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秦良玉

  前來宣旨的中官是王承恩,這貨看見米柱,未語先笑,連連拱手:「米提督哎!許久不見,好生想念哎!咱就知道,米提督一出手,就沒有擺不平的事!這不!瞧這事辦的!多麼風光體面?離京之前,皇上專門交待,得瞧瞧米提督,廋了沒有,餓著沒有,這一份聖眷,這也沒誰了。」

  米柱等擺下香案,迎接聖旨。

  今天的聖旨特別多,米柱、王學東、亓詩教等幾乎每人一份,也有朝廷關於在水東十二馬頭地設開州,在水外六目設修文、息烽二縣的最後回復等等。

  這一個月貴州的局勢,可以說是過山車一般驚險刺激,先是朝廷大勝,然後大敗,然後米柱出手,再次大勝,城頭變幻大王旗,變幻莫測的政局令人無所適從,但是最後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安千秋退守水西大方,貴州的形勢之好,二百五十年前所未有。

  更重要的是,米柱從宋萬化口中敲出了一筆錢,雖不足以填補目前為止朝廷在貴州的戰爭投入,但這是前所未有的事,目前為止,沒有盈利,也沒有讓巨大的戰爭經費拖累,這不得不說一個奇蹟。

  在米柱交出巨額戰獲之後,朝中對這位用兵如神,撈錢如神的廠衛提督讚不絕口,封候之聲,甚囂塵上,不過這一次聖旨來了,並沒有關於這方面的事,只是對米柱及皇家衛隊近期表現讚不絕口。

  許多人都為米柱感到不值,特別是廠衛一系和皇家衛隊一系,米柱的表現有目共睹,軍事上取得巨大的成就,政治也不錯,十二馬頭地改土歸流如期的改造中,波瀾不興,平穩推進,水外六目也列入改土歸流人之中。

  朝廷大軍已渡過烏江,再次集結在六廣驛,準備對大方實行一次大規模打擊,大方縱深線達五百公里,高山密林、深谷河道遍布,但畢竟不是世外之地,有多條道路可以扺達,水西土司實力,四大土司中最強,但他們現在是二百五十年中最弱的時刻,他們的主力兩次受到致命打擊,再也沒有以前的雄風和傲氣了,米柱是這一切的最大功臣。

  但是朝廷聖旨,對米柱只有幾句誇獎之言,沒有升官,沒有賞賜,官員們都認為,這樣算是朝廷賞罰不明了,難道朝廷對米柱有了猜忌之心?

  聖旨是在巡撫衙門接的,接完聖旨後,大伙兒按例設宴款待天使,這其中有欽差大臣亓詩教、巡撫王學東,新布政使莫世傑、提刑按察使唐智仁、總兵孔德興、秦良玉、秦拱明、孔宣慰使安位等,貴陽城中的高官顯貴,全在這裡了。

  王承恩對米柱道:「米大人呀!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大人的聖眷還是獨一無一的。」

  米柱道:「多謝王公公指點,這拿去吃茶!」他將一張五千兩銀票塞入王體乾手中,王承恩連忙推卻,說道:「如何敢當!如何敢當!」

  米柱道:「貴陽中百廢待興,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呼王公公,就一雙鞋錢。」

  太監就沒有不喜歡錢的,王承恩看見米柱盛情難卻,便無奈的收下了,笑嘻嘻的道:「大人應該回家去。」

  米柱道:「回家去幹什麼?」

  王體乾道:「咱們就不破壞大人的驚喜了,回去以後必有收穫!」

  米柱拱了拱手,率領衛隊回百戶衛所了。

  米柱回到衛所,看見一隊錦衣衛正從馬車上卸貨,其中有幾個是女錦衣衛,錦衣衛中女性相當少,主要是保衛家人和後院,出席一些特別的場面,米柱不搞色情間諜那一套,至於在色情業方面收集情報,有專門的部門負責,她們算是外圍組織,不算錦衣衛和東廠。

  米柱看見在車上下來的張嫣,眼前一亮,快步而去,將張嫣抱在懷中,狠狠的親了一下,他驚喜的道:「寶珠,你怎麼來了!」

  他鄉遇故知己是令人驚喜,他鄉見老婆,這還得了,米柱為巨大的驚喜所淹沒,顧不得這裡是院子,下人侍從眾多,又狠狠的親了一下。

  張嫣看見米柱,也是大為歡喜,她嬌羞的道:「這裡大庭廣眾的!」

  米柱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之情,又親了一下,說道:「這是合法的!有誰敢吱歪,一律處罰!」

  侍從們莞爾,除了親近之人,大人平時不苟言笑,冷峻而沉默,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掌管大明最大權力機構,手下儘是剽悍桀驁不馴之徒,沒有威嚴還真是鎮不住這些人,只有在內院,在夫人面前,他才有熱情奔放的一面。

