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敵友分明

  陳文若他因為沒有強大的敵人壓境,這就給他以更多的時間來處理這些事情了,當他聽說一個時辰快到了,錢謙益他依然還沒有作出決定,他就為之憤怒,他說道:「還真當他就是那一個名聞天下的錢閣老了。」

  陳文若他一怒之下,馬上就帶著他的大隊人馬,闖進了暢春園,如果對方敢說半個不字,馬上就把這些人都給殺光。

  陳文若他就明白一點,那就是對待這些人,就必須冷酷無情,如果對他們放縱了,反而讓他們像是朝廷一般,讓他去當官都不當了。

  對待這些人,就得學當年的朱元璋,徵辟你當官,你就得當,不當的話就是叛逆,一律殺死,不給朝廷當官,難道還給敵人當官不成。

  陳文若可是明白錢謙益這人號召力極大,他在江南一帶的名聲,那是如日中天,比起吳宗達那是無名的總督,如果這樣的人都被他們拉攏過來,這就令他們的聲勢都不同了。

  上月的三邊總督孫傳庭正式宣布投靠了劉家,這可是給朝廷與天下都以極大的震動,因為這是總督級的人物投靠劉家的開始。

  即使是在北方鬧得那麼凶的建奴,都沒有俘虜大明總督級的人物,也都沒有總督級的人物向他們投降,這可是給朝廷的威信以巨大的打擊,但是大明還是重文輕武的年代,如果有錢謙益這樣的人加入劉家,那就不同了,錢謙益他可以列為閣老一級。

  雖然他沒有進入內閣,沒有成為內閣首輔,但是其人的名聲,公認的是首輔之才,他有沒有這個實力就不好說,但是他有這樣的名聲卻是不爭的事實,所以陳文若他才會千方百計,把他拉攏過來,拉攏不過來,就把他給弄死。

  陳文若帶著大隊人馬,闖進了暢春園,這可是給錢謙益他們以巨大的震動,他們可是說得出做得到。

  一代名臣朱大典就讓他活生生的逼死了,想朱大典他也算是一代能人,風光之極,結果卻活生生的被他陳文若逼著上吊死了,死以後也是用一卷爛席一卷,讓人從後門扔了出去,發還給家屬埋葬。

  這樣的死法,實在是有失體面,有失斯文。

  錢謙益他知道如果自己一旦從賊,這半生所經營來的名聲就算是毀了,自己十年寒窗苦讀,飽讀聖賢之書,也都深受皇恩,投靠了劉賊,可以說會令朝廷非常的失望,史書也都會對他大書特書,把他列為奸臣、二臣、叛賊。

  這時代的士大夫都非常講究一點,那就是名聲,十分愛惜它的羽毛,愛惜他的名聲,每一個人都認為名聲是一輩子的,所以許多人為了名聲可以連命都不要。

  但錢謙益他又不是這種人,他活著可是享受了榮華富貴,如果死了,那就是一抹黃土,什麼都沒有了。

  其實劉家軍對他也都沒有嚴家看管,他除了不能離開暢春園以外,如果他要上吊、自刎、投井,可以有千百種死法,他想要死是沒人會制止的,也是可以死的,但是他卻是拿不出這一股勇氣。

  其實他也都曾想過,想學著朱大典的樣子上吊,但是他看見朱大典上吊死的時候,那恐怖的樣子,他就在想,我錢謙益何等斯文一個人,死後如此可恐,又令人如何瞻仰,實在是有失身份,有失斯文了。

  讓他拿刀子來自刎,他又想自己從小就怕痛,又暈血,如果割斷了喉嚨,血淋淋的有失體面又痛。

  他的書童倒是知道老爺的心意,他居然有辦法弄到了一包鶴頂紅,這可是頂級的毒藥,見血封喉,只要吃進了肚子裡面,馬上就腸穿肚爛,就會死去,但是他一想自己腸穿肚爛時的恐怖死法,他就覺得這樣的不是他可以接受的。

  在他們這些名人之中,還有一種死法,這就叫做吞金,但是他想起他小時候曾誤吞一枚金豆子進肚子裡面,那難受的場面,如果把整塊金子吞下去,只會更苦,他不免哀嘆,民不聊生啊!就是想死也都沒有一個好死的方法。

  錢謙益他前怕狼,後怕虎,又十分的怕死,一時也選不到一個體面又風光的死法,他只好拖著。看見陳文若氣勢洶洶的進來,他又有點害怕,他可是知道這一個青年,表面上看起來斯文而又平靜,實際上他就是非常暴力,非常殘忍的一個壞人,如果激怒了他,就是死路一條。

