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心狠手辣

  第445章心狠手辣

  院子裡躺滿了死人,屋中也充滿了血腥之氣,何明翰這樣的貴公子哪裡見過這種場面?面對殺氣騰騰的壯漢們,他早就嚇傻了。【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何堂緊緊地攥著那把刀,眉頭鎖著,琢磨著該如何做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可是他忽略了旁邊的何明翰,亦或者說,他有點高看何明翰了。

  感受著莫大的壓力,何明翰不知哪裡鼓起的勇氣,抬手指了指鐵墨,「鐵墨,你想幹嘛?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誰?家父可是新任河南巡撫何一清,你若動我,後果自負。」

  何明翰色厲內茬的吼著,可任誰都聽得出來他說話底氣不足。鐵墨嘴角微微上揚,就想看白痴一樣看著何明翰,而另一邊的何堂早已經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愚蠢啊,你這樣說,不就等於告訴所有人,一切都是義父何一清指使的麼?如果沒那麼多廢話,亦或者直接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至少不會將禍水引到義父那邊去啊。何堂想方設法的想要將何一清摘出去,沒想到自己還沒想好怎麼應對,何明翰就把所有的希望都毀滅了。

  果不其然,鐵墨面帶譏諷的笑道:「何明翰?對吧?這麼說,何大人知道你在這裡嘍?如果鐵某動了你,何大人會生氣,對吧?」

  「當然,你若動本公子,家父自然不會放過你的」何明翰也覺察到一絲不對,可這個時候也只能硬著頭皮扛下去了。鐵墨撇了撇嘴,突然抬起手甩了下去,啪的一聲,何明翰只覺得臉頰就像被板磚拍了一下,人也倒在了地上。回過神時,摸摸嘴角,滿手都是血,「你你」

  何明翰指著鐵墨,可這個時候,他一句狠話也說不出來了,有的只是恐懼。此時,何堂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也絕了自殺的念頭,蹲下身看了看何明翰的情況,他轉過頭對鐵墨說道:「鐵督師,事已至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此事全是何某一人所為,何明翰也是我哄騙過來的,與何大人毫無關係。」

  「是嘛?你覺得說這話有人信麼?就憑你,敢做這等事?不過,鐵某念你是忠義之士,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來人,把他拖出去送他上路!」身後幾名侍衛當即按住何堂就往外拖,從始至終何堂都沒有反抗,這個時候反抗已經毫無意義了。何明翰呆呆傻傻的,腦袋嗡嗡作響。

  一直以來,他最大的倚仗就是義兄何堂,在京城的時候有什麼麻煩都是何堂出面解決的。可是現在,何堂竟然被人砍了,一下子內心就垮掉了。失去希望的何明翰一個驢打滾,抱著鐵墨的腿痛哭流涕,哪還有半點貴公子的樣,「鐵督師,鐵大人,你別跟我一般見識,把我放了吧」

  「放了你?你在想什麼呢?要不是你爹的關係在,你覺得還能留你到現在?哼,你還真是膽子很大,敢動我的女人,有沒有想過會是什麼後果?」鐵墨轉過頭,對海蘭珠揮了揮手,示意她先出去。可是海蘭珠動也未動,依舊站在門口,見她如此,鐵墨也沒有堅持,從旁邊侍衛手裡接過一把刀,慢慢抬了起來。

  「何明翰,有些事情做了,就要想到會是什麼結果,動我的女人,哼哼」話音落下,手裡的刀也飛速落了下去,刀鋒划過,何明翰慘叫一聲,捂著自己的手腕痛苦的慘嚎起來。那一刀又快又恨,直接割斷了何明翰的手筋,如此並沒有結束,鐵墨接連揮刀,直接挑斷了對方的手筋和腳筋,最後,一刀下去,毀了那胯下作惡之物。

  一切做完,何明翰就剩下半條命,只有喘氣的份了。若不是還在喘氣,所有人都會覺得他已經死了。何明翰沒有死,但已經成為廢人了。扔了刀,鐵墨冷笑道:「著人給他治一治,別讓他死了,然後帶回開封,咱們得好好給何大人送一份禮呢。」

