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0章總要挨一刀的
雙方捉對廝殺,狹長的騎兵刀不如闊劍威猛,但快在迅速。【記住本站域名STO55.COM】一名車臣騎兵逮住一名晉北騎兵狠狠地劈了下去,他恨透了這些東方人,自從這些東方騎兵來到西伯利亞,偉大的拉什騎士團竟然屢屢吃癟。砰地一聲,沉重的闊劍撞到騎兵刀上,那名晉北騎兵身子一晃,從馬上摔下來,還沒來得及爬起來,旁邊一名車臣騎兵掠過,闊劍砍在脖頸,一時間鮮血噴濺。
面對面捉對廝殺,沒有絲毫技巧,拼的就是誰更狠誰更勇敢,晉北騎兵經歷過不知道多少慘烈的戰局,曾經的先輩付出多少鮮血才有今日的威名。所以,他們不會退縮,騎兵刀被磕的滿是口子,那名晉北騎兵丟掉騎兵刀,看著衝過來的車臣人突然一躍而起,抱住那名車臣人滾倒在地,右手探進靴子裡,迅速拔出一把短刀,照著車臣人的額頭狠狠地戳了下去。
一刀兩刀他發出啊啊的狂吼,就像一個瘋子一樣不斷戳著,直到把那個車臣人的頭戳的面目全非,成為一堆爛肉。可是瘋狂的士兵忘記了周圍還有敵人,一名車臣騎兵看到同伴被戳成這樣慘狀,眼睛頓時紅了,打馬衝過來,將那名晉北騎兵的頭顱割走。
戰場上,雙方早已經變得歇斯底里,變得瘋狂如野獸,誰也不肯退讓。達哈勒目光沉重,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從對方的表現看,這可不是藍盾騎兵團,更像是那支兇猛的拉什騎士團。翻開一個車臣人的屍體,果然在他的盔甲上看到一個金色左十字。
居然是拉什騎士團,怪不得如此難纏,南路大軍騎兵有限,達哈勒真不想被這群車臣瘋子換命。曹東和齊麟一起湊了過來,神情說不出的嚴峻,他們也看出形勢有些不樂觀了,「達哈勒將軍,是不是情報有誤,對方好像不是藍盾騎兵團的人。」
「嗯,確實不是藍盾騎兵團,而是拉什騎士團的精銳騎兵,娘的,真是晦氣,看來想要繼續追擊沒有可能了,曹東,把你的千人隊交給齊麟,齊麟你帶領兩個千人隊不要加入戰局,從側面迂迴,然後從背面包抄過來。曹東,你領幾個人去塔吉爾東面,將這裡的情況告訴公主,讓她速速率領步兵來助陣。既然咬不住車臣的主力,那咱們就把這支拉什騎士團兵馬吃下來。」
齊麟和曹東不敢怠慢,眼下能把這股子敵軍吞了,也算一個不小的收穫了。齊麟按照軍令,從北面斜插,曹東也朝東面奔去。可以說阿琪格來的很及時,看到阿琪格領兵往塔吉爾農場奔去,曹東顧不得疲累,咬著牙追上去,「公主我們上當了,駐守南邊的根本不是藍盾騎兵團,而是最能打的拉什騎士團。達哈勒將軍怕損失慘重,希望公主放棄追擊,合力先把南邊的拉什騎士團殘兵吃掉。」
阿琪格秀眉微蹙,歪著腦袋瞪了曹東一眼,「你確定是拉什騎士團,那個奧卡洛夫腦袋進水了,竟然派自己的寶貝嫡系干髒活累活?」
真不怪阿琪格不信,真要說起來,奧卡洛夫才是最慘的那個人。如果奧卡洛夫聽到阿琪格這些話,一定會指著上蒼罵娘,鬼才願意讓拉什騎士團干髒活累活呢,還不是杜德羅斯克那個王八蛋,竟然領著藍盾騎兵團撂挑子。曹東面露苦笑,一點點解釋起來,「真的是拉什騎士團,這群人可真能打。」
阿琪格臉色一變,她也明白,如果對方真的是拉什騎士團的人,達哈勒就算吞掉這些人,損失也不會小。看看北面,只能放棄追擊了,而且缺少了騎兵幫助,也難追上車臣人,無奈之下,阿琪格只能領著步兵配合達哈勒對西普凱斯的兵馬進行絞殺。隨著步兵的加入,西普凱斯頓時陷入了絕望中。
西普凱斯很想跑,面對洶湧而來的步兵大陣,誰要不想走那就是大狼狗,但是,已經不可能了。突然有點羨慕杜德羅斯克了,那傢伙跑的真及時。
拉什騎士團承載著車臣貴族的名譽,他們大多數人經受過良好的教育,在騎士精神盛行的年代裡,他們崇尚決鬥,崇尚暴力。戰場之上,勇往直前才是真正的貴族風貌,所以哪怕明知道殿後生機渺茫,這些車臣人依舊發揮出強大的戰鬥力,瘋狂的車臣人,硬生生將這片戰場變成一片修羅地獄。