  陳文若進來了以後,他倒是沒有想像中的勃然大怒或者是大吵大鬧,而是說了一句:「錢公可有選擇?」

  錢謙益只好為難地說:「此事事關重大,錢某實在是不敢一時做了決定。」

  陳文若道:「不是劉家的朋友,就是劉家的敵人,你選擇是作為朋友,還是敵人。」

  對方想退縮,他可是不會給對方以任何退縮的機會,直接的就把他逼在了牆角,直接的就向他說出實情,他的態度就是如此的簡單,不能為我所用,就得死。

  他陳文若只是一個小人物而已,沒有那麼多名聲,沒有那麼多講究,可以用最為簡單直接的方法解決問題,如果對方敢有任何的反抗,他就直接用最暴力的手段解決,所以他咄咄逼人,一舉把錢謙益逼到了牆角。

  錢謙益他只好說道:「你也是一個讀書人,何必對某苦苦相逼,至少得給我考慮的時間。」

  陳文若他冷笑地說道:「這有什麼好考慮的,不是劉家的朋友,就是劉家的敵人,你是做朋友還是敵人?」

  陳文若逼的急了,錢謙益身邊的一些文人他們倒是著急了,他們說道:「我等願意歸順劉家,做劉家的朋友。」

  陳文若他對這些人不屑一顧,他知道這些人也算是一方的名士,但是與錢謙益這種天下聞名的人物相比,相差那是極其的遙遠,一個錢謙益可比其他人十幾個的名聲還要響亮,效果還要好,所以他就把這些人當成了搭配的附贈送品,根本就不放在眼裡,他說道:」由錢公代爾等選擇。」

  他還是不想直接的就跟這些人說,你等根本就不值錢,根本就是廢物,只有錢謙益的牌子值幾個錢。

  錢謙益看見對方如此的咄咄逼人,他只好敢拖延,他說道:「再給我幾天的時間考慮,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陳文若他說道:「這個意思是,你現在已經有了選擇?」

  錢謙益看見對方目含凶光,他可是非常害怕,他說道:「非也!非也!只是一時難以做決定。」

  陳文若他拔出了他的寶劍,突然間就把錢謙益身邊的一個文士,一劍捅了一個對穿,對方剛才還在緊張地看著錢謙益的選擇,結果突然間就被捅了一劍,他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就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再動了。

  陳文若突然間暴起殺人,這可是令其他的人大為震驚,大為害怕,紛紛的離他遠遠的,不敢再曾靠近,但是他們這些人想逃陳文若,其身邊的兵可是不答應,他們紛紛的把這些人都抓了起來,迫令跪在了地上,說道:「老實點!」

  這些人都被陳文若的人扣了起來,押在地上,並且還把他們的脖子拉出,為什麼要把他們的脖長拉出,這很明顯就是為了砍頭,果然陳文若他說道:「錢公你發一個話,願不願意做劉家的朋友?」

  錢謙益他現在可是不敢開口了,他知道一開口,只要不如陳文若的意,他就會直接的拔刀砍人。

  所以他只好做鴕鳥,一言不發,但是他想做鴕鳥,一言不發,這也都不容易,陳文若他說道:「不吭聲就當你是反對!」他使了個眼色,他手下就毫不猶豫的拔出腰刀,就要往一個文士的腦袋上砍過去。

  這可是把那文士當場的嚇得屁滾尿流,他大聲的哀求:「我願意做劉家朋友,我願意做劉家朋友,錢公救救我,錢公救我。」

  錢謙益本來他就十分煎熬,十分的難受,看見了自己這一位朋友處於生死的關頭,苦苦的煎熬,他只好點頭答應說道:「也罷!就做你劉家的朋友吧?」

  陳文若聞言大喜,他大聲說道:「此話當真?可不要唬我?」

  錢先謙益他無奈地說道:「我錢某人還有的選擇嗎?」

  陳文若他大喜說道:「久聞錢公的書法十分的出色,今日正要見識。」

  他當然不會相信對方,只是答應他,所以馬上讓他寫下了效忠書,只要效忠書一寫,就有把柄在手,他錢謙益想抵賴或者是推唐,想站在朝廷那一邊,那就是不可能了,像他這一種注重名聲的人,投靠了劉家,已經是令他名聲受損了,如果投了劉家以後再轉投朝廷,這就是三姓家奴,被天下人所鄙視和看不起的,他也做不了這一種事情,所以說別小看了一張效忠書,這是對這些人的無形枷鎖。

  陳文若他知道機不可失,馬上就命令人拿來的筆墨和紙張,讓這些人寫下了效忠書,只要這些人寫下了效忠書以後,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印鑑,他把這些文書收好,大家就是自己人,可以共謀大事了。

  陳文佑他才剛剛的辦成了這一件事情,他的衛兵就急急忙忙的衝進來說道:「報將軍!我軍的援軍已到泰州,將軍快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