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3章 註定的戰鬥

  第993章註定的戰鬥

  終於,在西邊出現了一股騎兵,他們滿懷悲傷,帶著滔天怒火朝著多鐸的本陣撲去。(由於緩存原因,請用戶直接瀏覽器訪問STO55.COM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而此時多鐸還將所有注意力放在前方戰場上,瘋狂的姚固,如此穩重的男人,是誰給了他不畏死亡,不懼後果的勇氣,堂堂一員上將,願用生命譜寫一曲悲壯的狂歌。

  他是一個勇士,值得尊敬,可多鐸想得更多的是,晉北軍軍中還有多少個姚固,還有多少個劉國能,多少個趙率教,多少個周定山,千千萬萬不畏死亡的兒郎,是大清國可以戰勝的麼?第一次,多鐸開始懷疑多爾袞的南下策略是不是正確的,那時候所有人都認為晉北軍不會拼命,可事實上呢?

  看似人畜無害,想要借大清國之力問鼎大明的晉北軍迅速出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下了遵化城,緊接著就是灤河大戰,就晉北軍表現出來的勢頭,完全是要死戰到底啊。

  「報,貝勒爺,西邊發現大量漢人騎兵,看架勢是衝著中軍而來,還請大王速速後撤」一名探馬面色焦急,額頭上滿是冷汗,昨天的記憶還在腦海之中,富察春是怎麼死的,不也是被晉北軍的斬首戰術偷襲成功麼?

  多鐸臉色陰沉的可怕,好一個耿仲明,這是要複製昨天敏特的戰法,一擊致命麼?多鐸不是蠢貨,別看現在勝利在望,莽古爾隨時都能打垮那些漢人,可要是自己一死,那些還在渴望勝利的女真勇士就會立刻土崩瓦解。那麼一瞬間,多鐸沒有仔細去想想,耿仲明所部可有敏特麾下那樣的騎兵?王貴薛禮又有敏特之勇武?

  「傳令莽古爾,分一半兵馬,給本王吃掉這股騎兵!」多鐸不會撤的,如果敵人一來,你先想想著撤,那這場仗還怎麼打?

  就是多鐸這份驕傲,讓王貴的襲擾之計得以成功。得到命令後,莽古爾迅速組織了一個萬人隊,分兩路迎接王貴的騎兵,騎兵大戰一觸即發。這支騎兵絕非名動天下的晉北騎兵,他們身材高大,有著棕色長髮,有的人還蓄著滿臉大鬍子,有的人眼睛也是藍藍的,這些人來自西伯利亞以及蒙古,他們其中有哥舒翰人,也有蒙古部落勇士,而領兵之人卻是個女人,她的名字叫娜木鐘。

  仔細說起來,這還是娜木鐘來到中土後參加的第一次大戰,所以看上去興奮不已,她一馬當先,火辣的身材晃得一幫女真騎兵差點跌落馬下。

  真是沒想到,領兵之人竟是一個如此火辣的洋美人。王貴生怕娜木鐘出事,趕緊追了上去,就這樣,在娜木鐘的帶領下,本不該出現的纏鬥出現了,王貴可是頭疼得很,按照計劃,應該一觸即走,引著女真人去土崗子的,現在雙方纏鬥在一起,想要撤退可就要頗費一番功夫了。海東珠可比大字不識的娜木鐘強多了,領著所部蒙古騎兵在外游弋,等著王貴將娜木鐘帶出來後,才下令撤退。

  沿途,蒙古騎兵把戰旗丟了一地,一幫子西伯利亞騎兵還吼著聽不懂的鳥語,有的人竟然把隨身的酒袋也扔了。本來娜木鐘的莽撞很容易出問題的,現在卻帶來了一個好處,那就是讓這場失敗變得無比真實。莽古爾看著那群長毛騎兵落荒而逃,心中大大的鬆了口氣,還以為這群長毛鬼是晉北軍的秘密武器呢,敢情比晉北騎兵差老遠了,那還怕什麼,一想起多鐸的命令,莽古爾當即下令銜尾追殺,務必一舉吞掉這股異族騎兵。

  莽古爾窮追不捨,耿仲明手持千里鏡,嘴角露出一點冷酷的笑容,莽古爾,趕緊追吧,那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放下千里鏡,耿仲明翻身上馬,無需命令,麾下五千晉北騎兵隨著他風捲殘雲般朝西邊土崗子掠去。土崗子竟歲月侵襲,周邊多是突破,道路狹窄,茂密的青草遮蓋了本來面貌。

  從外邊看,看不出什麼,可走進去,你就會知道崗子內有多複雜,小路錯綜複雜,就連當地人夜裡也不願意都這條路,因為搞不好就會迷路,何況對於這些不懂地形的女真人,王貴和他的敗兵消失在圖崗子內,莽古爾沒有多想,在他看來這只是一個長滿草的窪地而已,如今正值春日,濕氣濃重,草木蔥鬱,根本沒有火攻的可能性,如此,還需要怕麼?