幾乎每一個拉什騎兵都瘋狂的前撲,不顧死亡,這種同歸於盡的打法,即使驍勇善戰的晉北騎兵也有些扛不住了。此時此刻,晉北騎兵無論兵力還是士氣都占有著優勢,這種優勢下,誰願意跟瘋狗一樣的車臣人換命呢?起初達哈勒也想讓外圍的兵馬攪和到戰局中,可看著眼前的修羅殺戮,他漸漸地覺得如此做很蠢。
一名蒙古騎兵摟著一名車臣人滾落馬下,手中武器不知丟到何處,股溝也被戰馬踩傷,那名蒙古士兵仿佛感受不到痛苦一般,張嘴死死地咬住車臣人的喉頭,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那車臣人被咬的哇哇大叫,碩大的拳頭拼命的砸下去。
瘋了,都已經瘋了,摘下頭盔,達哈勒的額頭青筋暴漲,齊麟的兵馬已經迂迴到北面正打算與車臣人接觸,達哈勒眼神一凜,當即怒吼起來,「齊麟齊麟撤,你他娘的別撲上去了,讓還清醒的人立刻撤出戰場,包圍圈擴大兩里地白哲你還愣著幹嘛,快去傳令啊!」
達哈勒聲如洪鐘,是晉北軍出了名的大嗓門,他這一怒吼,齊麟還真聽到了。達哈勒旁邊的白哲有點發傻,一時間沒回過味兒來,明明己方占有優勢,幹嘛要撤啊,還擴大包圍圈,這不是給車臣蠻子喘息的機會麼?白哲想問些什麼,最還沒張開,達哈勒的馬鞭就抽了過來,啪的一聲,抽的白哲背部火辣辣的疼,「你還愣著幹嘛,本將的命令你聽不到麼,老子沒時間跟你解釋,要是再不去傳令,信不信老子現在就砍了你。」
白哲渾身直打哆嗦,達哈勒將軍突然間暴跳如雷,真是太嚇人了。白哲挨了一鞭子,也反應過來了,拱拱手趕緊去傳令了。向外撤退以及擴大包圍圈的命令散發出去,許多沒有攪和進去的騎兵在外圍不斷高喊,聲音此起彼伏,「達哈勒將軍有令,兄弟們往東西兩側撤,包圍圈擴大兩里地達哈勒將軍有令」
聲音不斷傳來,讓不少瘋狂廝殺的士兵慢慢清醒過來,清醒些的士兵來不及多想,習慣性地服從軍令,直接往兩側撤退。晉北騎兵和獵豹營騎兵突然有人後撤,直接將戰場拉得更開,占據也變得清晰起來。逼退對手後,視死如歸的車臣人失去目標後,也恢復了理智,當沒了危險,疲累卻襲來,一些士兵抓著闊劍,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戰場上的變化,達奇諾夫又怎麼可能感受不到,他兩隻眼睛猩紅似火,額頭冷汗涔涔,可惡的東方人,居然如此狡詐。咚咚咚,突然一陣鼓聲響起,在東北方向旌旗搖動,烏雲般的步兵邁著緩慢的步伐,維持著緊湊的陣型一步步走來,「嚯嚯嚯」
厚重的盾牌在前,鉤鐮槍居後,步伐緩慢,陣法卻穩重如山,他們腳步一致,力道十足,那氣勢猶如萬馬奔騰。達奇諾夫一顆心沉到了谷底,他多麼希望東方人的騎兵能過來拼命,這樣還有機會臨死前多拉個墊背的,可是東方人的步兵來的太及時了,東方騎兵剛剛擴大包圍圈抽離戰場,步兵就壓了過來。
平常時候,達奇諾夫真不會把對方的步兵當回事,東方人的步兵大陣再頑強再厲害,那又能如何,只要側翼迂迴,殺傷力或許不足,但拉什騎士團卻可以來去如風,但是現在,想要跑,別開玩笑了。抬頭瞭望,視野中出現一個人,對,就是那個東方親王的公主,就是她,達奇諾夫收起闊劍,取過地上的一把鐵槍。
既然必死無疑,那就拼死賭上一把,轉眼間,達奇諾夫的眼中沒有了恐懼和慌亂,代之而起的是堅定和狠毒,「揚科勒,把還能喘氣的叫過來,跟我沖,殺了那個東方公主,奧斯曼晚生無敵殺」
雙腿夾緊,戰馬如利箭般竄出,朝著東北方向的步兵大陣衝去,揚科勒也跟著狂吼一聲,那些還活著的車臣人集聚在達奇諾夫身後,形成一條敢死洪流。車臣人的意圖變得非常明顯,就是要拼勁最後的力氣,突襲步兵中軍,殺掉公主阿琪格。這是一種有死無生的衝鋒,達哈勒頓時嚇了一跳,萬一阿琪格出個好歹,那還不如之前讓晉北騎兵拼死纏鬥呢。