  都說殺人不過頭點地,鐵墨這種做法,似乎太過分了。可是鐵墨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之所以如此,也是因為氣到了極點。朝堂爭鬥,爾虞我詐,大家各憑手段,可是有些人竟然將手伸到了自己的女人身上,這就壞了規矩了。就是要用這種狠辣的手段,告訴那些人,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有些事情千萬別做。有些事情既然做下了,那就別怪他鐵某人心狠手辣。

  次日一早,車隊便離開了朱仙鎮,而此時新任河南巡撫何一清還未趕到開封。不過開封城內的地頭蛇卻已經知道了朱仙鎮的事情,一些有心人可留意著鐵墨的一舉一動呢,尤其是閔正元等人,他們可不甘心就此沉寂下去呢,如今朱仙鎮的事情一出,閔正元整個人都變得有些興奮了。久在官場的閔正元敏銳地感覺到機會來了,經此一事,鐵墨肯定會趁機反擊,而內閣方面有錯在先,只能做出讓步。總之,何一清這個河南巡撫是幹不成了,新任河南巡撫想要來,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才行。

  鐵墨對內閣展開反擊,保住在中原的利益,就需要一個合格的話事人,這個時候誰先靠過去,誰就能拿到這個機會。於是,閔正元早早地帶著李正乾來到南門候著。以前只是處理好跟鐵墨的關係而已,但是這次可就完全不同了,是要徹底靠攏過去的。跟著鐵墨,就等於跟原來的士林官場完全割裂,這也需要很大的勇氣的。被官場排斥,大不了回家頤養天年,可如果跟士林決裂,那就是走向另一條路了,一旦倒台,那可不僅僅是政治生涯結束,晚節都保不住。

  臨近午時,車隊緩緩來到南門,閔正元整了整衣襟,邁步迎了上去,「夫人安全歸來,實乃幸事,下官在此恭喜督師,夫人未受傷害。」

  鐵墨虛扶一把,眉頭卻蹙到了一起,閔正元這個時候出面相迎,可就沒那麼簡單了。何一清來開封在即,閔正元還這般做,這是要徹底倒向他鐵某人啊。對閔正元靠攏過來,鐵墨當然不會往外推,閔正元在開封履任多年,影響力還是不小的。寒暄一番,便陪著閔正元進了城。

  隨著閔正元一同來城門的官員並不是太多,這一點可以想像得到,本來大家就已經想好分道揚鑣了,尤其是聽到朱仙鎮的風聲後,就更不敢亂來了。何一清倒霉不倒霉,還不敢太確定,但是內閣與鐵督師之間的矛盾已經明面化了,要說何一清所作所為沒有內閣授意,那就是騙傻子了。

  至少從目前看來,鐵督師雖然勢頭猛,可是在中原一帶的影響力,還是遠遠比不上內閣的。為了自己的仕途著想,還是離鐵督師遠一點比較好,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閔正元的。內閣重新奪權,閔正元那些人要倒台,但下邊的官員們還是可以繼續各司其職的,布政使以及知府怎麼換,總要下邊的人辦事的。

  鐵墨進了開封沒多久,陳奇瑜、袁崇煥以及孫傳庭等人也相繼到了開封。這些人也聽聞了朱仙鎮的事情,特意來看看狀況,當然,不乏有人抱著看熱鬧的態度。鐵墨與何一清之間的衝突不可避免,何一清多半要倒霉的,重要的是鐵墨要怎麼處理接下來的事情。真的砍了何一清父子?跟內閣徹底翻臉?

  孫傳庭可以說是心情最複雜的那個,得知朱仙鎮的事情後,他有點茫然了。何一清也是士林中有名的人物了,竟然做下這等事請。何明翰所作所為,何一清不知道?那怎麼可能?沒有何一清點頭,何堂和何明翰有幾百個膽子敢對海蘭珠下手。而何一清這麼做,也必然是內閣授意的。動不了鐵墨,就對鐵墨身邊的女人下手,孫傳庭很不齒這種行為。可是,偏偏沒法明著說什麼。朝堂爭鬥,演變到這種地步,孫傳庭很是痛心。

  午時將過,有侍衛前來通傳,何一清的馬車已經進了開封城。不過何一清沒有去行館,而是直接去了開封知府衙門。此時何一清並不知道朱仙鎮的詳細情況,可何堂與何明翰久久未歸,再加上開封城傳出來的流言,他的心就有些亂了。方寸已亂,做事情自然沒了章法。

