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時,朝廷封賞的聖旨到了東江鎮,
丁毅這次獻俘,再次震動京城和天下,崇禎也沒辦法,只能封賞。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東江鎮總兵丁毅因功加其為左都督,晉升龍虎將軍,受上護軍勛。
朝野譁然。
丁毅部下中又按丁毅的請功,提了幾個參將副將。
張經,徐威,肖永秋等皆為副將,尚可喜,阮思青,馬躍,毛信等皆為參將。
原東江副總兵,沈世魁居然沒提,吳多谷事後找到沈世魁,痛哭,覺的是自己連累了他,從此認真學字,居然通過了考試。
丁毅這次等於沒升,只是以總兵的從二品武官,晉升為二品武官,還受封武官二品勛上護軍。
級別和勛位都有了,就是實職沒啥變化。
但讓朝野譁然的是,左都督,龍虎將軍這職位,很多年前,也有人幹過。
丁毅和東江鎮的人都不知道啊,後來還是徐敷奏提醒丁毅的。
尼娘的,丁毅當時也是大罵。
原來當年,努爾哈赤也是明朝的左都督,龍虎將軍。
崇禎這是幾個意思?
你大明被清兵多次入關,打的跟狗屎一樣,臉都沒了,我反殺清兵,反而是錯了?
崇禎晉升丁毅為龍虎將軍,左都督,實在是有點噁心人。
以後丁毅若是和努爾哈赤一樣反對明朝,崇禎可以光明正大的說,你們看看,我當年就看出丁毅不是個東西,果然和老奴一樣對大明圖謀不軌,居心叵測。
若是將來丁毅甘心當大明的忠臣,崇禎又會說,你們看看,丁毅就是和建奴不一樣,同樣的龍虎將軍,丁毅才是我大明的忠臣。
反正崇禎這封賞出來,將來他怎麼說都是對的。
這次晉升,可以說是崇禎對丁毅的一次精神攻擊,丁毅是明白了,他與崇禎兩人現在越來越遠,無論他做什麼事,都不可能改變崇禎對他不好的印象。
除非,除非丁毅敢去京城,上交所有軍權。
那他的結果,將來肯定和袁一樣被殺。
歷史的經驗告訴丁毅,沒有軍權的明末軍將,在當地,沒有一個活的過三集。
不管你前面乾的有多好,只要你犯一點錯,崇禎就能把你給殺了。
當時聖旨在登州就被人接了,接的人是這次同樣被提拔的靈山衛指揮同知路超。
路超以前在朝廷中的職位是王徐寨前所千戶。
當然他一直不在那邊,由其他人在那邊負責囤兵種田。
這次丁毅大捷,丁毅報功好幾個以前的千戶,百戶要升,理由是都是隨軍出征,或押運糧餉,或參與戰鬥。
其實就有點離譜,登萊衛所和各營的兵馬,什麼能時候跟著你東江鎮了。
但丁毅擺明為下屬請功。
所以朝廷就批了兩個。
路超升靈山衛指揮同知。
嚴雄升膠州營指揮同知。
靈山衛在明初是歸即墨營管,而即墨營就是現在的膠州營。
明末時,即墨營遷到膠州,改為膠州營,靈山衛自成一衛,前所在夏河寨,左所在靈山衛城,後所現在就是膠州營所在。
崇禎肯同意這兩個地方,因為都在登萊的右下角,與青州府相交處。
而且膠州營和靈山衛以前是一個即墨營的,並且這兩個地方,現在都在朝廷的控制之下。
這也正中丁毅下懷,雖然膠州營和靈山衛都在朝廷地盤之內,他會想辦法弄過來。
只是這次升遷,路超和嚴雄都不是主官,所以兩人接了聖旨後,都去報導了一下,又回來。
他們在登州就替丁毅接了聖旨,說丁毅不在旅順,傳旨的不用去了。
傳旨太監大怒,那有主要將領不接旨,讓其他人接的,東江鎮這次升了參將,副將好幾個,沒一個出現。
但生氣也沒用,路超直接就把他們攔在登州了,請回吧。
朝廷隨同前來的有賞賜的銀兩,大概兩千兩左右,路超自然不客氣的拿了。
可他們這次上報陣斬數千,按每個人頭三十兩計,都有數萬。
朝廷只拿出兩千兩,簡直是打發叫化子。
由此可以看出,朝廷和東江鎮的關係,其實已經差到極點,比朝廷和祖大壽還差。
當然了,祖大壽肯定沒有丁毅這麼不聽話,他的基本原則就是不去京師,但朝廷話還是比較聽的。
所以這次清兵入關的結果是,雖然丁毅打贏了,崇禎也賞了丁毅,但兩人的關係,卻進一步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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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底。
