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許狀元

  明末凶兵正文卷第912章許狀元第912章許狀元

  八月里,牡丹花早已開敗,如今還在肆意綻放著嬌艷的,是那些紫色的、黃色的秋菊。【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STO55】菊花不香,卻很淡雅。院子裡並不是只有師師一個人,除了蕭如雪還有一個王婼然。王婼然出身大家,卻不喜恬靜,她的小腦袋裡,總是保留著一點少女的天性,那就是天真活潑。

  一株株菊花綻放在園中,蕭如雪身處花叢,跟王婼然講解著什麼,也許太入迷了,兩個女人竟然沒發現鐵墨到來。被人無視的感覺好生尷尬,鐵督師只能佯裝咳嗽兩聲,聞聽異聲,蕭如雪方才轉過頭,輕輕福了一禮,甜甜的笑了笑,「督師,不是去易興樓了麼,怎地這麼快就回來了?」

  「瞧你說的,去易興樓還能待上半天不成?怎麼,婼然,你什麼時候也對養花感興趣了?」鐵墨嘴角上翹,帶著點調侃的意味,王婼然眉頭一鎖,甚是無語的跺了跺腳,「督師就會挖苦人,奴家又不是嬌弱無力的人,就是愛養花,哼哼,好啦,不打擾某人的好事了,奴家先走啦!」

  王婼然提著紫色粉裙,穿梭在花叢中,猶如一隻展開翅膀的紫色蝴蝶。看著她笑著跑掉,蕭如雪念著鐵墨的手,微笑道,「督師,王小娘子性格不錯呢。」

  「好了,不提她啦,雪兒,我跟你問點事兒」摟著蕭如雪坐在花叢旁的竹凳上,款款言道,「許益豐這人你了解多少,朱紫嫣喜歡這個人麼?」

  蕭如雪略有些詫異的看了鐵督師兩眼,怎麼就問起許益豐的事情了呢,雖然詫異,但蕭如雪也知道自家官人不是那種胡來的人,想了想便仔細說道,「其實月前婚事提起的時候,就曾派人就用心查談過許益豐,此人揚州子弟,出落得儒雅不凡,文採風流,為人倒也沒什麼大錯,可以說是個良配了。說起來,朱紫嫣對這位狀元公也是非常滿意的,時常與許益豐討教琴藝,若不是如此,陛下也不會這般爽快的指婚的。」

  「如此說來,朱紫嫣是喜歡許益豐的了?」鐵墨大皺眉頭,如果朱紫嫣對許益豐很傷心,這要如何收拾許益豐就要多加小心了,本就跟朱紫嫣關係不太好。要是再把許益豐殺了,與朱紫嫣之間的關係還能彌補回來麼?告訴朱紫嫣許益豐是逆賊?

  有時候鐵墨也搞不懂,彌勒教如此千辛萬苦的在朱紫嫣身上下功夫,到底是為了什麼?

  「想來是的,朱紫嫣與許益豐關係非常和睦,宮裡那位也常說這二人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呢」蕭如雪留意到鐵墨的神色有些不對,頗有些憂慮的問道,「這許益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勞你這般擔心!」

  「哎,也不瞞你,剛剛去易興樓本來的,沒想到無意間竟然發現趙宇讓和許益豐竟然是彌勒教的人,你說,本督師該如何對付許益豐呢?」

  聽著鐵墨的話,蕭如雪就搖頭苦笑了起來,果然不是什麼好事兒呢,怪不得督師如此做難。

  星夜之下,月光明媚,一壺小酒,對月小酌,院子裡很安靜,鐵墨一直在思索著如果做,對付許益豐,必然會惹得朱紫嫣不高興,可要是不對付呢?思索了良久,最後還是決定先把許益豐抓起來,也許會徹底惹怒朱紫嫣,可和挖出彌勒教,維護都督府勢力是有必要的。如果在大業與朱紫嫣之間做個選擇,好像只能放棄朱紫嫣,鐵墨從來沒碰到過如此艱難的抉擇。

  戌時剛過,沙雕被喊到了小院內,「盯好許益豐,找機會把許益豐弄來,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也不要傷害許益豐!」

