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爭取

  當這些大臣們簽了協議,看見米柱提交的報告,這都震驚不己。

  錦衣衛的特種小隊,這麼厲害,將水東水西搞得天下大亂,一劍能擋百萬師呀,對朝廷這麼有利的局面,錦衣衛一手造成,這與顛覆敵國何異?

  難怪米柱會怕別人報復。

  難怪米柱會怕別人仿效。

  這一份東西傳出,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保密協議十分有必要。

  葉向高道:「國士無雙。可惜了這一位英雄,不能論功行賞,不能流芳百世。」

  米柱道:「我等為人臣者,為皇上效力,齊家治國平天下,這是本份,能不能流芳百世,這是其次的,但論功行賞,這是必須的,下官做事,永遠是有功必賞,有過必罰,賞罰分明才能將士用命。」

  葉向高道:「此功,可稱力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米大人計劃如何賞賜?」

  水東水西,在國朝之初就是難題,兩地對貴州是心腹,對四川是咽喉,以致於朱元璋感嘆:「若奢宋有二心,朝廷雖有雲南也不能守!」

  貴州是怎麼設立的,三十萬南征大軍挾平定雲南之威,才能攝服,以國初之武力,足可擊敗水東水西,但土著不服,反覆叛亂,朝廷大軍疲於奔命,雖有貴州之地也不能文治,這又有何用?

  現在朝廷大軍不出一兵一卒,土著自相殘殺,還有更好的美事嗎?沒有了,如果是朱元璋不死,他都會笑醒,連朱元璋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他們這一代人解決了,他們牛B大了去了。

  米柱道:「曹隨乃百戶銜,十八金剛則是小旗銜,曹隨擬升錦衣衛指揮同知,節制南方七大衛所錦衣衛,加太子少保銜,其十八金剛原為校尉,現升總旗銜,賞金千兩。」

  葉向高想了想,曰:「善!」

  魏忠賢也道:「善!如此大功,己到非重賞不足以令天下心服的地步。」

  曹隨乃他門下,辦了這麼一件大事,他臉上十分有光,人人都必須贊他有識人之明,也必須贊他為國選拔賢能,曹隨歸來,再也不可能做他的侍衛隊長,但曹隨出身於他魏內相門下,是不爭的事實。

  三位大佬都表態了,這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沒有什麼變化了,但是皇帝偏偏反對,他說道:「如此大功,賞賜如此之薄,豈能令天下心服?曹隨升為錦衣衛指揮同知,封

  仁和伯,賜丹書鐵券,世襲罔替,十八金剛晉百戶銜,賞金三千。」

  米柱立即道:「謝主隆恩!」皇上都表態了,其它人當然沒有異議,更為重要者,當是值得。

  若水西水東亂起,朝廷等出動十萬以上大軍去征討,這將會損廢多少錢糧,損失多少將領和戰士,半個貴州將會打成白地,這樣的損失,將會以億萬計,現在好了,曹隨以一人之力,扭轉逆境,一個錦衣衛同知,一個仁和伯爵,算什麼?什麼也不是?連最嚴苛的趙南星都認為,值得給,必須給。

  至此,錦衣衛之內掛指揮同知的有五人,在京主持工作的田爾耕;御前侍衛統領李天華;黑水艦隊總司令李旦;主持關外情報工作的許顯純;主持南方工作的曹隨。

  自從侯國興出事後,錦衣衛指揮使一職懸空,米柱是兼提,並不擔任指揮使,他多次表示,將會在適當的時候,挑選賢能,擔任指揮使一職。

  以前最有競爭力的是許顯純和田爾耕,前者米柱心腹,業務能力強,後者資格老,能力也不錯,至於李天華只是掛職,他長居宮中,實力也是在宮中,李旦是米柱岳父(李旦言必稱米柱為婿),實力在海上,在泉州遙領黑水艦隊,他和李天華基本被排除在指揮使之外,一直是雙雄爭霸局面,而今又多了一個曹隨。

  曹隨,米柱親信,由米柱提拔於布衣之中,業務能力極強,他在貴州這一出,只能說是橫空出世,驚動朝廷,扭轉一方之局勢,他來勢兇猛,成為指揮使有力競爭者。

  錦衣衛人才濟濟,五大巨頭都是一方之雄,連米柱都難以取捨,他不會長期讓指揮使之職懸空,但人才濟濟,令人難以取捨,憑著他東廠提督、澳州伯爵、與皇帝的關係,即使任命了錦衣衛指揮使,錦衣衛依歸在他的控制和掌握之下。

