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竟是太監

  女子一手提劍一手抓起趙澤的手,在眼前仔細的端詳,道:「見你們是漢人,原本也以你們只不過是被劫掠到此,僥倖逃出的商人,但是你剛才在跟我舉手行禮的時候,我隱隱約約之中看到了你手中繭,還並不能確定,這下我是看明白了,你分明是一個使刀的練家子。現在確定了你手中的繭,有聯想到你們逃命的時候,你們雖未出手過,但你們你們逃命躲避箭雨的方式,以及鎮定自若的神色,你們幾個都是深藏不露的練家子。「

  女子說完得意洋洋的伏下身來,正視著趙澤的眼睛,得意道:「敢問官爺,不知奴家說的哪裡有錯。」

  這一俯身,那對圓球離趙澤更近了,都快貼到了趙澤的臉色,趙澤已經沉溺於這對圓球的美麗中,甚至在幻想著鎧甲裡面的風景,對女子的問話竟一時充耳不聞。女子並未主意到這一細節,只道是趙澤驚嚇過度沒有聽清楚,又大聲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語。

  這時趙澤才緩過勁來,再次尷尬的滿臉通紅,見到趙澤緋紅的雙臉,女子一直覺得他的眼睛不對勁,立馬會意了過來,可是自己的無數手下,又站立在這裡,並不敢說明點破,只是氣惱的用劍柄猛往趙澤腦袋敲去。

  這是哪跟哪,剛才還是笑盈盈,這一下就跟羅剎一樣。受此重擊,趙澤直覺得自己腦袋冒金光。

  「你們幾個將他們搜查一下,看能否搜出什麼東西來。」

  立馬幾個小兵就架住趙澤他們上下起手,沒一會兒的功夫,身上都搜得一乾二淨。

  女子手拿著著他們的腰牌,用他嬌媚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趙澤得意的說道:」喲!未料還真是官爺們啊!這來頭還不小呢?既然全部都是總旗腰牌。「又轉身對著身後的嘍囉說道:」這大明朝這點好,牌在人在,牌無人亡,這找人都不用費勁。「

  女子邊說邊隨意的翻卡著腰牌,當她翻到最後一個腰牌時赫然見到了「東廠」兩個字,這個與眾不同的腰牌她是親眼看到從趙澤身上搜出來的,他鄙夷的望著了一眼趙澤。臉上此時竟然羞愧的火辣辣的,趙澤剛才看她的眼神,看到哪他一清二楚,看著趙澤的痴樣,原本以為是自己身材妙曼,風華卓群,男人眼睛不乾淨這也是在所難免,卻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是個太監,哪一個太監還能有那個心思,看來純粹是自己多想,越想到這裡,臉上越燒著難受。

  另一個頭領模樣的人立馬趁此上前,對著女子恭敬的說道:「三妹,既然是官兵,那還用與他們糾纏什麼 ,我看此地也不宜久留,樂嘉行的大軍恐怕也是要來了,就將他們砍了算了。」

  話來為說完,那頭領手下的幾個後生就早已等不及了,高高的屠刀在幾人的身後舉起,只等一聲令下,極能輕易的讓他們腦袋搬家。趙澤豈會坐以待斃,連忙大聲說道:「我的是官軍雖是不假,但是我也並不知何處等罪了諸位,只是一味的不問緣由就要要殺要刮,不可不教而殺,就算要死,我想做個明死鬼,還望女俠能夠告知一二。」

  既已拆穿了他們,女子又笑盈盈的說道:「既然官爺們問了,那小女子就讓你們做個明白鬼,我們是白蓮教。」

  趙澤聽後詫異無比,連忙問道:「既然是白蓮教,可為何要幫我們截殺剛才的追兵。」

  女子回答道:「那是因為我們是真的白蓮教,這個說來話長,我白蓮教,歷史悠久,自魏晉以降,歷來香火不覺,但是發展到今日宗派林立,雖是同為白蓮教,但是也互為敵友。追殺你們的不過是一群別有居心的野心家,打著白蓮教的招牌蠱惑教眾想達成他們自己的一己私慾罷了,我們於此誓不兩立。」

  趙澤知道,白蓮教雖是一個民間秘密宗教組織,但是融匯了佛教之類的眾多其他宗教組織的內容,淵源於佛教的淨土宗,崇奉阿彌陀佛,要求信徒念佛持戒,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以期往生西方淨土。本是勸人為善的宗教,但是經過長期的流轉,被居心叵測的小人利用,使得他的組織和教義都起了變化,戒律鬆懈,宗派林立。以致於多次發生武裝暴動,有的甚至還建號稱帝,與官府相抗。所以一直為歷代朝廷所鎮壓。趙澤簡單的推理了幾下,大概已經明白了,這女子的應該是奉行白蓮教原始勸人為善的教義的宗派,趙澤從中看到了生機。

  連忙大聲說道:「既然你們乃是真教,我朝廷豈會加害於爾,我們此行並非針對你們,不如放我們回去,我上報朝廷,讓朝廷放了你們一條生路。你們可以從回漢地,如此不是皆大歡喜。」

  「你可是當我們是三歲小兒嗎?你一個總旗多大的能耐的我們還不知道,還能給我們上報朝廷,真是說話也不怕羞掉大牙。老娘生平最恨誆詐謊騙之人,男兒大丈夫行事就當光明磊落,有就是有,無就是無,若你當初能夠坦白交待,老娘敬重你是一個英雄好漢,說不定還就放了你,而今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恬不知恥的誆騙之人,巧舌如簧。」

  女子被趙澤的話在風中逗著掩口大笑,清風將他的散發吹起,像是天上仙子一般。一想到這裡女子對趙澤憎惡就又添了幾分。一想到他是一個太監,女子方覺自己剛才的「男兒大丈夫」純屬用詞不恰當。

  一旁的另一個頭領早等著不耐煩了,大聲對女子勸道:」三妹休與他們囉嗦,既然是明狗,我看不如一刀全看了這才幹脆。「聽到了這句話之後,站在趙澤身後的劊子手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亢奮,早已按捺了不住內心的激動,將大刀在趙澤的脖子上不停的比劃醞釀,只等一身令下,或許他在找傳說中砍頭的那個關節骨在哪,傳說中只有找准了砍頭就跟看肉一樣的容易。死並不可怕,但是面臨死亡的這個過程,才真正的可怕,莫非我真要死於此地,一想到死後母親和香蘭沒人照顧,還會暴屍荒野,一想到這裡就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