  不要傷害許益豐?沙雕還是第一次接到如此古怪的命令,以前督師可少有如此婦人之仁的,哎,看來帝姬在督師心中的地位還是很高的,既然鐵墨有命令,沙雕也不好多說什麼,而且督師如此做,沙雕也有些慶幸的。雖然看上去督師有點婦人之仁了,但至少是個念舊情的人,畢竟,誰也不想跟著一個冷血屠夫做事的。

  今夜月朗星空,繁星點綴著黑色幕布,許益豐晃悠悠的從娛樂城離開,與一幫翰林院好友分別後,一樣一晃朝北街走去。此時已經臨近子時,再加上多喝了幾杯,許益豐腳步有點虛。許益豐不是個愛喝酒的人,更不會貪杯,但今天他的心情很不好,趙先生說了,不讓他動真情,時刻要記得教主的吩咐,可是面對郡主那樣完美的女子,哪個男人能抵擋得住?

  一個多月的接觸,他發現郡主是個完美無瑕的女子,她不光有著絕世嬌顏,還有著高雅的氣質,她出身高貴,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卻沒有一點驕狂,她心地善良,不忍傷害所有,所以,誰又願意去傷害她?有時候許益豐甚至覺得郡主不該出現在這個人世間,更不該出生在皇家。

  臨近北街的時候,許益豐去了角落裡,想要放點水,可不知從哪閃出幾個身影,許益豐直接昏死過去,緊接著被帶離了北街。

  京城,一處優雅的宅院裡,已經子時快過,院中依舊亮著一盞燈籠,一個黑衣人端坐在涼亭下。四處靜悄悄的,一直等到一個黑衣人從院牆外飄進來,這個黑衣人身材瘦長,左臂上幫著一對黝黑古怪的武器,這武器便是武林中少見的虎爪刀。至於這個黑衣人,也不是泛泛之輩,他乃是彌勒教第三高手嶺南人葉城歌,乃是彌勒教名符其實的二把手,負責著一些具體事務。

  來到亭子外,葉城歌沒再往前進入亭中,多年來葉城歌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教主很討厭有人靠的太近,更不容自己沾染一點灰塵。拱拱手,畢恭畢敬道,「教主,鐵墨果然派人將許益豐偷偷捉去了,而且,如教主所想,那些人並未加害許益豐!」

  「趙宇讓呢?」黑袍人語聲淡然,好像對所有的事都早已預料一般,葉城歌趕緊躬身道,「按著教主吩咐,早已讓他去了大寧府,鐵墨再想捉到趙宇讓已無可能!」

  「很好」黑袍人站起身來,那不算高大魁梧的身子,卻給人一種深深地威壓,他背著手,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隨後沙啞的嗓子發聲道,「易興樓那邊呢?還沒找到線索?」

  「回教主,孫老五傳來消息,依舊沒有半點頭緒,教主,您看,要不要屬下派人將郡主擄來,相信郡主一定知道點什麼的!」葉城歌可不敢自作主張,哪怕他知道自己的主意非常不錯,也不敢拿主意。黑袍人伸手撫摸著涼亭外的柱子,顯然還在猶豫,她知道葉城歌說的有幾分道理,可這麼做值得麼?一旦對湘辰郡主動手,那影響是深遠的,葉城歌覺得主意非常不錯,但他哪裡知道這其中暗藏著多少危險。

  「好了,你先回去吧,朱紫嫣的事情先不要急,容本座再想想!」揮揮手,葉城歌便乖乖地退下,等著沒人了,黑袍人微微仰著脖子,長長的嘆了口氣,難道真的要對湘辰郡主下手麼?一旦這一步棋走出來,那後邊可就不容易掌控了。黑袍人很猶豫,他做不了主,必須找個人商量一下才行,至於那個人是誰,黑袍人不說,沒人會知道。

  督師府偏院地牢里,一桶冷水澆下,許益豐悠悠睜開雙眼,當他看到眼前的一切後,嚇得雙手打顫,目光中滿是恐懼。眼前這位俊朗的年輕人,有幾個人不認識呢?想在大明官場吃得開,你可以不認識內閣首輔成基命,可以不給太子面子,但絕不能不認識鐵督師,更不能對這位督師有半點不恭,因為惹惱了這位,會死人的。

