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報復來的太快

  第528章報復來的太快

  鐵墨早就離開了綿長鎮,大軍開拔,他也跟遠遠地跟在後邊,最後的大戰即將到來,方圓百里之內不可能有太平之地,而且,此戰關乎陝北延安府歸屬,正需要他鼓舞士氣。【記住本站域名STO55.COM】海蘭珠自然跟在身邊的,一封軍報傳到海蘭珠手中,她看了兩眼,卻又將軍報摺疊起來。鐵墨一直思考著戰局,並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倒是王左掛離得近,將一切看在了眼裡,不由得低聲問道,「怎麼回事兒?」

  「你自己看吧」海蘭珠想了想,還是將軍報遞到王左掛手中。王左掛看了一眼軍報內容,忍不住攥緊拳頭,額頭青筋暴漲,發出咔吧咔吧聲。

  鐵墨終於留意到有些不對勁兒了,伸手將軍報拿過來,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後,胸膛被怒火充斥。趙鳴九居然戰死石橋據點,頭顱也被支在了木樁子上,「很好,這個叫馬迴環的有幾分膽子,是要激怒我麼?給定山那裡傳令,讓他將所有騎兵集中到石橋據點去,先不要管西邊的王自用了,老子要先滅掉這群畜生,真以為兵力占據優勢,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好的,我這就去傳令」海蘭珠知道多說無用,這個男人心意已定,很難再更改,而且,那五千騎兵去石橋據點還是去西南前線,影響並不是太大,只要能在一天內打垮馬迴環的兵馬,一切都是值得的。

  當軍令到來時,周定山正在謀劃著名如何調配步騎,不過軍令到來,他也不會耽擱,當即下令駐地休整的騎兵全部向北面的石橋據點移動,正好與陳耀峰的大軍配合,強攻石橋據點。

  石橋據點面積並不大,這也是趙鳴九身邊只有上千士兵的原因,駐地就那麼大,人數太多也裝不下。經過一場惡戰後,馬迴環的兵馬也需要休息,雖然有些傷亡,但可戰之力依舊達到了七千兩百多人,如此多的人馬,馬迴環還是信心十足的。

  砰地一聲,房門被推開,一名頭領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馬頭領,前方消息,官兵兩路大軍從東、南兩個方向朝我們逼過來,其中南邊還是清一色騎兵,兵力不少於三千人,張頭領那邊的兵馬被官兵擋在了五十里外的地方,如今形勢對我們不妙啊。」

  嘶,周遭全是抽涼氣的聲音,一向狂傲的馬迴環也是露出一絲驚駭之色,竟然還有人數眾多的騎兵,步騎加起來,人數估計達到上萬。官兵還真是夠豪氣,為了一個小小的石橋據點,一下子動用了三分之一的兵力。

  卓科臉色十分難看,更是瞪了馬迴環一眼,哼哼,不是震懾官兵麼?現在好了,官兵沒被嚇住,還真的集結重兵殺過來了。人家官兵意圖多明顯,就是要趁著東西兩邊戰端未啟前,集結重兵先把石橋據點拿下來。這一切還得歸功於馬迴環啊,沒有他的狂傲舉動,官兵也不會如此發狠。

  馬迴環狂傲歸狂傲,可並不愚蠢,他面對上萬步兵,絲毫不會害怕,問題是現在對方步騎聯合,這就有些可怕了。石橋據點如此小,大部分兵馬都駐紮在外邊,靠著純步兵,缺少相應軍械的情況下,如何與人家的步騎聯合作戰?這些官兵,真的是一群瘋狗,為了報復,就不管不顧了?

  末時,剛剛平靜沒多久的石橋據點再燃戰火,陳耀峰休整了半個時辰後,立刻下令以大雁陣威逼石橋據點。高高盾牌挺立在前方,長槍從縫隙中探出,每向前一步,都伴隨著震天的吼聲。大雁陣,左右分開,中路厚重,如長虹貫日,刺破一切。

  五千多人,如一片黑色烏雲,慢慢朝流寇頭頂罩去,那些流寇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之前強攻據點的時候,已經見識到了官兵的厲害,如今這麼多人擺著怪異的陣型逼過來,結果能好的了麼?這一刻好多人都開始罵馬迴環了,真他娘的坑人,要不是他,官兵會盯著一個小小的石橋據點不放麼?