  莽古爾直接追了進去,追著敵兵的尾巴越追越深,一炷香時間一刻鐘,可就是追不到對方,偏偏又能看到對方的身影,弄得心裡痒痒的。終於,一名副將大聲叫道,「停趕緊停下!」

  「彭拖你做什麼,馬上就要追上漢人了,幹嘛停下」莽古爾怒目而視,副將彭拖皺著眉頭,指了指旁邊高坡上的棗樹,「將軍,你不覺得這裡很熟悉麼?」

  經彭拖提醒,莽古爾才仔細觀察起來,這一觀察,整個人嚇了一跳,周圍情景何止熟悉,尤其是那棵大棗數,已經看到好幾次了。不好,上當了,莽古爾直接調轉馬頭,大聲呼道,「後隊變前隊,彭拖,速速下馬去高坡上為大家指路。」

  彭拖不敢怠慢,趕緊下馬領著幾個人往高坡上爬,眼看著就要到大棗樹了,只聽一聲蜂鳴,緊接著彭拖慘叫一聲,從坡上滾了下來。彭拖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一支狼牙箭釘在額頭,幾乎穿透整個腦袋。莽古爾大驚失色,還沒來得及怒罵,高坡上已經是人頭攢動,旌旗招展,一名黑加上將,手持長刀,左手一把強弓,「莽古爾,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還不納命來?」

  說罷,那黑甲上將順著高坡打馬狂奔而下,他雙眼怒睜,奪人心魄,莽古爾就那樣張著嘴巴,呆呆的,任由蛇矛刺破了胸膛。莽古爾無能麼?不,他很厲害,否則也不會被多鐸屢屢委以重任,可是耿仲明來勢太猛,也太快,莽古爾又驚又嚇,根本未反應過來。當初關雲長為何能一刀斬華雄,與今日情形無比相似。

  耿仲明臂力驚人,一把長刀撐著莽古爾的屍體甩出老遠,女真人嚇呆了,這一刻他們只覺得那漢人將軍如天神下凡。鼓聲響起,消失的異族騎兵再次歸來,配合著高坡上的騎兵,女真騎兵慌不擇路,卻又無路可逃。整個崗子裡都是屍體,血水將狹窄的土道變成了河流。

  一個時辰後,多鐸還在等待著莽古爾的好消息,可得到的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幾名騎兵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貝勒爺,我等入窪地,遭遇漢人埋伏,莽古爾都統被殺,兄弟們全軍覆沒!」

  聽到這個消息,多鐸只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差點栽倒在地,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他的上萬騎兵,莽古爾啊莽古爾,你東征西討南征北戰,為何會輕易中了漢人的誘敵之計?撤麼?不,不能撤,這個時候撤,就是讓漢人痛打落水狗了。

  必須要拼,及時失去莽古爾以及那上萬騎兵,女真勇士依舊占據優勢,咬緊牙關,多鐸拔出配刀奔向前方,「給本王聽令,全部向前,破敵營者,賞黃金千兩,美女十名,殺敵三人,黃金十兩,美女一名!」

  「殺」多鐸親自壓陣,女真人集結全部兵力蜂擁而上,重賞之下,個個勇猛向前,戰壕帶前,晉北軍士兵終於擋不住了,當鑼聲響起,仿佛是抓到了最後一棵救命稻草般,他們飛也似的向後竄去。

  仗打到這個份上,誰還管什麼軍令,你逃命我就追,女真騎兵衝鋒在前,沿途砍殺,好不興奮,一名騎兵盯著那個逃跑的漢人,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已經殺了兩個人了,再殺一個,就可以得到十兩黃金,一名漢人美女。殺,決不放棄,追殺的正是起勁,那女真人突然覺得好像懸空了一樣,緊接著戰馬向下跌去,發出一陣慘烈的嘶鳴聲。

