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鄭紫寧她是有些擔心的,她最為擔心的就是她嫁入了劉家以後,她的艦隊該怎麼辦?她的兄弟怎麼辦?
她也知道一點,如果他們父女沒有了艦隊,他們在鄭家的地位就會一落千丈。
做慣了上位者和指揮官,她就明白手中的艦隊就是一切,沒有了艦隊就沒有了一切,劉布他的計策好像是提供了他們保有手中艦隊的一種可能性。
對此鄭紫寧她十分上心,她推了推劉布說道:「你馬上去跟劉伯父說,讓他看這計劃有沒有的操作的空間。」
劉布他說道:「現在這個時候?最好也是明天吧。」
劉布他說道:「現在是午夜,我爹他都睡下來了,還是明天吧?」
鄭紫寧一想也對,雖然她對這個事很急,但是也不是這般急法的,只好作罷。
劉布說的對鄭紫寧說道:「我們現在談這些?應該談一點對的,不應該這樣。」
鄭紫寧紅著臉說道:「你想幹嘛?」
劉布親了她一下說道:「你知道我在想幹嘛?」
鄭紫寧紅著臉現出一些害怕的神色,她說道:「你休想,我不會再讓你碰我了。」她口中說著狠話,但是對於劉布得親吻和愛撫,她又抗拒不了,只好再次的淪陷了。
劉布他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他的父親,向他討論一下這件事的可執行度,畢竟是媳婦的事,得上心。
劉遠橋正在他知府衙門後面撫琴,奏的就是劉布的那一首《送別》,他說道:「估計沒有人想得到這一首《送別》是你做的。」
劉布道:「你覺得怎麼樣?」
劉遠橋道:「感情細膩真摯,有經歷和故事的人才能做得出這樣的詞曲。」
劉布說道:「我藏得這麼深都讓你發現了。」
劉遠橋看了劉布一眼,看見他得意洋洋的便問道:「你來找我所謂何事?」
劉布便把他的計劃說了出來。
劉遠橋他說道:「你這是打媳婦的主意,還是替她出頭?」
劉布道:「兩者兼之吧,你們一力的主張我娶她,不就是打這個主意嗎?如果沒走到這一步的話,就像吃甘蔗,沒吃到最甜部分就放棄了。」
劉遠橋他想了一下,他道:「可以這麼做,但是必須有一些準備功夫才行,你必須明白,如果稍有操作不慎,就會滿盤皆輸。」
劉布說道:「我還真不看,看不出來哪裡還有可能會輸。」
劉遠橋他說道:「首先我們必須在萊州站穩腳跟,順利的度過這一次賑災的難關,否則我們搞這些事情,只會讓自己陷入更大的困境,鄭之龍他對權力的渴望和掌控,遠在你想像之上,而你的岳父大人又過於重情重義,一旦鬥起來,只會退讓,所以滿盤皆輸。」
劉布他說道:「父親大人,你的建議呢?」
劉遠橋他說道:「先讓鄭紫寧把船隊交給他父親,至於後面的步驟,必須逐步的來,急不得。」
劉布看見他父親沒有什麼意外,既沒有誇獎他做得好,也沒有說他不足,更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估計他也都在掌握之中。
但是他們目前急需要面對的還是那句話:賑災。
現在都快九月了,天氣逐步開始變涼,對於流民來說,天氣變涼就意味著災難的來臨。
在夏秋之際,流民在外面流動,起碼可以住宿在荒郊野外,如果是冬天冰天雪地的話,你根本就沒有辦法住在荒郊野外。
如果在夏天或者秋天,即使餓著,喝一口水和吃點野菜,還可以堅持下去,在了冰天雪地的冬天,你就算是想去宰挖野菜,也沒有野菜給你挖。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在夏天餓的時候多喝一口水都能堅持一陣子,但是在冬天肚子裡沒貨,可能就會一睡不起的。
而且對於劉布他們來說比較艱難的,就是冬天冰天雪地,只能躲在家裡面不能出去,只會消耗糧食,卻沒有任何的產出,這才對他們來說才是最嚴峻的考驗。
劉布他說道:「以老爹你的為人,掌控萊州,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劉遠橋他說道:「看你說的這些話,說的好像不用做一樣,我且告訴你,天下這些當官的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人物,你看輕了他們容易自己吃虧,膠州知州和即墨這一塊是被我們輕易的拿下,因為他們都出了問題,像其他的,平度州那幾位,人家沒有出什麼問題,還做得好好的,你想拿掉他們這可是不容易的事情。」
劉布他說道:「這年頭做事的難,挑刺的容易,要挑刺還不容易嗎?」
劉遠橋他說道:「你想的過於簡單了,我就告訴你,現在這些當官的哪一位沒有後台,哪一位沒有靠山,就連高度他的靠山也不單單只是馬東藩,他在朝中也有他的靠山,現在如果不是他自己搞得名聲狼藉,他還真不會這麼樣子就失去了官職。」