  看上去還有些距離,實際上眨眼間,兩股洪流就碰撞在一起,流寇再次感受到了官兵的陣型有多厲害。盾牌配長槍,縫隙中夾雜著長刀手作掩護,流寇像之前一樣,想靠著瘋狂的進攻撕開一道口子,可這次迎接他們的是冰冷的刀鋒。任何跳進盾牌陣中的人,全部被剁成了肉泥。更要命的是,大雁陣絕非被動防守,而是緩慢的移動,隨著逼近,大雁雙翅展開,形成了一個弧形,將流寇逼得戰略空間越來越小。

  「嚯殺」盾牌突然露出縫隙,這次伸出的不僅僅是長槍,還有鉤鐮槍,改造後的鉤鐮槍更為鋒利,而且是雙面刀刃,一送一抽,割傷了好幾個人,大部分人都是腿部受傷,哀嚎著倒在地上。流寇剛想救那些受傷的人,盾牌已經往前壓過來,長槍配合著往前突刺,逼著流寇無奈的繼續後撤,而那些受傷倒地的人自然落進了絞肉機中。盾牌陣碾壓過去,受傷的人閉上了眼睛,再沒有了哀嚎聲。

  流寇突破不了大雁陣,戰略空間被不斷壓縮,慢慢的擠作一團,到了最後,能伸手廝殺的只有外圍一層,人群擁擠,那種窒息的感覺,讓人想到了死亡。

  整個據點戰事前後一個時辰,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馬迴環引以為傲的強兵,在頑強抵抗了一刻鐘後,陣型就宣告崩潰,陣線不斷被擠壓,最慘的當屬那些依託據點圍牆布陣的人,面對強橫推過來的大雁陣,他們很快就退無可退。

  流寇以據點大門為中心,慢慢的被擠壓成橢圓形陣勢,戰略空間越來越小。到了後來已經是人擠人,最中間的人連喘息都有些困難,面對如此窘境的流寇,也慢慢回過神來,他們明白,如果再不想些辦法,那就真的要任人宰割了。可是,想要找到機會,哪是那麼容易的?

  大雁陣以盾牌為依託,縫隙中探出一把把長槍,就像城牆中鑲嵌著金屬槍林,如同巨大的刺蝟,雖然移動緩慢,但只要扎到,效果便十分明顯。這些流寇,長期被馬迴環殘酷訓練,骨子裡有著一種野獸般的凶性,絕境之下,好多人變得不可理喻起來,看著越來越近的盾牌,如同一道密不透風的牆,他們怒吼著往前衝去,雙足發力,身子就像炮彈一樣往盾牌上撞去。

  好多人沒能衝上去,直接被探出來的長槍刺死,但還是有不少人硬生生的撞到盾牌,一個兩個沒什麼作用,可是絕望之下的流寇有樣學樣,慢慢的,外圍的農民軍士兵開始用肉身去撞擊盾牌陣,面對流寇如此瘋狂的阻擊法,逞碾壓之勢的大雁陣終於被暫時擋住了。陳耀峰麾下的攻勢暫時停止,據點內的流寇總算有了一點喘息之機。

  卓科站在箭樓上,目光森冷的注視著整個據點戰場,都怪馬迴環剛愎自用,如果不是他激怒官兵,又怎麼會陷入如此尷尬境地?官兵的報復來得太快了,也相當的猛烈,雖然暫時擋住了對方的進攻,但是代價也太慘重了,僅僅一個時辰,駐守據點外圍的兵馬已經損失了三千多人,照這麼打下去,據點附近的義軍兄弟估計一個都活不下來,而一切僅僅是因為馬迴環的狂妄。

  就在卓科絞盡腦汁,想著下一步出路的時候,隆隆的鼓聲再次響起,但是圍困據點的官兵卻緩緩退去。卓科一時間愣住了,官兵到底要做什麼,不是聞鼓向前麼,怎麼向後退,還是在占據優勢的時候撤退,簡直匪夷所思,難道援兵到了?卓科的疑惑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有了答案,官兵並沒有真正的撤退,而是開始變化陣型,原來以中軍為支柱,兩翼包抄的大雁陣,緩緩分割,竟然變成了兩列錐形陣,更古怪的事兩列錐形陣左右兩側還有兩個千人組成的圓形陣。

