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見錢眼開
張嫣的事情,鐵墨不可能不管,張嫣對他鐵某人的心思,又豈能不知。【記住本站域名STO55.COM】這些年,張嫣做了多少事情,鐵墨心裡一清二楚。如果任由張嫣在宮裡自生自滅,那他鐵墨還是個男人麼?
走出庭院,淡淡的看了看門口的太監,這些見利忘義之徒,八成是不能用的。張嫣身邊的人必須換成自己人才放心,真要是出什麼意外,指望這些人護著張嫣,簡直是痴心妄想。真碰到事情,這些人不把張嫣賣了就燒高香了。張嫣也是性子太好,在宮中生活,太過善良未必是什麼好事。
附近的宮女和太監們可不知道鐵墨已經將他們記在了心裡,只是忙著小聲的嚼舌根。從張嫣那裡離開後,鐵墨便讓周定山準備了幾匹馬,一行人趕赴通州。通州行館,此時來了不少人,而兵部尚書侯世祿赫然在列。孫承宗此次回京,前來迎接的人可不少。不管孫承宗的主張是怎樣的,他老人家在士林中的威望是切實存在的,哪怕是成基命等人也不能否認這一點,也正因為如此,早些年清流清剿閹黨,手段頻出,就是不敢找孫承宗的麻煩。
因為孫承宗在士林中的地位,朝中權貴或多或少都要給幾分面子。來到行館,與相熟的人寒暄幾句,徑直來到了侯世祿旁邊,「我的老尚書,你可讓鐵某好找啊,之前找你商量點事情,沒想到你竟然提前到了通州。老師明日才到,有必要這麼急麼?」
面對自己的老部下,侯世祿也放鬆了許多,說話也隨意了些,將茶杯推過去,打趣道:「你小子現在貴為三省總督,什麼事還要求到侯某這裡?至於來通州這事兒嘛,你以為老夫想這麼早來?還不是朝堂上那群人聒噪的厲害,懶得再在朝會上跟他們計較,便跑出來躲個清靜。」
鐵墨識趣的替侯世祿滿上茶,有些無奈的說道:「你老人家躲個清靜,可是我可怎麼辦?你是不知道,那些人讓我當什麼勞什子的禮賓官,這不,陛下也同意了,著我去會同館那邊管大典的事情。你老人家是曉得的,咱們這些人啊,打打殺殺,不會皺下眉頭,可這大典的事情,一竅不通啊。」
「嗯?竟有這等事兒?」果不其然,侯世祿一臉的詫異,不過他旋即擰著眉頭哼了哼,「這些人也真是煞費苦心了,想來是這兩天悄悄地找陛下商量的,否則老夫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罷了,這差事接下了,那你當被人偷走了一部分錢財,把事情妥妥的辦好,免得那些人藉機生事。」
在侯世祿想來,此事確實很缺德,不過放在鐵墨身上,似乎也沒那麼麻煩。鐵墨最不缺的就是錢,花些錢把大典辦好了,那些人也就沒轍了。一場大典下來,大家都拿到了好處,誰還敢說這說那的?有道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就當花錢消災了。
侯世祿是這樣想的,可鐵墨是什麼人,他表面上點點頭,可心裡卻不以為然。鐵墨可不是這種輕易認栽的主,再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想讓他鐵某人花錢消災,那得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
一看鐵墨那臉色,侯世祿便知道這位心腹愛將又打起來花花腸子,於是正色道:「老夫曉得你心裡不服氣,想跟成基命那些人掰掰手腕子,但做事要有分寸。孫督師此次進京,是來替你兜底的,不是來替你擦屁股的,你小子少給他老人家惹麻煩。」
「咳咳,我的侯尚書,這是怎麼說的?屬下還能連這點事都辦不明白麼?你放心,絕對不給你和老師惹麻煩!」鐵墨鄭重其事的說著,就差舉手發毒誓了,至於侯世祿信沒信,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鐵墨沒打算輕易認輸,有些事情不去做,又怎麼知道結果呢?