  侍衛們都轉過身去。

  米柱直接將張嫣抱去房間,張嫣大為嬌羞,用粉拳捶他,說道:「這是幹什麼?大白天的!」

  米柱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都快兩月了,為夫是相思成災了!」

  離京之後,一直忙著打仗、改土歸流的事,他一直禁慾中,以致於看到姑娘們,就忍不住偷瞄人家鼓鼓的胸和大腿,這樣下去,要出大事的,幸好張嫣來了。

  米柱看見了張嫣,立即忘記了其它事,立即抱入房中,行周公之禮以慰獨身思念之苦。

  當晚!米柱設家宴招待秦良玉、馬祥麟、秦拱明,手下孔德興、湯正、燕南天、高歡、秦明、曹隨、劉承都、好友亓詩教還有新加入的王學東、莫世傑作陪。

  因為是家宴,米柱讓張嫣出來見客,秦良玉看見米柱始終牽著張嫣之手,眉目傳情間的甜蜜令人羨慕。

  秦良玉看見米柱,納頭便拜,米柱可是馬家大恩人,現馬家秦家共四總兵,米柱功不可沒。

  秦良玉、秦邦屏、秦民屏、秦拱明俱為總兵銜,馬祥麟更牛,掛龍虎將軍銜。

  石柱土司馬氏,為四川都司六大土司之一,天全六番招討司、黎州安撫司、播州宣慰司、永寧宣撫司、酉陽宜撫司、石柱宣撫司。

  據其家譜記載,祖籍是陝西扶風,系漢伏波將軍馬援第三十九代孫馬定虎的後裔。馬定虎在南宋時因平五溪蠻入境,因功授以石柱安撫使,官職世代沿襲,得以世守石柱。《馬氏族譜》、《馬氏家譜淵源》、《馬氏家譜》均載:馬定虎為「遷石柱始祖」,「建業於水車壩」。「其襲爵曆元及明無替」。

  據《渝州志》云:「宋景定中,蠻酋大蟲馬什用同向士壁率師大敗元兵,繼平九溪洞夷,授鎮國大將軍,領銅牌印、石柱安撫司大使,世守其土。

  石柱乃轄東至湖北利川,南接黔江,西界豐都,北鄰忠州,廣二百十三里,袤二百四十里之廣闊地域。

  在秦良玉代理土司之前,其馬氏內部發生一件爭權奪位,引發仇殺之事,萬曆二十二年,石柱土司妻子代幼子行宣撫事,時土吏馬邦聘謀奪其印,與其黨馬斗斛、斗霖等,集眾數千,圍秦氏,縱火焚公私廬舍八十餘所,殺掠一空。結果,還是馬斗斛得了便宜,署理司職,但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好景不長,最終下了台。

  現在石柱土司是馬家和秦家聯合掌權時代,馬祥麟還沒有正式接掌石柱宣撫使之職,秦良玉現為第十三代宣撫使。

  在原版,石柱土司在明亡之後又傳了十三代,至1949年新中國成立而止,傳了五百三十年,二十六代,生命力非常頑強。

  米柱連帥將秦良玉扶住,說道:「本官與小馬以友相稱,如何受得起大人之禮?」

  其實馬祥麟都比米柱大上幾歲,更加老成,算是年少有為,只是遇上了米柱這妖孽上司,全面的被碾壓,才被人小馬小馬的叫,他十六歲獨領一軍之時,米柱才剛入蒙。

  秦良玉道:「米大人乃我馬秦兩家大恩人,當得起本官一禮。」

  米柱說道:「今日乃私宴!只論私交,不論公職。」話雖如此,米柱還是當仁不讓的坐上首席,在龍修一戰之後,他的官職沒有提升,但是威望卻是一時無兩,在西南無人能及,誰人不知水東宋氏和水西安氏的厲害,但是兩家聯軍被米柱一戰而滅,宋氏改土歸流,安氏苛苟延殘喘,廠衛提督米柱,再次被認為是天下強人,所向無敵。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米柱道:「秦總兵,本官計劃,此間事了,調小馬去兵部武選司任郎中,您意下如何?」

  秦良玉大為歡喜,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多少人盼不到,她連忙道:「全憑大人作主,秦某代馬家多謝大人恩德!」她連忙倒了一杯酒,敬了米柱一杯,說道:「大人隨意!」

  秦良玉有官銜在身,又軍銜,向是自稱本官或秦某,她地位極高,不會自稱賤妾老身什麼的。

  兵部武選司郎中,除了總兵副總兵之外,參將以下,他都有權挑選任命,別看五品,合金量遠高於他這總兵,她向兒子使了一個眼色,說道:「還不敬大人一杯?」

  馬祥麟忙倒了一杯酒,向米柱一舉,一飲而盡,說道:「大人隨意!」

  米柱道:「本官和小馬不來那些虛頭巴腦的!」話雖如此,他還是十分給面子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