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變故

  杜思南幾乎氣瘋了,說道:「好呀!竟敢毆打朝廷命官,你們目無王法了嗎?」

  李天華道:「其實為你好!身為朝廷命官,應該注意儀容,瞧瞧你,一邊臉腫得像豬頭,多難看呀!現在好多了,兩邊都像豬頭,你可以和人說,是打腫充胖的。」

  杜思南喝道:「反了!反了!給本官拿下,出了問題本官負責。」他這麼一下令,那幾個錦衣衛想動又不敢動,很是為難。

  這時錦衣衛負責人,指揮僉事孫雲鶴趕至,他是這次使團的領隊武官。

  李天華道:「原來是小孫子呀!抱上那一路粗腿,當上錦衣衛上堂長官了。」

  孫雲鶴笑嘻嘻道:」喲!這不是李大人嗎?什麼上堂長官呀!還不是您老部下?相請不如偶遇,等上了船,請你喝老酒,板著臉幹什麼?不吱聲當你答應了。」

  李天華道:「現在的錦衣衛越來越掉價了,堂堂天子親軍,居然讓鴻盧寺的小吏主使,幸虧早就不幹了,否則這臉丟大了。」

  孫雲鶴笑嘻嘻的道:「多大點事呢?你你你,那麼喜歡抱人家的粗腿,錦衣衛這小廟,容不下你們這等大神,滾蛋!讓爺看見一次打一次!」

  幾個錦衣衛臉色大變,連連求饒,孫雲鶴的幾個親衛,直接上前,剝了官服,卸了繡春刀,腰牌,不理對方求饒直接趕了出去,杜思南臉漲得像死豬肝,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孫雲鶴道:「李大人!可是有興趣喝酒了!順便商量一下路線的問題。」

  李天華道:「必須是老酒!」

  他們這次的使團有上千人,他們很趕,連夜趕往天津港,不是坐馬車就是騎馬,計劃抵達天津港之後,分乘四艘大船,前往南洋,有一支水師艦隊為他們護航,掛上了米家的旗號,應該不會被南洋軍艦隊攻擊。

  抵達新家坡後,他們將與信王匯合,再決定人質怎麼使用,他們當然不會把米家人交出,而是當作人質和籌碼,儘量的利益最大化。

  所以安保是重中之重,為了防止讓南洋軍搶人,他們決定人質分坐四艘船,讓對方無法搶人,李逢春是文官,不懂這一些,便讓同行的錦衣衛指揮僉事孫雲鶴負責,孫雲鶴是這方面的老手,應付這些,小萊一碟。

  至於米府的幾十個侍衛,他們只有隨身的佩刀,僅僅自保,但是錦衣衛們卻是配備了火槍,弓弩等,還人人佩甲,根本不怕這幾十號人。

  當日確認米柱死訊,朱由儉和孫承宗等立即組成使節團,連夜南下。

  使節團以朱由儉和孫承宗為首,軍事指揮官為老將戚金,他還從皇家軍總參謀部拉來了一批軍官前往,分別從皇家衛隊和皇家軍各調一個團,共計六千人左右,他們全副武裝在天津港上船,然後南下,坐船的好處是可以日夜趕路,騎馬南下雖然快,但晚上必須休息,人馬睏乏,最後是差不多的。

  他們坐船,二十多條船,運載了六千多人,當然,信王朱由儉他們坐的是大型福船,體積龐大,裝修豪華,在裡面相當舒適,而普通官兵的船則是普通船隻,密密麻麻,擠滿了人,又窄又悶,不過現在是風季,他們乘風破浪,快速南下,在東南沿海,他們是安全的,沒有問題的,在抵達廣東後,他們在廣州碼頭進行暫時休息,補充了足夠的淡水和食物後,繼續出發。

  這一次,由廣東水師進行護送,廣東水師有三艘二千料大船和十二艘千料船組成,他們己更換上新的大炮,戰鬥方式也己取消了接舷戰,直接的使用炮戰。

  他們三十多條船,浩浩蕩蕩穿越南海,向新家坡進發,這些人進入海洋之後,方知大海之上,他們三十多條船看起來浩浩蕩蕩,其實不海面上一浮萍,在一望無邊的海上航行,朱由儉他們這些旱鴨子們,最怕就是迷失方向,永遠在海上航行。

