逍遙。」說完又喘了他兩腳接著說道:「我這大夥是為了什麼,還不是你們請來的禍星,老子在此賭命,你卻樂得個逍遙自在。」

  趙拓越說越氣,越想越恨。握起拳頭兩拳就把那老頭打翻在地。那老頭像是嚇傻了,卻只是發抖,扔他如何罵,如何打,就是不還口也不還手,眼神呆滯,如同木偶一般。

  趙拓一肚子氣正好沒出撒,自然少不了那老頭好果子吃,老頭打翻在地,依舊不解恨,順手操起了一根木棒就要打下去。

  木棒即將落下,眼看就要打到蜷縮在地的老頭,在這千鈞一髮之中,卻靜止在了空中,原來被趙澤一把抓住。

  「拓哥你瘋了嗎?有什麼氣沖我來,對這老頭撒什麼氣。」趙澤質問道。

  「我瘋了,我看是你自己瘋病沒好。我愛咋滴咋滴,爺陪你走這一遭,下次你另請高人,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只有一個腦袋來陪,我可擔當不起。

  「拓哥,你胡說什麼啊!我們是兄弟!」

  「你若知道我兩還是兄弟,你咋不聽哥我的話!」趙拓被這句兄弟給徹底激怒了,大聲的咆哮道。

  「兩位公子,請您們別吵了,都是小女子的不是,連累大家。你們的大恩大德我會銘記在心的。」那女子見趙澤和趙拓兩人吵鬧,走了出來勸解。那聲音格外的溫軟好聽,如同三月春風。

  「這兒不管你這娘們的事!」趙拓沒好氣的說道。

  「確是小女子的不是,才惹兩位公子生氣。只怪小女子我!小女子在這裡給兩位陪個不是。」

  那女子說完後,低頭看了一眼地上捲縮著的老頭,便轉身對趙拓求情道:「這位老漢只是小女子在太原聘請的車夫,不幸卻逢此大難,螻蟻尚且偷生,還望公子您高抬貴手,如果有火有氣,請往小女子身上撒來。」

  趙澤早就開始觀察這個女子,發覺他不僅是容貌出眾,氣質脫凡,她身上還有一種獨特的鎮靜與處事不驚。平常女子,遭到沿路追殺,想必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如同她的丫鬟一樣,滿臉淚水,從未乾過,整個人呆呆痴痴。

  但是她不同,鎮靜非凡,神色自若,大有一種胸有驚雷而面若平湖的氣概。平常男子也是自嘆不如。真是奇女子也,趙澤心中暗嘆。

  趙拓被他一說,一時還真是手足頓挫,雖然他性格直爽,大大咧咧,那是面對男子。面對女人不知道是內心上有種憐香惜玉的感覺,還是怎麼,反正就如同是老鼠見到貓一樣。

  「來了,來了!」在外面放哨的張勇,急匆匆的跑回來報信,人還沒進屋,就在外面開始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