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柱又解答了幾個孫承宗的疑問,打消了他的疑慮,最終決定,接受米柱第二條建議,將市舶司轉賣給銀行,使之成為私營機構,朝廷從中收十一稅獲利。
而且他們還簽了一條補充協議,每年上交國庫的稅金,不能低於三十萬兩,不足當三十萬算,國稅局會監督海關帳目。
如此一來,朝廷等於多了一個上等行省承宣布政使司的地稅。
當然,他來談,是獲得另外三位閣臣的授權的。
而米柱也是有資格代表大明皇家銀行作出決定的人物。
米柱也知道,這是占了朝廷和國家天大的便宜,終有一日,民意覺醒,億萬黎民會要求大明皇家銀行、海關、黑水艦隊收歸國有,讓其屬於人民,而不是某些富若王候的巨富集團。
當那一天不可避免,米柱會讓子孫們交權,但是現在,這一塊無人染指,就是他們大發橫財之時。
孫承宗道:「本官有一事不明,請米提督解惑。」
米柱道:「下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孫承宗道:「米總司令早己攻下開平,但賀副司令的大軍在鐵嶺遲遲沒有打開局面,連米司令的大軍加入增援之列,也沒有取得多大成果,每日消耗的糧響卻是流水一般,這不合理呀!是皇台吉太厲害了,還是大明皇軍戰鬥力下降了?」
米柱道:「米總司令的部隊在開平之戰損失不小,大軍東移,合攻鐵嶺之後,也因為地勢崎嶇不平,紅衣大炮運不上去,所以局面一時還沒有打開,而且嶺外朝鮮軍雲集,動向不明,必須小心戒備。其實,這一切,盡在計劃之中,在戰區上交兵部的作戰計劃之中,詳細說明,將會在九月下雪之前,奪回鐵嶺、開平、撫順,將建奴逐回遼北,明年犁庭掃穴,一切盡在計劃之中,閣老有何疑問。」
孫承宗道:「更難打的開平摧枯拉朽,但是對付鐵嶺,卻是遲遲沒有打開局面,令人奇怪?」
米柱道:「收復鐵嶺,充滿了意外,全靠於的情報,才可以一舉殲滅塔拜正紅旗,令阿敏心膽俱寒,棄城而逃,現在大軍在鐵嶺與敵交鋒,這是實打實的交戰,每天的傷亡報告,是最好的解釋。」
孫承宗道:「真的!東北戰區的表現,有虎頭蛇尾之嫌?」
米柱道:「自古交戰,誰人不稀望速戰,但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敵人絕對不會按著你的意思去打,兩國交戰,打的是錢糧人口(綜合國力),與建奴打消耗戰,正是我軍最想看見的。」
孫承宗道:「不知何日才能消滅建反這心腹大患。」
米柱暗自搖頭,還不滿意?如果不是本官橫空出世,以一己之力,撬動大明,進行了改變和針對性的布置,只怕此刻建奴己攻陷瀋陽、遼陽,遼左之地盡失,只剩廣寧一地,遼鎮成為了歷史,建奴鐵騎在遼東大地橫行肆虐,那有現在的大好局面?
只不過鐵嶺打不開局面,是另有大動作,不是明軍戰鬥力的問題,建奴先失開平,偷襲遼陽又失敗,死傷極其慘重,士氣跌落到了極點,皇台吉和阿巴泰是優秀的將領,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也無力回天,明軍壓著他們打。
米柱在送走孫承宗之後,立即安排大明皇家銀行的李輔梓送往內閣,展開正式的談判,一旦成功,海關落入他們之手,他們的力量再一次獲得擴張。
早在漢代就有對外貿易,宋代的對外貿易堪稱當時世界之最,其專管機構名曰提舉市舶司,先後設立於廣州、杭州、明州(今寧波)、泉州、福州。
蘇東坡知杭州時曾有奏議《乞禁商旅過外國狀》就提出「非杭州、廣州而輒發海商船者,以違制論」,說明市舶司是專設的對外開放貿易城市。
紹興十五年詔「江陰軍依溫州例置市舶務,以見(現)任官一員兼管,從本路提舉市舶司請也。」乾道二年:「兩浙路惟臨安府、明州、秀州、溫州、江陰等五處有市舶,祖宗舊制,有市舶處知州帶兼提舉市舶務,通判帶主管,知縣帶監,又逐務各有監官」,便是明證。
宋元豐三年頒行了世界歷史上最早的進出口貿易的海關法規《元豐廣州市舶條法》,它准用於其他市舶司。