  按照計劃,何一清應該是去行館,等著開封官員拜見的,這樣能大致分出派系來,知道自己接下來要注意的是什麼人。可是何一清關心親生兒子何明翰的情況,心煩意亂之下也忘記這些了,竟直接命令車夫將馬車趕到了知府衙門。一入開封府,何一清卻撲了個空,因為知府閔正元並不在府衙內,聽下邊的吏員說,知府大人這個時候正陪著鐵督師在翰園吃酒呢。

  何一清頓時心頭火起,可兒子何明翰還在鐵墨手裡握著呢,這口氣只能忍了。本來,是想著跟閔正元談一談,曉以利害,讓他幫著一起施壓,將損失降到最低的,沒想到閔正元已經徹底倒向鐵墨了。不過想想也能理解,閔正元政要的官場常青樹,能不明白自己的處境麼?重新回歸內閣懷抱,雖然不至於告老還鄉,但是受到重用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了。天下士林,百官清流,有的是人接替閔正元,多閔正元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可是倒向鐵墨,那就大大不同了,鐵墨手底下可用之人不多,尤其是在中原一帶,能用的人更是微乎其微,有閔正元這樣的人,鐵墨怎麼可能不好好用呢?

  無可奈何之下,何一清只能去了翰園,此時翰園中衛兵林立,似乎早就料到何一清會來了,王左掛一直在門口候著,見了麵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何大人,我家督師等你許久了,請進吧。至於令公子的事情,稍後可以詳談,反正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

  說罷,王左掛露出一絲充滿惡意的笑容,何一清只覺得背脊生寒,「你就是王左掛?本官也是聽聞已久了啊,孽子的事情,本官自會給鐵督師一個交待,不過,做事總要有分寸的。」

  王左掛大皺眉頭,略有些譏諷的嘆道:「何大人,你覺得是誰沒有分寸呢?先動手的可不是我家督師,而是何公子。我家督師已經夠客氣了,要不然,何大人就該替何公子收屍了。」

  王左掛也是在警告何一清,最好認清現實,否則,談也不用談,回去直接砍了何明翰。面對這種威脅,何一清只覺得呼吸有些困難,悶哼一聲不再理會王左掛了。

  翰園雅間,列席的可不僅僅只有鐵墨和閔正元,袁崇煥、陳奇瑜等人也赫然在列。何一清進了雅間後,看到這麼多熟悉的面孔,也有些不知所措了。是想跟鐵墨談,可不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啊,是人都要臉面的,可看鐵墨的意思,是打算把他何某人直接踩進泥坑裡去了。

  「鐵督師,小兒少不更事,做下諸般錯事,還請督師看在本官的面子上,繞他一條性命!」何一清直接道明了來意,不是不想委婉的寒暄一番,實在是沒這個心情了。

  倒不如快刀斬亂麻,看看鐵墨到底是什麼態度。何一清如此說話,倒是讓鐵墨高看了一眼,放棄虛偽的話,直面主題,也算是豁出去了。指了指旁邊的空位子,鐵墨淡淡的說道:「何大人,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鐵某也不跟你賣關子,何明翰可以交給你,但是,這裡的事情要維持原樣。」

  「這」何一清心頭髮苦,自己來河南就是要收攏權力的,現在不讓管事,那自己來幹嘛?自己願意,朝廷也不願意啊。

  想要反對,可又沒有勇氣,因為此事全是他何一清主使的,自己理虧,又讓人拿住了把柄,想要反駁都沒有底氣。見何一清這幅樣子,最痛苦的莫過於孫傳庭了,可以說何一清的神情,將孫傳庭最後那點希望也打破了。

  孫傳庭寄希望於此事跟何一清沒關係,雖然可能性很小,但至少,自己的信仰不會崩塌。可何一清的反應,讓孫傳庭頭一次開始懷疑自己以前堅持的東西到底是不是對的。

  「何大人你飽讀詩書,成為國之大才,你就是這樣效忠大明,效忠社稷的?」

  孫傳庭猛地站起身,指著何一清,發出一番憤怒的質問。

  何一清仰著頭,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明末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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