  韓爌道:「既然此事保密,曹隨等驟升,還有爵位,只怕會令天下人不服,朝中官員議論指點。」

  朱由校道:「自古功大莫過於救駕,可以說朕不慎落水,由曹大人救起。」

  韓爌道:「這會讓皇上名聲不好聽。」

  朱由校道:「無妨!朕更在乎為朕立下大功的將士的想法,如此驚天動地之事,卻無法廣而告知,令天下知曉,名傳青史,流芳百世,朕虧欠於諸將士。」

  米柱道:「歷史會還他們一個公道。」

  孫承宗道:「米大人好手段,傾刻之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解決朝廷多年難題,還不耗朝廷錢糧,國士無雙。」

  米柱說道:「皇上,臣這差事,辦得怎麼樣?」

  朱由校點頭道:「好!辦得好。」

  米柱道:「皇上爽不爽?」

  朱由校想了想,說道:「米大人這差事辦得不錯,朕很爽,朕決定加封你太子少保銜!」

  太子少保,為東宮官職,均負責教***,太師、太傅、太保,都是東宮官職。太師教文,太傅教武,太保保護其安全。少師、少傅、少保分別是他們的副職,後來已是名存職異,只是一個榮譽稱號,合稱太子三少或東宮三少。

  只是韋爵爺早已認證過,太子少保,不詳之官,前有岳飛,後有鰲拜,官封太子少保,就是招君王之忌,快快走人為妙。

  米柱陪笑道:「皇上,打個商量,微臣十九,己是官居三品,澳州伯爵,多一少保銜,有加雞肋,不如來點實的,微臣二房,至今沒有頭銜,如換一個浩命……。」

  朱由校打了個哈哈,對葉向高道:「葉閣老!今天天氣不錯。」

  葉向高道:「皇上執政之後,以德孝名聞天下,上天有感,所以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

  朱由校道:「唔!唔!朕何敢以德孝名聞天下自居,朕出生於慈慶宮……。」

  皇帝憶苦思甜,從剛出生時說起,說到童年之苦,爹爹不親,姥姥不愛,及至登基之後的種種苦處,潸然淚下,不過說到君臣相得,共創偉業,說得眉飛色舞,這一說就是半個時辰,米柱正在半跪著,皇帝又沒有叫他站起,他相當的尷尬,只好繼續撐著。

  米柱只好沒有禮貌的打斷:「皇上!微臣剛才所奏請……?」

  朱由校打了個哈哈,說道:「孫閣老!這天氣真的不錯。」

  孫承宗上道多了,他立即道:「這天氣很好,老臣素好研究天相,說起這天相,不得不從萬曆十年提起,微臣好寫日記,其時天氣……。」

  萬曆十年,四十年前的事,米柱知道這是皇帝故意岔開話題,他說道:「皇上,咱這差事辦的,你不能不有所表示。」

  朱由校道:「有!可以有!朕一向賞罰分明,這一次愛卿立了大功,朕決定封你為高級提督,專門為朕訪謀逆,發奸邪。」

  高級提督,還不是提督?乾的活和以前有什麼分別?沒有?權利沒提,俸祿沒提,整一個就是虛的,忽悠人的,朱由校一木訥遲鈍少年,跟他混久了,也學會了滿口放空炮,儘是忽悠人。他是長平娘家人,堅決替長平撐腰,米家要什麼封賞都可以談,但是要給小二誥命,沒得談,皇帝親自向內閣、內廷發話,沒有他點頭,誰也不許亂來。

  米柱相當不爽,老子忙出忙外,忙活了這麼久,敢情白忙活了。

  等大臣們散去,米柱道:「皇上今日且發個準話,這個活是不是白幹了?」

  皇上道:「米伯爵,米大人,都封你太子少保,封高級提督了,你還想怎麼樣?」

  米柱道:「微臣這不是說得很清楚,給張嫣一個誥命,微臣堂堂一伯爵,夫人竟然沒有封號,很沒有面子的。」

  朱由校道:「少來,誰說你夫人沒有封號?堂堂長平郡主,食國家之祿,享受尊榮,朕給的一個準信,郡主只是暫時的,朕就是去搶,也搶一個公主封號來,這才不枉咱兄妹一場,至於什麼二夫人的,少來,免談,你要面子,朕就不要面子,讓你郡馬納妾,己給足了面子,還不知進退,小心削你。」

  米柱道:「讓微臣辦事時,怎麼不這麼說,現在提了褲子,不認人了?」

  朱由校道:「咋的,想撂挑子不幹了?你這東廠提督手掌大權,是不是不用幹活,不想幹了就開口,朕定會遂了你心意,你有功,朕會賞,不過必須由朕給你,朕不給你的,你搶不了。」

  米柱好生無趣,張嫣乃皇后命,怎生到了這裡,卻是如此命苦,想混一個誥命也混不到,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