十一世紀地中海城市威尼斯設立了海關,但並無海關法傳世。十三世紀歐洲曾產生三部海法,即巴塞隆納海法、奧內隆法典及維比斯海法,主要是適用於歐洲各國與東方各國交易的共同習慣法,著重於海上貿易而不是一國的海關管理。
市舶司是設立海上外貿的專門管理機構。以市舶司為龍頭,下轄市舶務(分支機構)、市舶庫(外貿倉庫)、來遠驛(外貿接待處)以及市場司、博場司、牙行等附屬機構,都屬官營。
它們建立公憑制度。就是頒發進出口貿易許可證,外商要進入內地販運貨物,須向市舶司提出申請,經「勘驗詣實,給與公憑」,才能允許和保證貨物的銷售。否則貨、船一概沒收。此一制度,實際沿用至今。
市舶司還負責徵收進口稅,宋代徵收進口稅名稱叫做抽解,是實物稅。「大抵海舶至,十先征其一」這是十一稅的源頭。
它推行榷禁及和買制度,榷禁,是對不能自由流通的貨物由市舶司直接代表國家統購專銷,嚴禁私營。和買,又稱博場、博買,是指榷禁之外的進口貨物。確定價格後,由官府根據需要適當收購,多餘部分,允許在口岸就市銷售。凡市舶司購買的進口貨物,須直接或通過轉運司運至京師處置,中央派專使押運,也就是特定物品壟斷經營。
市舶司制度差不多是海關了,當然一旦接手,他們馬上改革,使之更加高效廉潔。
米柱看見他們準備控制海關這超級金礦,心情大好,看見沒有什麼事,早早溜人下值,家裡有嬌妻美妾,米柱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就早早回家,謝絕所有的謁見和宴請,在家裡陪老婆,鍛鍊一下身體,或者紅袖添香,讀書練字什麼的,日子相當愜意。
楊如花有了孕六個月了,肚子很大了,行動相當不便,她完全放棄了習武和外出,在家專心養胎,岳母魏氏也搬了過來,說是陪產,米柱在想,只怕是他那岳父再度納妾,將家裡鬧得雞飛狗跳的,魏氏眼不見心不煩吧。
郡主、伯爵夫人待產,這可是天大的事,整個澳州伯爵府都圍著她轉,米柱也不例外,他先去房裡,看望了一下正在狂吐的楊如花,楊如花身體極好,能吃能睡,就是妊娠反應極其厲害,吐得厲害,看見米柱,她就相當生氣,怒道:「都是你害的,滾!老娘不想看見你,去陪你的張美人去!」
米柱陪笑的為她拍背順氣,說道:「又踢你了?這小子頑皮得很呀!」
楊如花道:「都是你害的!」
米柱道:「是呀!雲雨雖妙,但其後的副作用卻是令人生厭?今天吐了幾次?我陪你去花園走走,這裡很悶熱哩!」
楊如花欣然同意,在米柱的攙扶下來到了花園。楊如花應該是最沒有架子的郡主,連貼身婢女都沒有一個,主要是自己可以照顧自己,顏值低的丫頭她看著生厭,顏值高的又怕米柱起色心。
花園裡吹著微風,還飄著花香,令人心曠神怡,精神為之一爽。
米柱看見楊如花行動有些不便,估計是靜脈曲張了,便為她捏捏腳,舒筋活絡。
楊如花道:「你這廠衛提督也忒懶了,朝廷正在打仗,卻早早溜回家為老婆捏腳。」
米柱道:「打仗有什麼好擔心的,該做的本官都做了,一切就看天意了,這叫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楊如花道:「老爺在關外打仗,你也不擔心?」
米柱道:「他手下有四萬大軍,高手無數,還有誰人比他安全?」
楊如花道:「打仗呀!隨時都可能會出現你意想不到的意外。」
米柱道:「意想不到的是別人,阿爹的大軍在攻打意想不到的敵人。」
楊如花輕撫肚子,說道:「平安無事就好,朝廷正是多事之秋,你這廠衛提督就不能勤奮一點,多用一點功夫在工作上,別一天到晚往女人身上拱。」
米柱說道:「不要用拱當好不好?聽起來像是豬似的,老婆漂亮,多在家陪陪不是好?葉向高為什麼不想回家,看看他老婆就如道了。」
楊如花嘴上這麼說,心裡還是挺高興的,米柱對她好,她又不是不知,她說道:「你應該多去西院,進門三個月了,還不見動靜,是你沒使勁,還是娶回來一個賠錢貨。」
米柱道:「這事能急嗎?會有的,總該會有,寶珠身體好得很,時機一到,這便會有,但是你可以放心,大房始終是大房,大份始終是你的。」
楊如花好奇的問:「人家說咱家很有錢,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