  領航員解釋道:「我們有羅盤和六分儀,白天有太陽,晚上有天星,不會迷路的,十二天之後,我們會抵達新家坡,那裡是建設中的大型城市。」

  「新家坡很大嗎?」在朱由儉眼裡,新家坡,既然能叫坡,就與十里坡、牛家坡等相提並論,只有汶萊、馬六甲、大城、巴達維亞、泗水、班達齊亞這些城市,才是大城市。

  領航員道:「它是小人看見過的最大的港口城市,計劃用地六百多平方公里,總督府、五角大樓、白宮等大型建築正在興起,還會有越來越多這樣的建築。」

  「六百多里的城市!」朱由儉驚嘆,說道:「這位伯爵大人藏有一手呀!李公公,你說是不是?」

  旁邊一個叫李足華的太監道:「正是!」這太監當年曾當過楊如花伴嫁,想對米柱作威作福,讓米柱趕回了浣衣房,後來得貴人指點巴結上了五皇子,成為親信,他是慫恿朱由儉奪米柱南洋產業的主要支持者。

  領航員不知這些高層秘密,只知一樣東西,興奮道:「是呀!一旦建成,將是世界上的超級城市,巴黎、倫墩、伊斯坦堡、波斯、德里遠遠不如。」

  他們航行了幾天之後,遇上了南洋軍巡邏船,對方聽聞了來意,知道了來使身份,肅然起敬:「請允許我們為親王殿下開路。」

  接著他們由南洋軍巡邏船領航,繼續南行,朱由儉注意到了一點:「他們沒有使用我大明的日月旗。」

  領航員道:「南洋軍以前的旗幟很多,但現在只有藍色的槍錘旗。」

  朱由儉冷哼一聲,表示了不滿,這些人心存異志呀。

  他們南行了兩天,領航員發現了不妥,說道:「不妥!我們偏離了航道,這不是前往新家坡的航線,這是去婆羅洲的航線。」

  孫承宗和戚金等覺得不妥了,孫承宗下令道:「不用他們領路,我們自己調整航線。」

  不過為時己晚,他們後面前面都出現了一支龐大艦隊,這些戰艦,以二千料大艦為主,還有傳聞中的五千料大艦。

  對方傳來了旗語,命令他們投降,否則無情擊沉。

  孫承宗道:「不好!中計了!」

  朱由儉一片驚慌,連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

  對方再一次傳來了旗語:「立即投降!否則擊沉。」

  廣東水師總兵吳橋勇道:「不好了,我們中了南洋軍海軍的埋伏,他們要求我們投降,否則擊沉。」

  朱由校又驚又怒,說道:「孤王乃大明信王,當今天子御弟,朝廷特使,代表朝廷,他們敢開炮,就是和皇帝陛下、大明朝廷作對,這是要誅九族……。」

  他的話有點多,還沒有說完,對方就開始開炮了,炮擊掀起巨大水柱讓他們驚慌不己,當然,首輪炮擊是為了測距和定位,就像弓箭手們的首輪試射。

  孫承宗冷靜的道:「吳總兵,我們有多大的勝算?」

  吳橋勇苦笑道:「那裡有什麼勝算?我們會在一個時辰之內被全部擊沉,對方軍艦太多了,火力太強大了,我們根本不是對手,想活命投降是唯一的做法。「

  朱由儉道:「你這水師總兵就是這麼當的?」

  吳橋勇道:「水師有一半時間被拖欠軍響,即使到位也只有六成,最新的戰艦也使用了十年,二千料戰艦和紅衣大炮是購買南洋淘汰下來的二手艦,如果交戰,必敗無疑。」

  連指揮都這麼說了,手下的人更是腿肚子打顫,剛才還持著是朝廷特使,趾高氣揚,但是南洋軍一來,幾乎是秒慫,己經有些船隻降下了風帆,早早升起了白旗,就是怕南洋軍錯殺了好人。

  孫承宗審度時勢,說道:「投降吧!本官就不信,他們敢加害朝廷特使。」他隱約覺得,他們好像是中計了,掉進了對方的陷井之中。

  朱由儉怒道:「不戰而降,有這麼丟人嗎?」

  孫承宗道:「我們中了埋伏,戰鬥一響,火炮無眼,就無法保證信王的安全,難道南洋軍的人已收到消息,開始暴亂?」

  他們宣布投降,對方一邊用大炮進行監視,一邊派出船隻划過來,解除了他們的武裝,戰艦上的炮彈火藥被取走,運兵船上的火槍彈藥,也被一一取走,他們算是被解除了武裝,連朱由儉的旗艦也不例外,對方派人上來,收繳了他們的武器。

  朱由儉怒道:「你們知道孤王是誰嗎?這是對大明朝廷和皇帝陛下的冒犯,這是戰爭。」

  對方上來的是一個少校,對方冷冷道:「你們對最高統帥所作所為,就是戰爭。」

  孫承宗打了一個突,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本座乃大明戶部尚書、東閣大學士、內閣次輔孫承宗,奉朝廷命令,對南洋軍的十幾位官員進行冊封,聖旨在此?」

  少校道:〞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南洋軍不需要你們的冊封,這毫無意義,諸位請吧?新家坡有位大人物想見你們。」

  孫承宗道:「誰?」

  少校道:「見了你就會知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