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人機靈,趁著人多混雜的時候首先就腳底抹油,往山下逃命來了。這一路也是暢通無阻,五人也開始掉以輕心,甚至還在路上討論著以後的打算來。完全進入了張大山的埋伏圈反倒渾然不知,直到張大山一聲令下之後,這五個傢伙,見四周突然湧上來了一百多號人,這才傻眼了,唯有聽從張大山的命令繳械投降,給自己留條狗命罷了。
之後張大山就如同一個熟練的老獵戶,等待著他的獵戶自投羅網,這一晚上他也沒白忙活,竟然捆了五六十個山賊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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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和自焚了之後,趙澤也並沒有輕鬆過來,而是派人先逐屋的迷倒的山賊的一一抓出來捆掉,這藥還真不賴,仗都打完了,這些山賊還一個個的睡得跟死豬一樣,抓完了這些山賊之後,又把把整個山寨反覆掃蕩了兩次,直把這裡弄得個天翻地覆。
清點了一下己方人數,還好,戰損比例不是很大,僅有七八個戰死,重傷輕輕的也有差不多二十多個,趙澤非常的滿意,馬鈞德治療這些刀瘡之傷,還真有點本領,二十多個傷兵都被他打理著有模有樣。
突然,帶人去掃蕩的趙志才開心的跑到趙澤身邊說道:「發大財了,澤哥兒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去。」
趙澤知道肯定是發現了什麼好東西,就跟著趙志才後面走來,這是一個隱蔽的山洞,前頭竟然堆放著一堆堆的糧食全部用結實的麻袋裝好,下面墊上木板,碼成一個個小山堆,估摸著至少有上千石,趙澤簡直是欣喜若狂。高興的說道:「這麼多糧食我們可以吃到來年春播都不用愁了。」
趙志才笑著說道:「豈止來年春播,吃兩三年都不用愁,你再跟我來。」說罷領著趙澤拐過一個狹窄的巷子,往兩一個山洞走去,還沒到山洞,就見士兵們絡繹不絕的從裡面抬著一個個的箱子出來,每個箱子並不大,可是沉甸甸的,兩個腰粗體壯的士兵抬著都有些吃力不堪。
只有重金屬才有這麼重,趙澤疑惑的問道:「莫非這裡面裝的是金銀?」
趙志才哈哈大笑的說道:「對,我們這次發了,商和這狗賊,這些連積攢的財富,可讓我們一窩端了,我活了這麼大輩子,就沒看到這麼多銀子,怕是光銀子就有幾千兩吧!」
「幾千兩?」趙澤聽得張目結舌,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連忙興沖沖的往山洞裡跑去,要看個究竟。
進了山洞,趙澤傻眼了,激動得差點跳了起來,山洞裡碼放的全部都是各種裝滿金銀珠寶的箱子,像銅錢之類這些價值少的,隨意扔在角落地方,有的因為穿錢的繩子已經爛斷,散落的銅錢灑的滿地都是,看得人眼花繚亂。
這一趟的戰利品可實在不少,光糧食就有一千三百多石,白銀六千多兩,另外還有四千多貫銅錢,黃金兩百多兩,另外珠寶之類滿滿一箱子,一時也無法一一估價。還有各種武器好壞都有足足有四百多件,鎧甲竟然還有二十幾副,還都是上好的鱗甲,這鎧甲只有軍中才有,顯然這是從官軍手上繳獲而來的。
趙澤知道這不是一兩趟能夠運完的了,指揮士兵們首先把金銀錢財這些東西全部運下山去,另外俘獲的所有人,無論是山賊還是其他各種裹挾上山的良民,先全部押送到建功堡,稍後再全部一一鑑別。
這一趟的俘虜可還真不少,既有山賊還有各種被裹挾上山的挑子,工匠雜役,甚至還有三十四個年輕的女人,想必這些女人是最可憐的,定是山賊為了滿足獸慾,從山下抓來的良家女子。整個隊伍浩浩蕩蕩,差不多有四百來號人。可趙澤只有這百來號人,為了安全起見,趙澤下令將他們無論男女老少,凡是沒困的上的通通捆上。
本來趙澤一共只有一百二十多號人。戰死受傷的就有近三十人,還有戰死者屍體要帶下去,受傷者要抬下去,還要留下人把守山寨。剩下的人又要帶走這些錢財,還要押送這差不多四百來號俘虜,這是不可完成的任務,趕緊喚人到山下去給張大山傳信,讓他把能調動的人全部都派到山上來。
張大山一直在山下守株待兔,也抓了不少,本想著等待著趙澤的隊伍匯合一起凱旋的,收到了信息,自然是立馬把所有能調動的人全部都派到山上去,可恨自己腿腳不方便,怕耽誤了路程,只好讓張勇帶著這一百多號人上路。
趙澤他們下山的時候,張大山看到了他們的戰績,激動著老淚都留了下來,自己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就沒打過比這還精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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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功堡剩下的人無論是老人還是婦女,抑或是小孩,也都全部一夜未睡,冒著嚴寒紛紛都登上城牆向渡飲山上眺望,雖然夜色昏暗,大霧茫茫,什麼都看不見,但是他們的兒子,丈夫,父親都在渡飲山上,每個人都恨不得能夠把這大霧扒開。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是所有的人都盡力的向渡飲山上張望,直到看到渡飲山上的火光時,知道勝利了,這才展露出之前緊促的雙眉。旋即每個人又緊縮了眉關,因為每個人都知道,打仗傷亡是永遠避免不了的,自己家的人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堡內的人已經等不及了,紛紛扶老攜幼的向他們回家的路口走去。想快點能夠見到他們的家人。
「回來了,回來了……」走在前頭的一個眼尖的小孩,指著遠處的火光向人群激動的大喊。
遠處的路上,開始只閃現的兩三火把的燈光,漸漸的出現的火光越來越多了,蜿蜒著如同一條火蛇,人群沸騰了,紛紛不顧一切的向那條長蛇跑去。一時喚兒,呼夫,叫爹的聲音充斥著整個荒原,大家找到了自己的家人不知道有多麼的開心,還有幾個只找到了親人冰冷的屍體,臉色那種失望與落寞的神色趙澤一輩子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