夜裡,也沒回城,陪著侯世祿在通州行館住了一夜。次日巳時,一行人出縣城來到官道旁邊的雙鶴亭,未曾想,竟有人比侯世祿等人到的還早。
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停在路旁,身著會棉襖的老車夫百無聊賴的靠在車轅上,待侯世祿一行人出現後,老車夫敲敲車子,對裡邊的人說了些什麼。沒多久,一名女子在老車夫的攙扶下離開了馬車。女子身材高挑,相貌較好,一身普普通通的藍花棉衣,卻掩不住與生俱來的雍容之氣。她靜靜地站在馬車旁,竟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書香氣息。
看到此女,鐵墨不禁露出一絲喜色,打馬上前,衝著女子眨了眨眼,「喂,妙雯啊,還不快叫一聲叔叔?」
鐵墨認識這個女人,說起來也算熟悉。她不是別人,正是老師孫承宗的孫女孫妙雯。因為年齡相仿,再加上孫妙雯熟讀詩書,精研六藝,性情雍容溫婉,所以鐵墨每次見了孫妙雯都會忍不住打趣一下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
聽了鐵墨的話,孫妙雯黛眉蹙了蹙,只是生硬的回了一禮,「民女見過鐵督師,鐵督師位高權重,民女可是高攀不起。」
「咳咳,妙雯,你這樣說話,鐵叔叔就太傷心了」翻身下馬,卻不忘占占孫妙雯的便宜。按說鐵墨是孫承宗的學生,與孫妙雯的父親是一輩,孫妙雯叫一聲叔叔也沒問題。可雙方年齡相差不大,再加上鐵墨這性子,這叔叔兩個字,孫妙雯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偏偏鐵墨還愛嘴上占便宜。
鐵墨也不是有意逗弄孫妙雯,實在是孫妙雯太過清冷,似乎游離在紅塵之外,不悲不喜。孫承宗也很擔心自家孫女這冷淡的性子會是個大問題,所以才囑咐鐵墨多操點心,鐵墨也算想過不少法子了,效果卻不怎麼樣。不管做什麼,孫妙雯的反應都是淡淡的。
侯世祿在後邊聽了一會兒,便有些聽不下去了,走過來照著鐵墨的後背就是一巴掌,「你這渾球,少胡言亂語的,莫衝撞了人家。」
侯世祿露面,孫妙雯撇開鐵墨,恭敬地福了一禮,「妙雯見過候伯父,侄女也是昨日才到京,未來得及拜訪伯父,還望勿怪。」
「妙雯太客氣了,你這次來京可是為了見見孫督師?哎,說起來也難為你了,你也有一年多時間沒見過孫老了吧?」侯世祿對孫妙雯的情況有些了解,此女性情冷淡,甚至有些孤僻,與父母的話都很少,也就跟孫承宗關係較好,話也多一些。前兩年還好,最近孫督師復任遼東,也沒法將孫妙雯帶在身邊。
早些時候,孫督師將孫女送到了晉北,希望鐵墨帶著孫妙雯能在草原上散散心,或許換換環境,能讓孫妙雯的性子有所改善。可惜,孫妙雯在張北住了沒半個月,鐵墨就得到了朝廷調令,出兵剿匪。所以,孫妙雯和鐵墨不算陌生。
孫妙雯確實是來見孫承宗的,之所以急著在年前來京城,不僅僅是因為太過想念孫承宗,也是被家裡逼的。最近家裡人忙活著替孫妙雯成婚,孫妙雯本就相貌姣好,又是大家閨秀,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想跟孫家結親的那可不少,說親的人更是將孫家的門檻都踏破了。孫家人自然是高興的,孫妙雯可就高興不起來了。那些所謂的青年才俊,她是一個都看不上,弄的家中父母頭疼不已,可婚事拖不得,父母逼迫的緊,恰巧爺爺孫承宗最近也回京,便借著理由逃到了京城。
巳時三刻,一支車隊從遠處緩緩駛來,看到最前邊的吳三桂後,便曉得是孫承宗到了。鐵墨當仁不讓,走在最前邊,對著馬車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學生鐵墨,特來恭迎老師。」
