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澤便對肇修德說道:「大人三人成虎這一典故,豈是沒有聽說過,這只不過村夫閒談不足為信啊……」
「可是世上也無空穴來風啊!」肇修德立馬打斷趙澤的話說道。
「竟然大人不信,我可以帶大人去看看,還好我此時並未登帳,大人隨手那些走,我不說,你不說,黃大人不說,自是神不知鬼不覺。」
肇修德知道無論如何是撬不開這傢伙嘴巴了,聽說可以隨手拿點,這機會咱不能錯過,蒼蠅雖小也是塊肉啊!
知道就跟在趙澤後面,往後堂走去,進了放置那些東西的房間時,肇修德覺得趙澤簡直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整個房間估算著也就一千多兩銀子,外加一千多貫銅錢,珠寶首飾倒是挺多,足足有半箱子。肇修德心裡清楚渡飲山絕對不知這點東西,怕趙澤是連四分之一都沒有拿出來。
只恨當時自己沒在場啊!不然死活都要他分點給自己啊!也罷!吃進去的東西,哪有再吐出來的,自己就不好意思的把自己肥碩的大手伸進了那個裝珠寶首飾的箱子,滿滿的抓了一大把珠寶首飾,他的手伸的特別的長,特別的大,以至於抓的太多,不停的從手中掉了出來。
又挑了幾個大大的銀錠,估計合計有個百兩左右,往自己的袖子塞,直把兩個袖子塞,古制十六兩為一斤,六七斤銀子塞進了衣袖,自己舉手投足都不方便。昨晚這些這才發現黃博明並沒有所動。
便好心的用手肘撞了撞黃博明,輕聲的說道:「老黃,趁著小子還未登帳,這白花花的銀子,不拿白不拿啊!」
黃博明掌柜刑獄軍紀素來清正廉潔,是一個難得的清官,不然他也不會窮酸到這個地步,面對肇修德善意的提醒,黃博明只有故意輕咳兩聲,肇修德知道他是這樣的德行,便也不再理會。已經拿了銀子,又確定趙澤告捷文書上會給自己記功,這裡又天寒地凍,肇修德就亟不可待的找了個藉口拉著黃博明就要回去。
黃博明拗不過,只好隨他一起走,趙澤見黃博明要走,連忙拉住他說道:「黃大人請留步,卑職還有要是相商!「
黃博明停下邁出的步子問道:「不知趙大人所商何事啊?」
趙澤道:」是這樣的,當初我對徐皋說過,如何這次能夠攻下渡飲山,我回頭保他做小旗,此次徐皋功高甚偉,想一個小旗不在話下,所以想把他留在這裡,還望大人能夠忍痛割愛。「
「哎!這小子也是一個苦命的人,既然如此,肯定比在我家裡看家護院強,這有何不可的,老夫自能成人之美。」
黃博明剛說完這話,徐皋從門後閃出身來,跪地道:「徐皋多謝大人,大人之恩,徐皋沒齒難忘,雖然日後不在黃府,但我一輩子都是你黃府的人。」
黃博明一見這形勢就明白了,分明這兩人已經商量好了的,就打趣的說道:「好啊!好你一個趙澤,原來和我家人合計好,來賺老夫的。」
趙澤連忙道:」卑職不敢,得罪之處還望老大人恕罪……「
」好了,好了,老夫只不過一句玩笑話罷了何必當真,徐皋能有今日老夫高興都來不及呢?「黃博明又走到徐皋身前深情扶起他,慈祥的說道:「孩子啊!以後當官了,可就開始有出息了,老夫眼力不差的,跟著趙大人你算是跟對人了,以後在趙大人身邊一定要把握機會好好干啊!否則你不要再進我黃家的門了。」
徐皋含淚道:「大人說的話,徐皋會一一記在心上,日後我也會常來看你的。」
黃博明滿意的點了點頭,打算和肇修德一起離去。
看到背影徐皋在後說道:「大人,請讓我再跟你牽次馬吧!」黃博明默默的點了點頭。
趙澤一直把他們送到城門外,到了城門待黃博明打算起身上馬時,突然發現這坐騎既然並不是自己騎的一匹老馬,而是一匹膘肥健壯的駿馬,黃博明對徐皋道:」徐皋,你是不是牽錯馬了,老夫那匹老馬,你養了兩年豈會牽錯。「
「大人,小的並沒牽錯,我牽的就是你的馬,你莫非忘了,當初趙大人許諾過,如何攻下了渡飲山,就送你兩匹好馬。」
黃博明一聽急,不是他清廉為了避嫌,而是兩匹駿馬自己如何養的起,急忙說道:「趙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這兩匹駿馬我如何養的起,再說我也老了,那馬雖老雖瘦,但是早已騎順,則駿馬年幼性子烈,我如何駕馭的了,你還是還給趙大人吧!」
徐皋道:「這我可不敢,你還是還給趙大人吧!"
一旁的肇修德再次善意的提醒道:「我的老黃啊!我說你這腦袋可真是榆木疙瘩變的,你養不起這馬,難道你不知拿去變賣,少說幾十兩銀子不是少數。」
黃博明本來依舊找趙澤說明的,卻往裡張望發現趙澤早已不見人影,肇修德和徐皋在旁又不停的勸導,無奈只好帶著這兩匹駿馬回家了。對於黃博明,趙澤這次可大方了把渡飲山繳獲的二十多匹戰馬中,最好的兩匹挑出來送給了他。
待他兩人走後,張勇不解的對趙澤問道:「澤哥,銀子和銅錢我們都拿出來這麼一點,其實珠寶首飾是最值錢的,你為什麼要拿出來半箱子呢?」
趙澤摸著他的頭解釋的說道:」傻瓜,珠寶首飾之類雖然值錢,但是一來變賣並不容易,二來,我們賣多了,會讓人抓把柄,可銀子和銅錢就不同了,天底下都一個樣。「
忙了兩日之後,趙澤終於把一切又重新理了頭緒,所有的俘虜每日白天在仆盡予的帶領下勞作,晚上則進行必要的思想教育工作,趙澤保證會給予表現優秀的人加入建功堡的機會,同時對於那種消極抗拒勞動改造的則給予重罰,另外逃跑的則一律絞首示眾。
起初還有幾個趁著外出勞作的時候,逃跑結果全部都被一個不差的抓了回來,趙澤將他們全部在城牆高杆上一一絞死示眾,這些屍體不久就結成冰塊,在塞北的寒風中如同旗幟一樣的飄搖,趙澤並未給他們收屍,說要讓他們到時候自己掉下來,估計這是要一直掛在來年冰消雪融之時了,每日抬頭就見到隨風飄揚的屍體,這給俘虜們的心理上的影響太強悍了,從此沒有哪一個再有逃跑的念想,全部變得比兔子還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