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賠本買賣不做

  等了許久，廖金剛實在是忍不住了一把奪過修永康手中的信，急切的問道：「先生到底說的什麼，你就不要賣關子，整個山寨誰人不知道就先生你的學問最高了……」

  修永康好似是故意嘲笑廖家父子都不識字的似的，又慢悠悠的道：「不急，不急，且容我慢慢道來……」

  「誒！真是急死人，有屁你就快放了。」

  「是這樣的，靳將軍在信中說寧遠堡下有一軍堡喚作建功堡，所有者是一個喚作趙澤的黃毛小子，靳將軍說裡面有積糧近萬石，銀子數萬兩，還說這小子最近拿下了渡飲山，渡飲山所有的家當都被這小子給幫了回來，裡面可是塊肥肉，叫我們去取，裡面金銀財寶，糧食布帛歸我們，他只要那小子項上人頭……「

  廖金剛聽了一半就打斷了修永康的話，不解的問道：「趙澤這小子，近幾日我也聽說過他剿滅了渡飲山的事，對他略有了解，可是你們不覺得這裡面奇怪嗎？他二者同為官軍，為何要讓我們去殺他，還弄出這麼多的好處來誘惑，再者，寧遠堡可是靳參將的信區，趙澤是他的下屬，他殺他不是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嗎？隨便找個藉口就能殺掉，可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的要假借我們之手，想必這件事並不這麼簡單。「

  廖武忙說道：「爹，你可有所不知，我還聽說過，趙澤那小子曾經在大同的眾武將面前，眾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逼靳參將父子給他下跪。」廖武想到著情不自禁的失聲大笑接著又道：「爹你想知道結局如何嗎？」

  「誒……你這混小子也敢在我面前賣關子，有屁就給我趕緊的放。」

  廖武趕緊回答道：」結果靳參將父子還真在大街上當著大同眾武將的面給這傢伙下跪了，連曹文詔總兵也無可奈何！「

  「哦……竟然有這等奇事，想著這小子怕是不簡單啊！我明白了，靳將軍這是想借刀殺人啊！」修永康和廖武也全部都默默的點了頭。

  廖武首先上前說道：「爹這事你得考慮好啊！賠本的買賣我們可不能做。」

  「武兒，你說的不錯，賠本的買賣不能做，但是你也是只知其一未知其二啊！這靳參將可是我們能夠得罪的，我們能夠開山立寨，沒有這些人的幫助可是寸步難行，他既然派人送信上了門，名義上是請，其實就是命令。」

  「可是爹，建功堡只不過新堡，哪有靳參將說的那麼多的糧食和金銀，估算著大概就是剿滅建功堡後，從建功堡得到了那些東西罷了，何況趙澤那小子能夠一己之力，能夠剿滅商和，想必也不會是等閒之輩，孩兒就怕我們貿然出兵，得不償失啊！」

  這些東西廖金剛豈會沒有想到，只能無奈的對廖武說道：「武兒，有些道理你還不明白，就像當初的我一樣，他日之後，你坐上了我的這個位子，你自然就會明白，真的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此事若輕易拒絕了靳將軍，他日之後，我馬龍山恐怕是凶多吉少，再也不會如此一帆風順了。」

  廖武本來還打算說些什麼，剛欲開口，修永康就輕搖著羽扇道：「大當家的和少當家的說的都不錯，在這裡老夫還是要教訓下少當家，您可得好好跟著大當家的多學學，好多事兒您並不能明個理，他日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這兩人的話，直把廖武說的給急死了，他們說的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直覺得自己聽得是雲裡霧裡，這哪是說話啊，這分明比參禪悟道還難啊！

  修永康又輕搖著羽扇，在廖金剛跟前得意洋洋的說道：「大當家的莫急，莫急……我有一計，可對大當家的慢慢說來，保證大當家的聽了心中滿是歡喜。」

  廖金剛真是是要急死了，怨氣沖沖的道：「先生，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都火燒眉毛了，你還賣什麼關子啊，有計就說，都還等你呢？」

  修永康聽完了廖金剛的催促但依舊是不急不忙的喝了一口茶後，這才慢慢說來。

  「大當家的，這靳將軍那裡是絲毫不可得罪的，這你我可是一心二楚，可是這趙澤這小子想也是有幾分能耐之人，不然他就不會攻下了渡飲山，靳將軍他老人家借刀也不會借這麼遠，借到我們這兒來，為何要到我們這兒來，因為方圓數百之中，占山為王者我們認第一，他就沒人敢認第二。」

  廖金剛聽得，滿意的點了點頭，修永康剛停頓一下，廖金剛就嚇得魂不守魄，生怕他繼續賣起關子來，急忙搶在他前道：「您接著說！」

  「我說到哪了？」廖金剛和修永康真是那高山流水遇知音的俞伯牙和鍾子期，修永康見廖金剛聽得津津有味，果然想趁著他點頭的那會兒，打算再賣一會兒關子的，誰料被廖金剛早早的下了手一時竟然忘了自己說到哪來。

  「占山為王者我們認第一，沒人敢認第二。」廖金剛沒好氣的提醒道。

  「對剛說到這兒來了，這也證明趙澤這小子的確有些能耐，此行怕我們是討不了好果子吃了，縱使能夠順順利利的將趙澤人頭割下，怕也是損失慘重，他那建功小堡裡面的物什怕是彌補不了我們的損失，少當家的也說的不錯，這賠本的買賣，我們不可做。」

  廖金剛被這麼一說糊塗了，又不能得罪靳參將，賠本的買賣又不做，他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轉念一想大凡這個修永康只要賣關子，必是胸有成竹，廖金剛只好不解的問道：「那依先生的意思，我們該怎麼辦啊！」

  「自然是人頭要割的，賠本的買賣不做的。」

  「哎……這天底下可哪有如此兩全其美的好事啊！」廖金剛情不自禁長嘆。

  「大當家的莫急，莫急，我話還沒說完呢？」廖金剛知道他又是在賣關子，此時都有操刀活劈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