  眨眼的功夫,兩方兵馬再次碰撞在一起,剛剛得到喘息之機的流寇欲哭無淚,而卓科臉上也終於露出了駭然之色,他總算知道眼下這個怪異陣勢的厲害了。兩道錐形陣以盾牌組成三角形頭部,長槍狠狠地突刺,如此銳利的陣型,將擁擠的流寇群一點點切割開來,看上去就像一把剪刀。

  兩側圓形陣同樣盾牌在外,內側卻以刀手和火槍手為主,圓形陣並不像錐形陣一樣向前切割,僅僅在兩側防守,陣型不斷旋轉,不斷收割著外層農民軍士兵的生命。當真是可怕的陣勢,錐形陣切割,圓形陣負責在外絞殺,配合的天衣無縫。

  卓科恨透了馬迴環,可這個時候能依靠的也只有馬迴環了,從箭樓上匆匆滑下來,三兩步找到了一臉冷峻的馬迴環,「馬迴環,想辦法突圍吧,外圍已經崩潰了,論正面對壘,我們不是官兵的對手,一旦殘兵被圍困在據點之內,我們可就一點活路都沒有了,現在突圍,還有可能逃出生天。」

  卓科對馬迴環有氣,再加上眼下局勢不容樂觀,心中對馬迴環也沒多少尊重了,現在已經開始直呼馬迴環的名字了。這次,馬迴環並沒有瞪眼斥責,而是默默地接受下來,他性情張揚,狂傲霸道,但並不愚蠢,從之前的戰況看,官兵真的很能打,所以突圍是最好的選擇了。

  此時的馬迴環可沒有之前的狂傲姿態了,心中也有些後悔,但世上沒有後悔藥吃,再說了,以他的性子,也不太可能承認自己的錯誤,只好沖卓科點了點頭,「據點裡的人,放棄城頭,隨我衝鋒,殺出一條血路來。」

  馬迴環行軍布陣照著卓科差了不是一點半點,但是戰前廝殺,卻當仁不讓。馬迴環像一頭狂躁的雄獅,沖向據點門口,雖然沒有騎馬,但是靠著全身力量,竟然將殺過來的錐形站頭部打散。馬迴環的力氣已經達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繼續力量之下,竟然將兩名盾牌兵震的七竅流血,昏迷不醒。

  饒是官兵士兵見多識廣,悍勇非凡,也被馬迴環身上的暴戾氣息壓制的心頭一凜。錐形陣關鍵地方就在於打頭的地方,一旦打頭的部分被打散,那錐形陣的衝擊力也就蕩然無存了。馬迴環還是那個馬迴環,仿佛天生為戰爭而生,他的加入,不僅阻擋了鋒利的錐形陣,同樣給殘餘的流寇帶來希望,一時間幾乎跌落谷底,被按著揍的流寇發出驚天呼聲,不僅穩住了陣腳,竟然還開始了反撲。

  陳耀峰居於後方,將一切看得真真切切,眼看著就要大功告成了,竟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一番惡惡戰之後,雖然流寇死傷慘重,但是己方這邊也有不小的損失,到現在,陳耀峰麾下真正能夠繼續戰鬥的也不到四千人了,也就是說單從兵力上來說,流寇可不吃什麼虧,甚至還有真一點優勢。

  陳耀峰十分頭疼,如今兩個錐形陣已經穿插切割到流寇陣勢之中,想撤都撤不下來。到了這個時候,陳耀峰也暗暗責怪自己有些心急了,本以為依靠麾下兵馬能夠一口吞掉這些流寇的,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悍勇,面對連續打壓之下,居然沒有崩潰。在馬迴環的帶領下,流寇的反撲越來越兇猛,許多衝入陣中的官兵士兵也被憤怒的流寇圍了起來,兩翼的圓形陣處境也不妙,雖然殺敵無數,但流寇少了壓力,慢慢開始繞著圓形陣,大有包圍圓形陣的趨勢。

  陳耀峰頭皮發麻,趕緊揮了揮手,「鳴金,命令各部兵馬迅速擺脫糾纏,撤出戰局。」

  陳耀峰這樣做也實屬無奈,如果這個時候還不撤兵,那麾下的兵馬可真的要被瘋狂反撲的流寇給吞下去了。鳴金信號一發出,官兵士兵就開始往後收縮,兩翼的圓形陣也緩緩向兩側撤,不過即使反應夠迅速,還是有近千士兵死在流寇的反撲之中。馬迴環很興奮,眉毛挑著,滿臉倨傲之色,哼,官兵,也是欺軟怕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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