劉布他說道:「我明白阿爹你的意思,阿爹你的意思就是說,當官首先就像打鐵一樣,首先必須自身硬,才可以打鐵,否則的話就容易被別人挑刺和挑麻煩。」
劉遠橋他說到:「什麼時候都是如此,先把自己的事情給做好。」
劉布他說道:「那我回去跟紫寧說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了。」
劉遠橋他說道:「你可以這麼說吧?」
劉布聽父親這麼保證,他便告退了,他知道他這一位老爹其實也是一位非常的狡詐和貪婪的人,估計他全力以赴的湊合與鄭家聯婚,肯定打的也是這個主意,他不可能對鄭家的船隊熟視無睹,他應該知道這一部分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他們擁有了一支海軍,就等於在海上也有了力量了,到了這一步,無論是誰想封鎖他們都不容易的,就算是朝廷想封鎖他們也都不可能。
劉布他回到鄭紫寧的房間,鄭紫寧等的也急了,連忙為他倒了一杯茶,向他詢問結果。
劉布他只好說道:「我跟我爹說了這件事情,他說到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抽空把手中的東西移交給了岳父大人,由他為你看護者,你應該沒有什麼疑問吧?而且就算是你伯父鄭之龍他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是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吧?」
鄭紫寧她說道:「暫時是可以這麼做,只能是作為暫且,伯父他對於權力的貪慕和敏感性可是非常的厲害的。」
劉布他肯定聽說過鄭芝龍這個名字,但是他聽說鄭芝龍這名字並不是直接通過他自己,而是通過他的兒子鄭成功。
可以這麼說,在後世99%知道鄭之龍這個人名字的都是通過他的兒子鄭成功。
但是在當代東南沿海一帶鄭芝龍,他絕對是一個名震天下的梟雄人物,誰不知道這一位縱橫海上,可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他從海盜做起,擊潰了朝廷的水師,把朝廷的水師打得抱頭鼠竄,然後成功的招安,現在都成為了海防總兵,在他的老家安平鎮可是建造了一座比劉家大宅還要富裕的巨型豪宅,可是當地數一數二的巨型建築物,他們的勢力在福建可是大大的有名。
大明他在海上一直都是實行禁海的政策,但這並不代表的大明沿海的勢力是空虛的。
大明的狀況,跟其他的不同,其他的國家,他的沿海是控制在他的國家艦隊之上,而大明的沿海的利益則是控制在這些海商的手上去。
他們名為海商實為海盜,在大明海軍無法巡邏外海的時候,無法保證大明人在外海的時候,就是由這些大明的海盜們海商們負責在海上進行巡邏,保護大明人的利益。
記住這是大明人的利益,而不是大明朝廷的利益。
當年的倭寇鬧得這麼亂,鬧得這麼凶,主要就是這些海上海盜門鬧的。
基本上東南沿海的百姓們都知道,十個倭寇裡面就有九個是漢人扮的,他們就是通過假扮成倭寇來反抗朝廷的統治,奪取更多的利益。
在這一片巨型的海域裡面,從來也都是沒有沒有過權力真空,像在嘉靖年間出現的汪直、徐海這樣巨型的海盜,到了本朝前後就有李旦和鄭芝龍這樣的巨型海盜首領。
只不過以前大明還有一些實力可以對這些海盜說不,國家直接地出動軍隊對他們進行清剿,但到了崇禎朝,朝廷的勢力前所未有的衰退,加上內外交困,他們根本就沒有能力對海盜們說不,只好進行招安的政策了。
如果是以前的朝廷,即使對這些海盜進行了招安,大多數都會解除兵權,這就是富貴可以給你,兵是不可能給你掌管的,如果你不從,遲早就會像另外一個水泊梁山一樣,最終是沒有什麼好下場。
但是到了本朝,朝廷的力量實在是太弱了,要對付的敵人卻更多,西南要繼續的剿滅奢安之亂,中原則要對付流寇之亂,在關外還要對付更加兇狠的敵人,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們只能對海上作亂的鄭芝龍他們進行了招撫政策,所以才讓他們鄭家保持了他們鄭家的軍力。
其實鄭子寧她的擔心也是沒有錯的,朝廷只要騰出手來,一定會想辦法解除他們鄭家的軍事武力,他們也是不會允許一個家族擁有這麼大的軍事力量的,這對朝廷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