掀開車簾,孫承宗笑吟吟的點了點頭,雖然面帶笑容,但臉上的疲憊之色卻依舊明顯。鐵墨走上前,小聲問道:「老師,瞧你的氣色,可是旅途疲累了?禮部那邊還為你準備了接風宴,不如學生替你推了吧,你老人家不如直接回府上好生歇歇。」
孫承宗嗯了一聲,便將這些閒雜之事扔給鐵墨去應付。正想坐回去,便瞧見不遠處的孫妙雯,於是有些詫異的問道:「妙雯怎麼也來了?快過年了,她怎麼跑到京城來了?」
「學生也不知,妙雯是昨日剛到京城的,學生也是今日剛見到他。老師,你先不用急,待會學生找人問問,看看是什麼情況!」鐵墨揮揮手,將吳三桂喊過來,小聲囑咐道,「直接去我那邊便好,房間已經收拾出來了。安排妥當後,讓老師好好休息下,若有人來聒噪,直接攔在外邊。」
「督師放心,末將曉得了」吳三桂也是伶俐人,否則也不會受鐵墨和孫承宗看重,年紀輕輕成為一名參將。朝堂上的一些事情,吳三桂多少了解一些,這個時候肯定是要聽鐵督師的,而不是跟內閣那些人站到一起。
孫承宗離開後,鐵墨隨便找了個理由把禮部準備好的宴席給推掉了。準確的說,不是鐵墨有意推掉宴席,他說的也很明白了,孫督師旅途勞累,身體不適,宴席的事情就由他這個當學生的代勞了。這番說辭有理有據,誰也說不出什麼,可禮部眾人怎麼可能擺個宴席請鐵墨吃飯?於是乎,宴席直接取消,免得到了宴席上大家互相噁心,誰也不痛快。
宴席無疾而終,鐵墨樂得清閒,看著天色尚早,直接帶著人去了國子監。大明朝的太學與國子監,仔細說起來也算是很奇怪的存在。
正常來說,國子監和太學乃是士林搖籃,應該是清流百官的最強後盾才對。可有時候,這些年輕人經常跟內閣唱反調,很多時候還會跑到大明門靜坐。不過仔細想想,似乎也不奇怪了。國子監以及太學之中大都是些沒有涉足官場的年輕人,他們熟讀詩書,懷著強烈的報復。
讀書人的使命是什麼?那是為民立命,為天地立心,繼往聖之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每一個年輕人,每一個讀書人,在開始的時候,都有著美好的抱負,有著遠大的理想,成基命、錢謙益等等,哪個官員不是從這個階段走過來的?在經過官場磨鍊,受到現實衝擊之後,人生的理想才會被塵世污染。
走進國子監,那濃濃的詩書氛圍,能讓鐵墨這種久經沙場的人感受到一絲平靜。走過一塊塊青磚,永遠想像不到,一群群激情澎湃的讀書人,最後會變成錢謙益、成基命、周廷儒這樣的朝堂鬥士。不知道成基命等人,每每想起年輕時候的抱負,會不會覺得羞恥。
找人打聽了一下,很快就來到了郭文禮的住處。普通的小院,卻打理得井然有序,翠竹松柏,即使冬天,依舊有著幾分蔥鬱之色。幾間屋子連在一起,並不巍峨,但從木料以及磚瓦用料來看,絕對是用了心的。眼前的廊柱,便是上好的松木,這樣的紅松木,放在市場上,一方至少百兩紋銀。
嘖嘖,這個郭文禮果然是個會享受的人。
正站在外邊發愣,屋中便傳來一陣笑聲,「鐵督師此來,可是為了欣賞郭某的房屋麼?」
鐵墨愣了一下,轉眼間便看到一名青衣男子施施然的走出屋。男子身材中等,相貌普通,可以說每個地方,都沒什麼深刻的印象,這個普普通通的傢伙便是郭文禮麼?
「可是郭文禮郭先生?」
「正是在下!」
「哦?郭先生曉得鐵某會來?」
「當然,郭某在禮部也有一些關係,知曉一些事情。督師若接下會同館的差事,想要不出岔子,除了來找我,郭某實在想不出第二個合適的人選來。」
鐵墨覺得很有趣,隨著郭文禮進了屋,開門見山地問道:「那不知郭先生可願意幫忙?」
「督師此話有意思,只要督師出價公道,郭某為什麼不幫忙?」
郭文禮這番直接的回答,讓鐵墨頗為意外,這個郭文禮還真夠直接的,張口就是談價錢。這讓鐵墨有種錯覺,仿佛是找工作談薪水。
明末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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