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草原和關內就是不同,還沒出地道就感覺到一股清新的寒風吹進來,這種風雖然大,雖然寒,但是有一種獨特的草香味,風很淨,大自然如同把他過濾了一次。
趙澤他們趁著月色,匆忙地離開了長城外圍,在趙澤的計劃里離的越遠越好,直到走到了一個認為安全的地方,胡亂找個地方升起了篝火休息,這次還帶了二十多個士兵晚上站崗放哨的事情自然都是由這些士兵代勞了。
第二天天朦朦亮的時候,商隊就已經出發了,為了安全起見,趙澤選了四個會騎馬的士兵,讓他們去前方偵查開道。
趙拓對羅掌柜的滿肚子的氣,又被趙澤不給面子的呵斥,早憋了很久了,在這之前都是悶悶不樂,一言不發。但是趙拓他屬於不說話會死人的那種人,他能忍的住嗎?他本想說話,又不好意思,他偷偷的瞄了一眼趙澤和大夥,本來到嘴巴的話,卻又吞了回去,如此反覆了幾次。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打開了他的話匣子。
「兄弟,我見那羅掌柜的變臉比翻書還快,我也聽說了你幾次都想去見她柳小姐,結果人家都是躲著你不見……」
趙澤一聽到趙拓說到柳含青的事情,立馬就激動起來,生怕他的那小心思真的就這樣被人戳破了,語氣張揚的道:「誰說我幾次去找她,我只不過是每次都是找她有事,人家也沒躲著我不見,只是太巧,我每次去的時候她都有事。"
趙拓看到趙拓的這個表現,他一下子就樂了,哈哈大笑的說道:「怎麼,莫不是哥我點到你內心上去了,你也這麼大了,這個事情還怕什麼丑的,咱也一不偷二不盜,你還怕別人知道麼。」
本來在後面的張勇,見他日子正說吵的熱鬧,小孩子天性好奇,便騎著馬也跟過來,想看看他們到底說的是什麼東西,自己也能不能插上嘴。
趙澤見他他人影子過來,心中老大的不滿了,又不好說明,只好氣嘟嘟的對趙拓道:「你到底想說什麼,快說,別在這裡耽誤時間。」
趙拓越是見到趙澤這種羞赧的樣子,心中就越樂,裂開大嘴笑道:「兄弟,你聽哥一句勸,這世上女人多的是,你可別去自作多情,自討個沒趣啊!」
趙澤見張勇越來越近,而趙拓始終進不了正題,一怒之下,狠狠的抽了胯下的馬一鞭子,馬兒吃痛載著趙澤箭一樣的往前衝去,這惹不起,總躲的起吧!趙澤原本以為這樣就會輕易的躲開趙拓,沒想到趙拓竟然如此不識相,竟然也驅馬趕了上來。
糟了,這真是狗屁膏藥,你甩也甩不住,眼見他就要追上了,趙澤不耐煩的道:「你到底想說什麼,有話就快說,別溜著彎子半天,也說不到正點上來。」
「兄弟,我是想說,你有沒有覺得柳家的茶葉店有點怪異,你說別人建倉庫首先定是會選擇倉庫與店之間的便利之處,以及倉庫的交通便捷的地方,而他柳家卻為何躲在一個這麼偏僻的地方,若不是親自見到,我都覺得匪夷所思。別看他家明眼上做的是正當的生意,我看他家的那倉庫就是用來走私用,那裡除了偏僻安全,躲過進城與出城的盤點,百無一利……」
趙澤還以為他想說什麼呢?沒想到說的竟然是這樣的問題。
"拓哥,我還以為你說的是什麼事,原來是這件小事,這個我豈會看不出來,我心中有數。咱們賺咱們的銀子就行了,那管別人幹的是什麼樣的勾當,再說了我們做這麼這見不得光的勾當,也沒見別人如何胡思亂想啊!「
趙拓也覺得說得對,但是還是想再說什麼,卻料前方一個偵查的騎兵,邊策馬邊往這邊喊,打斷了他的話。
「報……啟稟大人前方發現至少十幾具屍體,像是商隊!「
趙澤聽到後,心中一驚,看來這些人並未收斂,連忙吩咐報信的士兵在前方帶路,和幾個有馬的先行跟著那騎兵的後面跟了上來。
到了目的地,見到眼前的景象趙澤驚呆了,只見前面橫七豎八的趟著十幾具屍體,連衣服都被扒得一乾二淨,裸露著身體全部在草原上凍著僵硬,像冰人一般,幾隻腐食的禿鷹在天空中盤旋,可是屍體全部成冰,這些禿鷹根本無法下口,依稀還能見到有幾具屍體上面殘留著禿鷹們啄食的痕跡,但是屍體結冰,成為一塊冰肉,禿鷹們在試探啄食後也只好放棄,但是依舊還是不甘心的在這些屍體上面盤旋。
「這他娘的到底是那些喪盡天良的乾的,他娘的殺人就殺人,可為何連死人的衣服也要扒走。「趙拓看著眼見慘絕人寰的景象,憤恨的罵了起來。
看眼前的景象,除了橫七豎八裸露著的屍體,再也看不到什麼端倪,而為何士兵來報告的時候為什麼說像是商隊呢?趙澤責備士兵道:「這兒儘是裸露的屍體,什麼也見不到,為何你會說是商隊呢?謊報軍情這可是大罪,你豈不知。」
士兵嚇得忙翻身下馬跪在地上說道:「大人,小的並未謊報軍情,而是有所發現,這才推測出來應該是商隊。」
「你發現了什麼。」趙澤不解的問道。
「大人請看」士兵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類似鐵釘的構件放在趙澤的眼前……「
「這是馬車車軸上的車轄」趙澤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東西。
士兵答道:』正是車轄,小的正是在這兒找到的,不僅發現了這個車轄,還發現了麥粒,大人下馬隨我來,趙澤下了馬跟著這傢伙後面。
只見這傢伙走到了前頭,正在尋找什麼東西,趙澤也睜大眼睛跟著一起看去,卻只見黃草茫茫,什麼也沒看到。忽然見那士兵俯身彎下了腰,從地上撿起了一個什麼東西來,托到趙澤的眼前道:」大人請看」
「是麥粒!」趙澤驚訝的喊了出口,又驚嘆的是這士兵竟然如此細心不僅找到了車轄,還能從黃草茫茫的草地上發現了散落在地的同樣為黃色的麥粒,這個是士兵不簡單。
趙澤仔細觀察了一下他,他年紀不大,大約剛二十出頭,兩個圓圓的臉蛋上,是一雙格外炯炯有神的眼睛,像老鷹的眼睛一樣,能夠發出一種非同一般的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