阿琪格絕對不能出事,她要是出事,那南路大軍連日來取得的戰果也就毫無意義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什麼軍中大將的身份了,達哈勒奪過一把長槍,帶著自己的親兵隊撲了過去,哪怕自己死,也不能讓公主出事。戰馬奔馳,這些勇敢的牲口,仿佛也知道這是生命中最後的閃耀,它們速度如飛,達奇諾夫胯下也是千里名駒,那戰馬奔到步兵大陣前,突然雙蹄用力,騰空而起,直接越過了前排盾牌。
晉北軍士兵也沒想到這一人一馬竟然如此英勇,鉤鐮槍只適合下路勾拉,不適合刺殺,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就這樣,達奇諾夫竟然奇蹟般地衝進了步兵大陣。許多晉北軍士兵,被達奇諾夫唬了一跳,造成了短暫的愣神,達奇諾夫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根本沒什麼停頓,鐵槍左右橫掃,催動戰馬,猛地向前方衝去。
面對來勢洶洶的車臣人,阿琪格臉色平和,沒有半點慌亂,一名車臣將軍左衝右突,勇猛不凡,她依舊毫無懼色。越來越近了,阿琪格抬起手,旁邊的托澤將一把紅纓槍遞過去。她阿琪格可不是那種只知道擺弄並發的弱女子,是那麼容易被殺的麼?握
緊紅纓槍,駿馬向前奔去,迎著衝過來的達奇諾夫,阿琪格長槍一抖直取達奇諾夫面門,同時身子向後仰去,躲過了達奇諾夫致命一擊。達奇諾夫倒抽冷氣,他實在沒想到這個漂亮睿智的東方女子竟然身手如此厲害,腦袋本能的往左偏,好不容易躲過去,不過脖子卻涼颼颼的。
阿琪格廝殺草原多年,手段當然不會就這些,眼看這一擊不成,錯身的時候左手一拍馬背,身子騰空而起,半空中右手手腕迅速反轉槍頭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調了個頭,猛地刺向達奇諾夫後背。噗的一聲,達奇諾夫覺得後背一陣劇痛傳來,眼睛往下看去,就看到槍頭從胸前探出,好厲害的女人,達奇諾夫竄出幾丈遠,才從站馬上掉下來,死的透透的。
阿琪格以雷霆手段斬殺達奇諾夫,直接往瘋狂的車臣人頭頂澆了一盆冷水,這個時候,車臣人才知道,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東方女人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人家也是能打能殺的。達奇諾夫一死,註定車臣人竭盡全力的最後反撲被扼殺在搖籃中,達哈勒領騎兵從側翼擠壓,一個時辰後,戰場上再沒有一個活著的車臣騎兵。
戰鬥結束了,可留給阿琪格思考的東西卻很多。應該是一場水銀瀉地般勝利的戰鬥,打到最後,居然犧牲了兩千多騎兵,步兵也損傷六百多人,總體傷亡幾乎是一比一了。這種勝利,無比沉重,每一個經歷過廝殺的人都不會有勝利的喜悅和自豪。
經歷一場惡鬥,無論步兵還是騎兵都疲憊不堪,休整的休整,打掃戰場的打掃戰場。阿琪格盤膝坐在農莊一座草垛旁,臉上沒有半點喜色,周圍十幾名將校也全都沉著臉,「看來我們之前都小瞧了車臣人,拉什騎士團和伯約騎兵團完全不同,如果不是本妃率步兵及時趕到,恐怕這場仗我們就要以慘勝結尾了。」
「公主,是末將無能」達哈勒低著頭,臉上陰晴不定,多少年了,除了當年武州城下,什麼時候如此慘痛過?
五千多精銳騎兵,竟然被三千多車臣騎兵打得灰頭土臉,這可是五千多精銳騎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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