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布他看見王胖子真的有些呆了,他就說道:「剛才的話,本官可以當做沒聽見,你也可以自行的離去,找王大人,讓他為你處理此事。」
說句實在話,如果是讓王文杰來這裡當了經略,當上了這一片土地的頂頭老大,以他的權勢,要壓制周家,估計周文彤還是得屈服,如果劉布干涉,結果又不同。
王胖子他嘴巴張的大大的,他說道:「我家兄長,他居然當上了遼南經略,專門管這裡的事情。」
劉布他說道:」正是,正要恭喜王老爺你,本來本官就想向你說起這樣事情的,只是你來了這裡以後,一直滔滔不絕,所以只能押後了。」
對於王胖子,劉布還是沒有什麼懼怕的,主要就是因為王胖子的把柄還捏在他手裡,關鍵的時候捅出去,只怕連他的兄長都會受到牽連。
劉布他這一位官員跟他這一位清流出身的兄長有一個最大的不同,那就是劉布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打拼出來的,如果他不願意交出去,朝廷一點辦法都沒有,而王文杰他一切的東西都是朝廷賞賜的,都是靠他的名聲混過來的,如果他的名聲有損,被御史或者是給事中彈劾,他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官職交出來。
這就是這些清流官員,道德君子他們的為難之處,因為清流官員和道德君子這一頂花帽子,可以令他們迅速的升官,也獲得莫大的運氣,但是如果一旦有人狀告他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掛冠待參,這證明自己不是貪慕權利,貪慕權勢的人。
所以別看這一位遼南經略位高權重,但是劉布要搞他,有的是辦法的。
王胖子他聽到了這樣的事情,直接的就呆了,他說道:「大人!此事小人從來沒有聽說過,如果是的話,小人當勸兄長,萬萬不能接管這樣的一個職位。」
王胖子這麼一說,倒是劉布有些意外,要知道如果是王文杰坐上了這位置,劉家在本地的第一氏族的頭銜,只怕要讓出來了,但是這樣的頭銜,他王胖子居然不想要,這就令劉布他感到意外了。
劉布意外,王胖子可是深明其中的水深,別人不知道劉家水的深淺,他王胖子可是知道劉家的水有多深,他也知道劉家有多黑,劉家為了籌錢,可是能把即墨縣城都洗劫了的人,如果老哥來這裡當官,指不准就會像前一任的登萊巡撫林若楠一樣死在了上任的途中或者是上上一任的登萊巡撫陳應元一樣死在了任上,王胖子他為什麼鐵了心要跟劉家走,死死的抱住他們的大腿,就是因為他發現所有跟劉家作對,擋住劉遠橋路的人,都被他一腳踢開,都被他弄死了,他可不想他的兄長成為其中之一。
而且王胖子他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如果他兄長接管的這樣一個位置,其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全面的跟劉家爆發衝突,雙方全面的爆發了衝突以後,王家又如何是這裡地頭蛇的對手,王胖子他毫不懷疑一點,那就是如果他跟劉家進行全面的對抗,他們除了家破人亡,什麼結果都不會有。
而且他還可以肯定一點,劉家可是黑的很,沒有他們不敢幹的事情,本地的軍隊全部都聽命於他,可以這麼說,兄長他頂著一個經略的空頭銜來這裡跟劉家搶地盤,如果把劉家逼急了,隨便的一場兵變和民變就能把他給弄死。
所以王胖子他連忙的解釋,他說道:「請大人明見,我家兄長肯定是被朝廷當槍來使,絕對不是有心想跟劉家作對的。」
劉布聽王胖子這麼說,倒是感覺到此人還是蠻識相的,劉布他也算是一個陰謀家,也算是一個危險分子,它也是一個掌握軍隊的人,既然是掌握軍隊的人,他就很習慣用軍隊來解決難題,比如說這一次王文杰受朝廷之命,來勢洶洶,準備奪走他的地盤,他本能的反應那就是組織軍隊,乾脆就派人把他幹掉算了。
直接的派人把王文杰幹掉,如果讓朝廷知道,肯定會是彌天大禍,而且即使這事做的十分隱秘,沒有證據,也都會被朝廷知道,因為朝廷畢竟不是傻的,不是瞎的,連續幾任的登萊巡撫都出事,只有他劉遠橋當了沒有出事,不是他幹的,還會是有誰幹的,這種事情一旦傳了出去,他們劉家的名聲也都壞了,也都沒有回頭路走了,所以這只是沒有選擇的選擇。
