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當眾打臉

  劉康暗自怨恨,李天伊公子,你作為本地名士,這可是太過分了吧?我們就是在一邊做縮頭烏龜,你也不肯放過?

  因為是李天伊有意羞辱他,所以故意放慢了語調,讓大家都注意到了劉布,他們這些人紛紛的起鬨再追問。

  有錢咋的?這裡是詩社,你就是一條龍也得盤著。

  劉布喝了一杯酒,然後說:「這就是所謂的臨清詩社?也就這一點點成色,難怪千方百計的拉本少來,想坑本少的錢繼續的在這裡吃喝玩樂?想坑就明說嗎?大家都認識?一千幾百兩銀子,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李天伊臉色一變,他想不到劉布居然敢公然頂撞他,公然不給他面子,他臉一沉說道:「劉兄,你是醉了吧?」

  劉布說道:「唉呀,早知道你們這裡是這麼垃圾,本少就不來了,白白浪費了半天的時間。」

  因為劉布在說這個話的時候是對著對面一個書生說,他非常的生氣,拍桌子罵道:「憑啥說學生是垃圾,你憑什麼說學生是垃圾?斯文掃地也!」

  劉布微微一笑,他站了起來,做了一個四方揖,說道:「對不起啊!本少不是說你是垃圾!本少是說在場的諸位都是垃圾,做的都是垃圾的詩,狗屁不通。」

  這句話一出全場都靜了下來,在場不缺狂生,但是狂到這麼一個地步的,還真是沒有第二個人了,而且他這麼狂妄的話,也成功的像是把炸彈扔下了糞坑,激起了公憤。

  在場有二三十個書生他們紛紛指著劉布破口大罵,要求他道歉,公開的道歉。

  劉康一拍腦袋暗暗叫苦,天吶!天要塌了,都知道少爺忍不了這口氣,最終他以為只會回家裡面發發悶氣而已,誰知道少爺是以最慘烈的方式爆發出來的了。

  劉布不以為然的說:「道歉?道啥歉?本少說的是實話啊,本少實話實說而已啊,本少只能這樣說,對不起啊,本少說話不會拐彎,心裏面有那一句就說那一句。」這狂的,算是讓人知道可以這麼狂的。

  李天伊完全氣壞了,他道:「大膽狂徒!來人把他趕出去。」

  劉布冷冷的一笑,說道:「怎麼?不服啊?被說到了點子上去了?」

  冒襄按住了暴怒的李天伊然後說道:「這位劉公子這麼說,可是有傑作在?」

  大伙兒立即反應過來,還是冒公子反應快,這廝如此狂妄,今日沒有拿一點乾貨出來,大伙兒讓他出不了這個門。」

  劉布道:「在下不是一個專業的讀書人,但是也偶爾看看書,認認字,偶然間做了兩首詩,請各位指正,其一《多情》:

  自恐多情損梵行

  入山又怕誤傾城

  世間安得雙全法

  不負如來不負卿

  準備寫給一個心愛的女孩子的,就看哪個女孩值得我這麼了說。」

  「另外一首《木蘭花令》: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劉不當眾高聲朗誦,然後讓劉康寫了出來。

  劉康能成為劉布的侍從,是因為他讀過幾年私塾,認得一些字,所以才能在你劉布身邊。

  當劉布的詩念出來的時候,大家不以為然,就等著怎麼噴死他,要罵一首詩不好還不容易?但是反覆地念了幾句,有很多人開始有些沉默了,好像不是凡品呢?

  李天伊作為一個讀書人,他是有極高的鑑賞能力和識別能力的,他反覆的念頌了,他一開始是不以為然,但是念多了幾次以後就不敢吭聲了。

  冒襄又叫冒辟疆,更是有才子之稱,他的才華,在南京秦淮河一帶相當有名,許多歌伎名妓都喜歡與他打交道,就像是當年的柳永一樣受歡迎,是名聞天下的白嫖客,他做了無數的詩,一向都很受別人的歡迎,號稱當代奇才,但是當他看到了劉布好像是隨口念來的詩以後他有點沉默。

  劉布念完詩以後看見大家默不作聲,然後就說道:「你們就這點水平,居然還敢向本少要錢,想向本少要錢搞什麼詩社,這不是浪費錢嗎?「

  李天伊十分不安的吞了一下口水,然後問道:「這些詩之乃你所做嗎?」劉布都這樣撕了,慶之兄這句話是叫不出來的了。

  劉布傲然地說道:「難道你是從別的地方聽過這些詩嗎?」

  很多人都認為這肯定是劉不從別的地方聽來的,或者是槍手代做的。

  但是稍有點腦子的人都明白,哪裡能搶來這樣級別的槍手呢?

