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突然安靜下來,只有秦楠撫水的聲音。
她動靜很輕柔,也很小心,輕輕擦試著丁毅的身體,不時還舉起丁毅的一隻手臂,小心的從手指開始,擦到肩膀。
五月份天氣本來就熱,房間裡更是燥熱,一會功夫,她便汗如雨下。
她的臉也變的通紅,像兩個可愛的大蘋果一般。
丁毅在戰場上威風八面,這會腦子裡一片迷亂,也不知道自己下面應該干點啥。
穿越小說里的主角都怎麼幹的?
他仔細想想,好像大部份主角,開始都會嚴辭拒絕,咱們從文明世界穿越來的,大夥男女平等,美人你別辛苦了,出去吧,我自個兒洗。
恩,好像都是這樣。
但是,我憑啥這麼幹啊?
老子上午,差點被人砍了腦袋。
丁毅仔細想了想,第一,丁大人的威嚴,不能有失,外面幾百雙眼睛看著他呢。
第二,適當的腐敗,也是對大明幹部的一種考驗。
感受著秦楠溫柔的小手在自己身上來回的擦試,丁毅終於抓住機會,突然一把拿住她的手。
她的小手又柔又軟,有如溫玉。
「啊。」丁毅突如其來的一抓,讓秦楠嚇了一跳。
她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臉色更紅了。
「丁大人。」她低頭,聲音像蚊子似的。
「我看秦姑娘你也挺熱的,擦下汗,休息下吧,我自己來。」丁毅笑笑,緩緩鬆開她的手。
秦楠愣了下,還以為丁毅要做點什麼,沒想到是這種結果。
她茫然的縮回頭,馬上搖頭:「奴家不熱。」
接著又幫丁毅洗了起來。
丁毅也沒多說,於是便問:「秦姑娘是那裡人氏,堡中可還有家人?」
「奴家是登州人氏,副千戶周勇,是奴家的夫君。」秦楠低聲道。
「什麼?」丁毅差點從澡盆里站了起來。
剛剛腦海里所有的美好,都在傾刻間化成飛灰,無盡的期待變成滿滿的失落。
丁毅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這果然是大明朝。
兩天前還把人家丈夫給捅死了,現在垂手可得人家老婆的溫柔。
這怎麼接受?
尼娘的趙大山。
「你,你出去唄。」丁毅臉漲的通紅,費力的吐出這幾個字。
秦楠突然一怔,張著小嘴瞪著丁毅。
大概有兩秒鐘後,眼睛便慢慢變的通紅,一層薄霧般的晶瑩包裹著她烏黑的眼珠。
「奴家,說錯了什麼嗎?」很快秦楠的眼珠像珍珠似的掉下來。
即便是在哭,秦楠還是那麼好看。
丁毅總算知道,啥叫梨花帶雨了。
這些古代人,真是有腦子,能想出這麼好的詞。
他尷尬的搓了搓手:「秦姑娘沒說錯什麼,本官--洗好了,要起身了。」
秦楠愣了愣,默默抽泣了幾聲,卻也沒說話,轉身彎腰,從水桶里拿出另一根干毛巾,然後就這麼直勾勾盯著丁毅。
丁毅無語的看著她,也知道該起來好,還是坐著好。
兩人又是大眼瞪小眼,秦楠很有耐心,反正也不說話,就這麼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看著丁毅。
丁毅這種前世的基層小軍官,那經的起這種考驗。
算了,他終究還是一咬牙,刷的站了起來。
秦楠趕緊上前,拿著毛巾替他擦試身體。
她動作溫柔且又熟練,很快還主動扶起丁毅的手臂,示意他離開水桶。
丁毅也只好照作,剛邁出水桶。
秦楠撲通跪在他身下。
這把丁毅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後退。
秦楠好似沒看見,仔細的替他擦試身體。
他娘的,這比兩個白甲還難對付啊,丁毅心中暗暗的想著。
他低下頭,看到秦楠乖巧的跪在身前,臉上儘是溫馴的模樣。
她身材應該很好,鎖骨分明,低著頭的時候,丁毅能清晰的看到她白晰的脖子,光滑如玉。
目光再往下,就是緊緊包裹著她身姿的衣裙。
丁毅以前也會想,男人對女人衣服裡面的好奇,也許遠遠超過對其他未知事物的好奇,偏偏大夥其實都知道裡面有什麼。
男人就是這麼奇怪。
就如他現在這樣,看著溫馴的小娘跪在他身前,他的心裡也突然湧起一種莫名的好奇。
若是我現在伸手,她會拒絕嗎?
就在丁毅胡思亂想的時候,秦楠已經起身,她轉身過去,拿起桌上的防守官常服,下面有套嶄新的白色褻衣(相當於我們現代的內衣)。
她拿起褻衣往丁毅身上套。
丁毅也不拒絕,像個提線木偶,任她擺布。
她一邊穿,一邊柔聲道:「這套褻衣,是奴家前天剛剛做好的,原本是替周勇做的,還沒穿過呢。」
「。。」丁毅。
「奴家看大人和周勇的身材也差不多,應該剛剛好。」
無論是她擦試身體的時候,還是幫他穿衣的時候,兩人不時會有肌膚相觸,每次碰到,丁毅還好,臉皮比較厚,秦楠總要小臉紅一下。
但她偏要裝的不在意的樣子,表情看起來也挺好玩的。
丁毅突然覺的她可能沒有二十歲:「秦姑娘幾歲了?」
秦楠猶豫了下,低聲道:「今年十八了。」
果然還是小孩子。
丁毅暗暗長嘆,這在現代社會,還是一個春青無敵的高中生。
等丁毅穿上褻衣後,兩人之間好像也沒剛才這麼尷尬,秦楠飛快的替他穿上常服。
丁毅注意她的眼神,突然一亮,有種光彩照人的驚艷。
「這身官服,與丁大人真是絕配。」秦楠目露神彩,說完羞澀一笑。
原來這世的丁毅形象不錯,臉形方正,頗為英武,他穿著防守官的常服,倒也看起來很有威嚴和精神。
丁毅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長啥樣子,但看秦楠的眼神發光,心中也是暗暗得意,估計長的也挺帥的。
衣服穿好了,但秦楠好像還是沒有想走的跡像。
丁毅看她一動不動站在邊上,忍不住問道:「秦姑娘還有事?」
秦楠猶豫了下,撲通,再次跪下。
「求大人高抬貴手,放過奴家母女。」說罷她的聲音又抽泣起來,斗大的淚珠,旋即在她眼裡滾來滾去,好似隨時都要掉出來。
「。。」丁毅沒聽清第一句話,注意力全在第二句上面。
母女?
她還有女兒?
這特嗎的都是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