要知道劉布他也都逐步的由一名純軍事人員由政客進行轉變,作為一名政治家,還是習慣用政治的手段來解決一切的問題,如果習慣性的用刺殺的手段和暴力的手段來解決問題,別人同樣可以用這種方式來對付你,這就把規矩給壞了,大家陷入了一種輪番報復,相愛相殺的局面中去了。
劉布他只好解釋,他說道:「為了東三府,我們劉家可是做了許許多多的事情,要知道就算是去年的賑災,就基本上花光了我劉家所有的錢,現在一切正在好轉,正在回本之時,有人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令我們數十萬的劉家軍將士都非常的不服氣,難道我們就是別人可以隨意拿捏的泥人嗎?」
王胖子立馬大聲的說道:「絕對不是?誰敢說大人你是泥人,小人就跟他急,就算是泥人,都有三分火氣,自古有道,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他們居然敢來奪劉家的家業,我王胖子第一個就不答應。」
聽王胖子這麼一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劉家軍的核心中的一員,升官的不是他的哥,而是他的敵人。
聽到了王胖子這天指天指地的發誓,鄭紫寧她倒是有些好奇的說道:「你跟他急又有什麼用?估計再過幾天,王大人就會來到這裡了,這樣子可是令整個數十萬劉家軍都非常的不滿,指不準會不會引起譁變。」
王胖子連忙解釋,他道:「到不能夠啊!不能夠啊!這件事就交給小人來處理好了,大人你可以放心,小人可以把這件事處理的妥妥噹噹的,絕對不會給大人你添任何的麻煩。」
劉布他們整個集團都為此事而煩,他相信他的老爹也應該在劉家的大宅裡面為這事煩了,即使他才新娶了美嬌娘,估計也都高興不起來,他本來是這一片土地上說一不二的主,現在朝廷可是給他找了一個婆婆對他進行管束。
劉遠橋這種人,就是就是習慣自把自為,不喜歡別人管他,在林清稅關的時候,就已經把他的老大折騰的要死,完全的架空了,來登萊這裡,也都延續了這種作風,他一個做知府的,就能把巡撫給掀翻了,朝廷派了一個經略來這裡,進行全面的統籌,肯定會跟他產生許多衝突的,估計劉遠橋也在怎麼盤算,怎麼搞死這個新來的經略大人了,但是劉布所有的顧慮,劉遠橋他應該也都有,應該也都為此頭痛,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妥善的方法,但是這王胖子居然大包大攬,說他自己就能把這事給辦了,這就令他十分的奇怪了,他說道:「倒要請教王老爺,你有什麼辦法?」
王胖子他說道:「此事非常緊急,關係到我王家的生死存亡,到了這個時候,我王胖子也都不做任何的保留,只有發大招了。」
劉布他很想問你有什麼大招,都是用出來啊,但是他看見對方不肯說的樣子,但肯定是有所顧忌的,他只好沉吟了一下,他說道:「我們劉家跟你們王家一直也都是處於一種合作的狀態,雙方也算是互惠互利,共同進步,如果能夠不引起衝突,自然是最好的,如果這一次王家能夠退一步,我們劉家承你的情,以後可以許你一世的富貴。」
王胖子他喜道:「這感情好,這感情好,如果大人能給我把孩子搶回來,那就更美了。」
劉布他說道:「你說這事還真不好辦?」
王胖子他說道:「小人還請大人成全,不管成與不成,小人都承大人你的情,這也並非小人痴心妄想,過於的奢求,而是小人真的是被逼到沒有辦法,走投無路了,要知道小人的母親已經是八十有五了,也都一身的病痛,她現在之所以不肯老去,就是因為吊著一口氣,想看到自己的孫子,如果她看到了自己的孫子,心愿已了,就會自然的老去了,免卻了痛苦煎熬。」
王胖子居然說出了這種話,可是令劉康十分氣憤,他指著王胖子他說道:「好你個王胖子,人面獸心,居然想著讓自己的母親去死,你還是人嗎?」
王胖子對劉康拱了拱手,他說道:「劉將軍你有所不知,小人的母親真的是達到了藥石無救的地步,她現在能吊著一口氣,完全就是因為心愿未了,還有就是每天灌下大量的藥水,其實這對她來說就是一種折磨,她早在數年前就有的想自然老去的想法,可恨的就是我兄弟無用,如果能生下一男半女,讓母親高興,他一高興就心愿己了,就可以自然的歸去了,這其實是為她好。」
大家聽了以後,才發現此事另有隱情,想不到王胖子這人看起來如此的荒唐胡鬧,但是他在這件事上還算是有擔當的,看見王胖子如此,劉布他只好說道:「本官盡力而為,希望能夠助你達成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