一隊船慢慢靠近台南城港。
趙大山帶著大員的文武站在岸邊,用望遠鏡看到宋飛遠遠站在船頭。
等宋飛下船,兩人緊緊抱在一起。
兩兄弟已經好久不見,此時此刻相當高興。
當初兩人一起從大興堡跟著丁毅跑出來,也是同一個墩的老兄弟,這幾年一個專注在干情報司,一個專門在海上跑,兩兄弟聚多離少。
前兩年宋飛專門跑日本和旅順一線,跑了兩年有點厭,而且想打仗,丁毅就幫他輪換,宋飛要求到大員來陪趙大山,丁毅也答應了。
這次被抽到趙大山這邊,宋飛水師二營全部帶到大員。
宋飛之前和佛朗帶十五艘船,為水師二營,專門專負賣火銃火炮到日本、朝鮮,回程帶石見銀山的礦產,朝鮮的部份特產,每兩三月一次,每年能為丁毅賺七十萬以上。
過去一年多,旅順那邊兩個船廠又建了十艘船,加上在松江南京等地買了幾艘五百料商船,也湊到十五艘船,於宋飛過來前,剛剛成立水師6營,由佛朗負責接棒宋飛專跑日本旅順的線。
而宋飛和二營的十五艘船則來到大員。
這樣趙大山手上,現在有許爾顯水師5營14艘船,宋飛2營15艘,共29艘船。
「西勞經呢?」趙大山問。
丁毅手下,最強的水師,真正的水師算是西勞經的水師三營。
這傢伙手上原本有五十多艘船,且大部份都是戰船,很多商船也改成了戰船。
後來分出二十艘給沈志祥組成水師4營,守濟州島,因濟州島沒戰事,所以大部份最強最大的戰船都在西勞經手上。
「他過兩天來。」宋飛道:「聽說現在要向鄭芝龍交錢?」
鄭芝龍一艘船收一千銀,西勞經三十多艘船,要交三萬多銀呢。
趙大山咧嘴:「鄭芝龍要面子,當眾說過,自然要這麼做。讓西勞經不要大張旗鼓的,他不會上門收,也不會數我們幾艘船。」
原來他們上半年交錢給鄭芝龍時,得到鄭芝龍傳來的消息,鄭的船去呂宋時,聽西班牙人說,荷蘭人集合了十數艘大船已從本土往這邊,準備一雪前仇,奪回大員。
西班牙人和荷蘭人有仇,肯定是故意瀉露給鄭的。
趙大山當時聽到,也順路派船去呂宋賣糖,果然聽西班牙人又說了一次。
大員熱蘭遮城是荷蘭人在亞州的商業據點,失去熱蘭遮城,荷蘭人在這裡將沒有任何利益,所以東印度公司,不惜開戰,再次聚集重兵而來。
鄭芝龍說了不幫忙,但是還是好心傳遞了消息。
必竟在他眼裡,正如丁毅所說,大夥都是明人,為什麼要讓番人占我們的國土?
「我們現在這邊,每月給鄭芝龍四千兩銀子,一年五萬,算是交了船費。」趙大山道。
「姓鄭的這麼凶,連咱們也要向他交錢?」宋飛有點不服。
丁大人橫掃後金,征伐朝鮮,打敗日本,所向無敵,居然要向鄭芝龍交錢?
「鄭芝龍明面上,每艘船要交一千的,咱們算是好商量,也沒計我們的船數。」趙大山拍拍宋飛:「他是丁大人大哥,丁大人說,就算孝敬大哥的也是正常。」
「憑啥呀。」宋飛很不爽,狠不能提兵打到福建。
「憑他戰船三千,兵員十萬。」趙大山苦笑:「現在咱們弄不過他,給錢不丟臉。」
邊上皮魯特想了想,用半熟不熟的中文道:「其實咱們現在,也不是不能和他打。」
「他雖然號稱戰船三千,兵員十萬,其實實數沒這麼多,且大部份是小船。」
「咱們的大船不比他少多少,而且每艘船的炮比他多。」
許爾顯搖頭:「現在還不行,你們荷蘭人當初也是炮比他多,有啥用?打是能打,打贏了肯定是慘勝,到時丁大人經營七八年的水師就蕩然無存了,沒有任何意義。」
皮魯特臉色微紅,鄭芝龍卻是多次打敗他們。
「現在打仗不是比炮多,他的水手比我們多,經歷的海戰比我們豐富。」許爾顯道:「再等三到五年,我覺的差不多可以和他們幹了。」
趙大山板著臉:「不要亂猜,鄭芝龍是丁大人的大哥,咱們明人,不打明人。」
眾人不可置否。
丁毅現在水師也有一百多條船,但真不能和鄭芝龍打,就算打贏了,自己也可能損失殆盡,船沒了是小事,辛苦練了七八年的水師沒了,等於白幹了七八年。
其實大夥心裡都明白,真要和鄭芝龍開打,丁大人只要帶著步兵五千登上福建,鄭芝龍就得跑。
但丁大人明顯不打算和鄭翻臉,必竟是丁大人的大哥,丁大人太仁義啦。
「不說鄭芝龍,咱們來說說怎麼打荷蘭人,皮魯特,你先說說。」趙大山道。
「。。」皮魯特一臉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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