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毅不動聲色,淡淡的看了眼王其業,語重心長的道:「王掌柜,你又何苦呢。��
走,他說完,轉身就走,阮文燕和親兵等人馬上跟上,大夥快步離去。
王其業臉色鐵青,馬上叫過來一個夥計:「你帶兩人跟著,看看是何方神聖。」
「好的大爺。」立馬有三個夥計從後面追趕丁毅一行去了。
「派人通知二爺,有外地人來搶生意。」
又有夥計離開。
丁毅快步離去,臉色平靜。
阮文燕則問:「丁大人,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丁毅微笑道:「誰擋我賺錢,我和誰拼命。」
老子為了天下百姓,為了華夏帝國,為了血戰韃子,要很多很多的錢。
丁毅很快為自己找到了合適的理由。
「將軍,後面有人跟著?」親兵們這時提醒。
「不用管,到碼頭再弄。」丁毅道。
眾人很快回到碼頭。
大部份貨物都卸好了,只有鹽和部份值錢的海貨還在船上。
「都殺了。」丁毅回頭對親兵說了句,親兵們二話不說,掉頭回去。
「你們幹嘛?」店裡的夥計大驚,還想反抗。
雙方瞬息打了起來,丁毅人多,訓練有素,上去突然蹲下,撲哧撲哧,三人的腳就被砍斷了。
接著起身,一刀一個,轉眼解決。
丁毅捂住臉轉過頭,你們是俺的親兵,能不能別打的這麼齷齪?心中已經在考慮換掉親兵隊長趙大山了。
很快,丁毅集合兵馬,留十人看船,四十名親兵,加五十名銃兵。
嘩嘩嘩,一路小跑往王家店鋪去。
王家鋪子。
王其業翹著二郎腿,坐在竹椅上,正喝著茶水,一臉得意。
邊上有個夥計正在和他說話:「大爺,看這些外地人,來者不善啊。」
「來者不善?」王其業大笑,過去這十年,不知多少登州和外地大商人,想取代他們。
那些人,要麼墳頭草已經幾米了,要麼臣服在他們之下,和他們合作。
「當年武之望的妻弟比他還兇狠,後來如何?呸,到了咱登州,是條龍也得盤著,是只虎也得趴著。」
合著當年登萊巡撫武之望也幹過這事。
王其業這是有底氣的,在登州,你再凶,凶的過登萊巡撫?
放現在,王其業就要破口大罵了,你在我面前裝什麼逼呢?
丁毅走時那句話,太裝逼了。
武之望都不敢說這種話,你算老幾?
「老子看那幾個外地人不順眼,明兒找到你二爺,派官兵,把那幾個人找出來,特娘的,非要弄那娘們不可。」王其業居然看上了阮文燕,想找人把丁毅他們在登州給辦了。
王其吉手上有官兵,對方有鹽,正好以揖拿私鹽的名頭給辦了。
「叫二爺辦了他們。」夥計們紛紛大喊,鋪子裡的人俱是很得意。
突然。
嘩嘩,嘩嘩,嘩嘩,從街角上,傳來整齊而震動的聲音。
此時已經近五時,夏天天黑的晚,但街上行人也不多。
丁毅這隊人馬突然出現,百姓紛紛避讓。
店鋪里的夥計出門一看,嘶,倒吸一口冷氣。
不過這是登州城,對面看著像官軍,他當然也不怕,看到兵馬往鋪子來,他居然敢上前:「你們幹啥呢?那個營的?」
「撲哧撲哧撲哧」丁毅親兵直接拔刀就砍。
對方慘叫都沒來的及,瞬息倒地。
街上一陣雞飛狗跳,老百姓剎那間跑的沒影。王其業聽到外面聲音,連忙走出來。
正好看到夥計被砍倒的畫面。
「嘶」他先是倒吸口冷氣,再看到人群後面的丁毅,頓時知道大事不妙。
「來人。」他大叫。
鋪衛里的人紛紛奪門而出。
很多人手上拿著傢伙。
「準備。」王衛忠大喊。
嘩,五十名銃手成兩排,同時舉銃。
「等下,等下。」王其業大驚失色:「你們是那個營的----」
話沒說完。
砰砰砰,銃聲辟里叭拉的響起。
王其業整個當場被打成窟窿,夥計們紛紛倒地。
店鋪里各種慘叫,人們奔嚮往後逃。
丁毅的人馬衝進去,見到敢反抗的男人就打。
一路從商鋪殺到後面院子,女性紛紛嚇的跪倒在地。
片刻之後,銃聲和喊殺聲終於停下。
丁毅大步走了進去,先踢了踢地上的王其業,然後走進後院。
後院有點家屬,婦孺,老人,被集中在一起。
還有兩三個成年男子沒殺。
好像投降的,沒反抗,親兵們也沒殺他們。
所有人圍在起哭著,叫著,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丁毅抬頭看向四周:「現在這裡,誰能傳話給王其吉的?」
人群安靜了下來。
片刻之後,有人緩緩站起來。
這男人臉色蒼白,雙腿發抖,正是剛才和王其業說話的人。
他是王府管家,也姓王。
剛才看情況不妙,就往裡跑,然後第一時間跪下投降。
「小的---小的可以傳話。」王管家聰明,能傳話的,一般不會殺。
「剛剛王其業問我服不服?」丁毅笑道:「回頭你帶話給王其吉。」
「老子殺他大哥,搶他的鹽,還要在登州賣鹽,他服嗎?」
院子裡王家諸人個個瞠目結舌。
「記住,老子叫丁毅,旅順都司,丁毅。」
丁毅說罷,轉身就走。
臨走時,讓人把王家店鋪所有的鹽,全搬空了。
趙大山最後一個走,他大嗓門,站在鋪子門口,舉著一件信,對著街上大喊:「經俺們東江軍查實,王其業私通建奴,走私青鹽鐵器於韃子,人贓俱獲,還有來往書信,被查獲後,更意圖組織不法之徒,持械攻擊朝庭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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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知府朱周業,是萬曆二十九年進士,和總兵張大可的武進士同科,又因為張大可文武雙全,愛讀書,所以兩人私交也是不錯。
當日毛文龍舉兵到登州海面,大炮林立,兵甲如雲,嚇的朱周業魂飛天外,立馬去見張大可,請他勸勸毛文龍。
張大可約他一起上船,朱周業自然不敢,最後張大可獨自上船,勸阻毛文龍。
毛文龍也算給面子,上岸上了幾柱香就走了,當時非常囂張,也震驚了登州府上下。
登州官吏們,現在對東江兵印象極不好。
囂張,跋扈,無法無天,兇狠,這是朱周業如今對東江兵的不好印象。
好在那討厭的毛文龍終於被斬了,這幾天朱周業也挺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