  「鐵督師你這是何故?下官犯了何事,督師要這般對待下官」許益豐語聲發顫,不似作假,鐵墨自始至終都冷著一張臉,等著許益豐把戲做完了,他方才冷笑道,「好了,許狀元,本督師要是沒十足的把握會抓你來這裡麼?說吧,黑袍人讓你潛伏在郡主身邊,為的是什麼?千萬別說冤枉你了,易興樓里,跟趙宇讓見面的是誰,你二人說了些什麼,本督師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許益豐的臉色瞬間變了幾變,他顯然沒想到鐵墨竟然也悄悄地去了易興樓,最要命的是機密的談話還被鐵墨聽去了。如此情況下,再隱瞞已經沒了意義,許益豐倒也算個男人,收斂那份慌亂,眉頭一鎖,面無表情的說道,「督師既然知道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說罷,許益豐低下了頭。他雖然與鐵墨接觸不多,但對這位鐵督師的做事風格還是非常了解的,面對彌勒教的逆賊,鐵督師會放過麼?許益豐自知自己的下場不會太好,所以他已經決定什麼都不說了,說了是死,不說也是死,何必再牽連更多的人呢?許益豐如此表現,鐵墨心中也暗自點了點頭,如果朱紫嫣真的嫁給許益豐,也算是一件美事兒吧。

  「許益豐,本督師只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對郡主的!」

  許益豐有些莫名的抬起了頭,鐵督師問這話是什麼意思,表示不再追究了?許益豐內心是糾結的,咬著牙猶豫了好久,許益豐重重的點了點頭,「督師,不管你信不信,面對郡主那樣的女人,又有哪個男人不心動?督師,許某人永遠不會傷害郡主的,可是,督師要讓許某透露彌勒教的秘密,許某真的做不到,不是許某不肯說,實在是知道的太少。」

  讓許益豐倍感意外的是,鐵墨竟然笑著點了點頭,他揮揮手,示意衛士替許益豐鬆綁,「許狀元,記住你今日說的話,他日若有違此言,莫怪本督師無情,你現在可以走了,今夜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怎麼會這樣?鐵督師何時變得如此仁慈了?不知怎地,許益豐目光中有淚花閃動,他猶豫了下,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他心中很清楚,督師是為了郡主才放他走的。都說郡主與鐵督師關係匪淺,此言果真不假啊。

  許益豐離開了,沙雕卻皺起了眉頭,「督師,真的就這麼放許益豐走了?就算他所說是實話,如此放走,豈不是有點可惜?」

  「不,一點都不可惜,沙雕,你想過沒有,彌勒教的人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為何偏偏這次露出這麼大破綻呢?彌勒教的人會粗心到不看看周圍的環境,彌勒教的人會不認識本督師和美菱?所以,怕是計謀啊,目的就是引本督師上鉤,要真是如此,放走許益豐是應該的,不管怎樣,不能全都順著彌勒教的安排走,只要出了岔子,彌勒教的計謀也就得逞不了了。」

  剛剛所說,也是鐵墨剛才反應過來的,不管猜測是不是真,至少放走許益豐有備無患,說不定現在盯著許益豐的人已經發現一點端倪呢。至於彌勒教為什麼會設這條計謀,就無從得知了,也許只能從黑袍人口中得知想要的答案了。

  許益豐離開督師府後,沿著北街匆匆忙忙的走著,他的心裡亂成了一鍋粥,他覺得自己有點對不住鐵督師,又覺得自己背叛了教主,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抉擇。月光已經慢慢沉落,推開府門,滿是書香氣息,這是許益豐的家,院中只有他和老僕人阿財。

  聽到響動,阿財打著燈籠迎了出來,「公子,你怎地回來這麼晚?」

  「哦,多喝了幾杯,無事的」阿財在前邊打著燈籠引路,許益豐滿懷心事的跟著,沒多久,許益豐就皺起了眉頭,他總覺得今日阿財有點不對勁兒,阿財年歲大了,又有過腳傷,所以走出很慢,可今日阿財走起路來要快了許多。

  轉眼間來到房間裡,阿財卻沒有離開,他關了房門,佝僂著的身子也站直了。阿財的腿腳能變利索一點,佝僂著的身子又如何能掰直了?

  許益豐看著面無表情的阿財,嚇得狂退兩步,「你你到底是誰?阿財呢?你把阿財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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