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驚訝的問道:「你在草原上做奴隸這麼久,難道沒聽說過,現在靠近長城這邊有一夥來去如風的馬賊專門截殺來往的商旅,我們大人自然是眼見回家了,不想再起事端,想悄悄的躲過這些馬賊。」
文氏兄弟倆不解的問道:「我見我們家大人魄力大的狠,連建奴都敢殺,這會兒怎麼會怕這些烏合之眾的馬賊呢?」
那士兵只好苦笑不得的告訴他道:「這些馬賊可不是簡單的馬賊,個個都是身手不凡,他們殺過的人的屍體,我們來時都親自見過,全部都是一刀斃命。」小兵邊說邊用手先點了一下自己的心臟,再橫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文氏兄弟倆自然能夠明白小兵的意思。
「原來如此……」文氏兄弟倆一肚子的好奇,但也知道從小兵口中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了,自己兄弟倆又是人輕言微,更不好意思直接去問趙澤,兩兄弟就在地上收拾了一下,鋪了一下雜草,把這當做自己的床,正打算要休息一番。
「嗚……嗚……」
忽然一陣號角聲響起,這是警戒的號聲,眾人尋得角號發出的聲音望去,草原茫茫,卻又什麼也看不見,不一會兒從一個起伏的山坡上,慢慢的出現了一個在外面游曳警戒的騎兵,騎兵的馬飛快的往自己這邊跑來,這個騎兵是趴在馬背上的。
眾人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但是又不能確定號角是不是他吹的,回來的騎兵可能也感覺到了大夥的想法,又再次拼盡了全身力氣吹響了自己腰間的號角。眾人全部明白了發生了什麼,會騎馬的立刻就 爬上了馬背催馬往騎兵這裡來,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文氏兄弟一直都想著建功報恩,那裡會嫌得住,一有這種事,那他們可都是等不及了,可是哪有他們的馬,這兩兄弟也是好說話,先一人搶了一把弓箭,然後逮著眼前沒有馬鞍的馬就胡亂的爬了上去,向著前方的那個騎兵跑去,整個過程一氣呵成,不過一瞬間而已,待其他的人知道弓箭被他兄弟倆搶後,剛反應過來,他兄弟倆早已騎著馬就揚長而去了。
趙澤和幾人率先反應過來,立馬就領先沖了過來,文氏兩兄弟此時也已經跟了上來,但是趙澤他心裡還是很冷靜,對於是什麼情況還不清楚,更不敢輕舉妄動,對著後面同樣躍躍欲試要跟著一起衝過來的人大喝道:「其他的人原地把守,休要輕舉妄動,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離開這兒。」
剩下的那些慢半拍的人只好,全部轉身把剩餘的馬全部趕在一起拔出了自己的武器,將馬和貨全部圍在中間,在馬外面警戒了起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趙澤知道前方那個士兵應該是受了重傷所致,所以才那個樣子,心中恨不得能夠立刻衝過去了解情況。
慢慢的離那個孤獨的騎兵越來越近了,趙澤這才發現那個士兵竟然是潘沛,此時他的背後竟然赫然地插著三支羽箭,見自己的人馬上就要到自己跟前來了,這個堅強的士兵再也扛不住了,手頭一松,竟然從馬上滑了下來,只剩下馬戀戀不捨的在他主人的身邊打轉。
「兄弟,堅持住……'卓拓一馬當先,飛身下馬,將這個昏迷的士兵抱在了自己的懷裡,急忙之中將手探到了他的鼻前,發覺還有氣,緊張的心臟為之大松,趙拓趕緊掐住他的人中,有輕拍了幾下他的臉,這個士兵這才又緩過神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
「啟稟大人,小人奉命帶著兩個兄弟在四周分散游騎警戒,突然發現了莫名的兩騎,向我們這邊悄悄的靠近過來,我的哪會讓不明不白的人靠近,便上前阻止,誰料這些人卻不明不白的對我們射起箭來,小人三個和他對射一番,不料不敵這兩人,嗚……嗚……」話未說完,潘沛就已經嗚咽的哭了起來。
「其他的兩人呢?」
「回大人的話,已經全部死了,唯剩小的一人了。」
「對方是什麼人,看清楚了沒,他們傷亡如何?」
「對方常服而已,並不能看出是什麼人,而今想來,對方有備而來,應該是來者不善,應該是過來偵查我們的。他們一騎未傷……」
「什麼?三對二,對方竟然一騎未傷?我建功堡的兵,何時打過這種敗仗,窩囊廢!」被趙拓這麼嚴肅的訓斥,尤其是罵自己窩囊廢時,徹底刺痛了他原本就受傷的心,潘沛委屈的像小孩子一樣「哇」的哭了起來,淚如泉湧,眼中卻滿是恐懼的。
「哭個鳥,還不快告訴我們他們從那個方向走了,我們好去把他追殺掉。不然若是那些馬賊的偵查兵,待會兒有我們的好果子吃。」
潘沛趕緊又堅強的抹掉了自己眼中的眼淚,往西南指著道:「他們往西南走了……」
這三個在外游騎的騎兵是什麼樣的貨色,趙澤心中非常清楚,他們全部都是這二十人中,弓馬上佳,腦袋靈活的人,這些人趙澤原本都是打算作為夜不收來培養的,也絕對不是什麼酒囊飯袋,但是竟然三對二,自己重傷一人,亡兩人,而對方未傷一人,雖然趙澤這邊只不過是倉促成軍,還尚缺訓練,尤其是騎兵的訓練,但是邊塞子弟,對於騎馬,就跟南方人游泳一樣,好多人只需要稍加點撥天生就會,也不至於差到這個地步。
只有一種解釋才合理,那就是對手太強大,趙澤眼見突然閃現了來時看到的屍體,身上準確的傷口,心中大叫不好。莫不是真碰上了這群馬賊了,這只是他的偵查兵,趙澤很清楚,看來現在自己的行蹤完全暴怒了,自己這裡十幾馱的獸皮,還有六十多匹的好馬,馬賊如何會放過自己,但是趙澤暫時還沒有與他們決一死戰的打算,再說,自己就這點人馬,真打起來,自己戰敗或許是大概率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