  不知何時,漢人跑過的地方坍塌下去,一條丈余的壕溝展現,壕溝很深,裡邊固定這無數削尖的木刺,無數戰馬,就這樣死在了壕溝之內,至於馬上騎兵,也是非死即傷。

  戰壕帶終於起到了效果,衝鋒的騎兵死傷慘重,女真人的攻勢為之一挫,多鐸恨恨的咬著牙,怪不得漢人步卒死守陣地,原來還給女真勇士留了這麼一份大餐。但,就算前路兇險,就能後退麼?絕不,多鐸依舊保留著出道以來的兇狠霸道,「步卒前進,騎兵在後,誰敢後退,殺無赦!殺敵者,後賞!」

  漢人可以不怕死,難道女真勇士就要弱了麼?瘋狂的女真人,在那個冷血的大王帶領下冒死衝鋒,一片片人倒下去,他們用屍體填平了戰壕帶,戰馬踏過,馬蹄上帶著鮮紅的液體,這時同伴們用生命搭起了道路,怎麼能不珍惜?

  女真人殺紅了眼,在付出慘痛代價後,終於殺到了西線大營,一個滿臉大鬍子的壯漢手持禪杖,挑飛了幾個女真人,那大漢虎目大耳,禪杖重若千鈞,不是魯達又是誰?

  魯岩是一頭野獸,因為很少有人像他一樣殺人,那把禪杖掃過去,中著慘烈非凡,有的人被劃破肚皮,腸子內臟流了一地,有的人直接被劈成了兩半,魯岩殺人沒有技巧,可偏偏這種殺人方法最為震撼。多鐸倒抽涼氣,忍不住喃喃道,「好一員虎將!」

  「中軍向前,圍住他」一名千夫長大吼著,他試圖用圍困之法,限制這漢人的殺戮。可剛剛圍起來,耿仲明、王貴等人便領兵殺到。

  混戰還在持續,死去的人不知凡幾,耿仲明不知道西線大營能不能守住,但只要有一口氣在,大營就不能丟。沒有休息,只要戰鬥,誰堅持到最後,誰就是勝利者。

  西線大營陷入苦戰,而中線卻風平浪靜,可是沒人敢掉以輕心,因為誰都知道越是風平浪靜,越是藏著最猛烈的狂風暴雨。多爾袞手持寶劍,金色戎裝將他點綴的英武不凡?為什麼不進攻,因為他在等,等待著預想中的一刻到來。

  「報,大王,敏特、脫不花領三萬精兵向西而去,目的不詳!」一員探馬飛奔而來,得到這個消息,多爾袞笑了,敏特與脫不花同時領兵向西,還能做什麼,是要與耿仲明配合,一口吞了多鐸所部兵馬麼?

  此時,多爾袞想大笑三聲,鐵墨啊鐵墨,你浴血奮戰,征戰了這麼多年,今日,也要栽倒在這灤河畔了。

  「傳令多鐸,立刻撤併,從西南方攻擊灤河中軍的大營,告訴他,立刻撤!」

  「多鐸,本王命你領兩萬精兵打頭陣,誰要是敢言退,殺無赦!」多爾袞一條條命令下達,早已等待許久的女真大軍終於行動了起來,一時間風雲巨變,晴朗的天空孕育著一場暴雨,這才是真正的決戰,雙方將拿出所有的力量拼殺在一起,勝者,將成為天下的主宰。

  灤河畔,鐵墨神色平靜地坐在木椅上,可是他的心絕不像外表那麼平靜,此時此刻,他承載了太多,他是晉北軍之魂,麾下二十萬虎狼之兵,還有著無數百姓。他不能敗,敗了就會葬送所有希望,大明從此以後也將在女真人的鐵蹄下微微顫抖。

  「夫君,你真的這麼決定了?」阿琪格帶著春風般的笑容,似乎是在詢問,卻又是堅定的支持,這是你的決定,便是錯了,也當共存亡。

  她是草原公主,這一天,她要與自己的男人共甘苦共命運,不管是生是死,一往無前。

  「當然,為什麼不呢?棺材裡躺著的可是富察春,在他心中就是自己的父親和老師,他會來,因為,從很多地方,他跟本督師很相似,有些事情,從出生就已經註定了!」

  這一刻,鐵墨覺得自己無比了解多爾袞,同樣出身高貴,同樣不受重視,同樣胸懷壯志,同樣文武全才,那麼是不是一樣也重情重義呢?

  一個有著如此多優點的男人,不可能不重情重義,多爾袞丟不下那個引領他一路走來的長輩,就像他鐵墨舍不掉那些暗莊堡的父老鄉親,舍不掉流淌著的血脈親情。這份情,是一份驕傲,更是一份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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