  雖然說文無第二武無不第一,但是大家都明白一首好的詩,可以傳誦一時,傳誦千古的詩還是有分別的,這些是極品詩,是當眾人面念出來的,大家都知道其成色還是很高的。

  就連非常高傲,目高於頂的冒辟疆反覆念叨了幾句以後,也是也是相當的驚嘆。

  冒辟疆說道:「如果這些詩是劉公子所做,那麼劉公子肯定會名揚天下,成為一代名人也。」

  在詩壇,憑著一首詩名揚千古的人大有人在,像李白杜甫那一種作詩就好像吃飯一樣輕鬆簡單,佳作連綿不斷的畢竟是少數。

  劉布看見打臉成功,得意的一笑,然後當眾的做了一個四方揖,瀟灑的去了。

  好一副狂生的做派。

  做冤大頭?不存在的?當他做出了這樣水平的詩以後,他就沒有必要為這一群底下水平低下的人做什麼了。

  劉布像得勝歸來的將軍一般得意洋洋地走了,至於想讓他捐錢的李天伊也開不了這個口,我們這些人就這麼一點水平,難道還想讓人家捐錢來贊助你們,開什麼詩會?

  劉康跟在劉布身邊,連連的讚嘆不已,他說道:「少爺!想不到你有怎樣的驚人才華,這樣的好事,小人真是看走眼了。」

  劉不說道:「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本少爺低調的人,才華就像老二一樣,不輕易示之於人。」

  劉康大拍馬屁:「早知道少爺有這樣的才華,就不用再去參加這些詩會了?今日少爺露出了這一手,肯定很快就會名揚臨清,名揚天下了。」

  劉不:「你就扯吧?」

  兩個人來到了樓下,來到了車馬房,劉寧抱著刀正在這裡等著他們,當他看見少爺這麼快就出來,有些驚訝?難不成被人趕出來了。

  不過劉步和劉康的臉色,那得意洋洋的神情根本掩飾不住,不像是被人趕出來的樣子啊,所以他道:「公子爺?為何這麼快就出來啦?」

  劉布說道:「沒有什麼搞頭,自然就出來了,不過是一群混吃混喝的人?有什麼好打交道的,本少爺不屑與之為伍,回府。」

  「慶之兄,請稍等?」卻是冒辟疆在後面大聲的叫喚,他匆匆而來,走得有些急,沒有一開始的那一種淡然的風采了。

  劉布站下來問道:「何事?」

  冒辟疆做了一個揖說道:「慶之中大才,小可有眼不識泰山,這裡道歉了。」

  劉不納悶道:「有什麼好道歉的?」

  冒辟疆說道:「慶之兄大才,本人是聽到了一些人說了慶之兄的壞話,才對慶之兄冷淡,但慶之兄有此才華,當不是那一種人。」

  這是好話,劉布是聽得出來,說道:「過譽了!」

  莫辟疆說道:「這兩首詩作的非常好,非常有深度,言之有物,很有感觸,小可最近很少讀過這樣的好詩了?何不找一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幾句呢?有些問題請教?」

  劉不說道:「改天吧,今天有些事情要忙。」

  冒辟疆很是熱情,有些不以為然地說:「此時還有什麼是比讀詩寫詞,更加風雅了?」

  劉布說道:「不瞞冒兄,還真是有一些事,但是在冒兄眼裡可能就是拿不上檯面的了。」

  冒辟疆打開了扇子,輕輕的搖,又像一個風流書生的樣子了,他道:「是什麼事情如此重要,令劉兄非要去辦不可?」

  劉布說道:「最近東三府戰亂不停,民生凋零,有無數百姓遊民進入臨清就食,官府救濟不力,餓孚遍野,所以劉家開多了幾個粥棚,在下必須要去主持大局才能夠順利展開。」

  啪的一聲,冒辟疆收回了扇子,然後驚訝地說:「這是正事啊,先去劉兄先去忙,我們改日再約。」

  冒辟疆這麼說,倒是令劉布有些驚訝,這也不是一個口中只有讀書,只有詩詞歌賦的人,還是明白一些道理,明白好壞的,然後他就做了一個揖說道:「再會!」

  劉不知道跟這些人打交道,也打不出什麼好交道來,所以也不想跟他們混,他必須回去搞定粥棚的事情,關於他們劉家粥棚老爹可是說的明白,不允許再搞了,他必須想個辦法出來才行。

  現在世道不好,天下大亂在即,劉家不能再這樣的冒頭了,這樣的高調遲早會出事。

  所以劉布必須回去解決這個問題,不能夠再這樣子了,他很想幫一些人,但是如果這樣子會連累到全家的話,他也是不敢輕易的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