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5章 僕從軍

  第1185章僕從軍

  八月十二,奪取南努科城之後,聯軍分兵向南攻打哈卡斯高原,打垮米努辛斯克人之後,聯軍繼續向東最終與李九成的兵馬對峙於西薩彥嶺一帶。【Google搜索】

  在這裡,晉北軍再次見識到了南斯拉夫人的瘋狂,嗜血狂暴的南斯拉夫人竟然從西薩彥嶺南面高地滾下來,付出許多傷亡後,不可思議的出現在了李九成駐軍的後方,再加上幾千神聖羅馬騎兵從北面包抄,李九成大敗虧輸,僅僅帶著一半人逃回了東薩彥嶺,靠著中間的峽谷,才堪堪抵擋住聯軍的瘋狂猛撲。

  通古斯卡河臨時軍營,李九成眼神冰冷,像個瘋子一樣咆哮著,「白嵩呢、姜升坤呢,本將讓你們打探蠻軍,到現在你們除了告訴我對面是一群南斯拉夫人,還能說些什麼?那些裹著黑甲,拿著燒火棍的人到底是哪方勢力,誰要再告訴本將是南斯拉夫人,本將先把你們的腦袋扭下來。」

  李九成這次是氣到了極點,自從大楊灘起兵開始,起起落落十餘載,不敢說戰無不勝,但從來沒打過如此稀里糊塗的仗,哪怕當年的武州城大戰九死一生,也打得非常清楚,可是這次呢,被打的潰不成軍,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敗在了誰手上。

  與南斯拉夫人接觸並不多,可李九成可以保證,那些詭異的騎兵絕對不是南斯拉夫人的騎兵。這支騎兵訓練有素,全身裹在黑甲之中,頭盔逞一種圓形平頂,手中的武器是一把狹長的黑色利劍,他們進退有度,手段狠辣,與南斯拉夫人的戰鬥模式完全不一樣,從他們身上甚至看出了一點晉北騎兵的影子。

  這支騎兵雖然勇猛善戰,卻維持著一種高貴氣息,至少在南斯拉夫人對平民大肆屠殺的時候,這支勇猛的騎兵卻選擇了迴避,並沒有加入到瘋狂的屠殺行列中來。可以說薩彥嶺一戰,讓李九成對西方有了更清楚的認識,如果說以前對西方有著小覷甚至是瞧不上眼,那麼現在已經有了該有的畏懼之心。

  對於未知,人類應該畏懼,否則一定會受到懲罰,李九成已經為自己的狂傲付出了代價,所以他不想繼續無知下去了,再沒有弄清楚對手是什麼人的情況下,絕對不會貿然大規模碰撞的。

  十幾名西伯利亞駐軍將領全都垂著腦袋,任由李九成喝罵,李九成是一個祥和的人,似這般瘋狂的咆哮,十餘年來還是第一次。這些晉北軍將領同樣是羞愧難當,這一次,所有人都被聯軍打得暈頭轉向的。

  達哈勒地位僅在李九成之下,此時只能站出來,低聲道,「李將軍還請息怒,眼下還是該想想怎麼應付蠻子才對,以我們手中的兵力,很難做到面面俱全的,所以,不如調東西伯利亞僕從軍進入西伯利亞城,幫忙防守貝加爾一帶。目前尤利婭正在晉北休養,由她出面,東西伯利亞各部斷然不會拒絕。」

  西伯利亞駐軍並不是太多,尤其是騎兵更是短缺,本心裡,李九成不希望東西伯利亞聯軍進入西伯利亞的,這些東西伯利亞人野心勃勃,搞不好就是引狼入室。不過眼下,達哈勒說的不失一個辦法,「嗯,派人通知尤利婭,不過不要太多,只要庫索部兩萬僕從軍進駐貝加爾湖就好。達哈勒將軍,你應該明白,東西伯利亞人至今為止沒有答應合併統一,調太多東西伯利亞人進入西伯利亞,恐怕之後會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現在我們唯一能放心動用的只有庫索部。」

  由於有尤利婭的關係在,事實上庫索部已經成了晉北軍在東西伯利亞各部的代言人。可以說庫索部與晉北軍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在這個危難的時候,能指望的也只有庫索部了。北國晉北,在夏日侵襲的階段,及時晉北也無法倖免,尤利婭來到晉北府已經有個把月了,海蘭珠派尤利婭來到晉北府,就是想借著她的身份,儘快完成對東西伯利亞各部的整編,其實自從三年前晉北方面就已經有了整合東西伯利亞各部的計劃,但由於東西伯利亞各部情況複雜,計劃進展十分緩慢。

  晉北軍能夠控制東西伯利亞高原,完全是因為強大的軍事實力,實際上那些東西伯利亞貴族們很多人並不是真心實意為晉北軍效命的,所以要整合東西伯利亞各部,讓他們成為真正的大明子民,還有著很長的路要走。本來尤利婭來晉北是為了輔助敏特整合東西伯利亞各部的,沒想到竟然還會有另一件事找到她頭上。

  多年的張北生活,尤利婭早已經習慣了漢家女子打扮,一身淡紅色長衫,腳下一雙飛雲靴,烏髮束起宛若一條馬尾,再加上一口流利的漢話,不知道的絕對想不到她會是庫索部的公主,東西伯利亞高原最美麗的明珠。臨近午時,尤利婭剛剛離開府衙,身後就響起了喊聲,回頭一看,尤利婭不禁納悶,因為來人竟然是敏特身邊的親兵統領烏蘭切。

  「尤利婭,西伯利亞方面剛剛發來急報,事情緊急,大將軍請你速回府衙商討!」烏蘭切的話,讓尤利婭為之一愣,她本能的感覺到應該是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晉北府府衙,敏特與尤利婭以及晉北諸將全都冷著一張臉,誰能想到晉北軍會在西伯利亞遭遇到強大的挑戰。至少在敏特想來,在西伯利亞蠻荒之地,晉北軍應該是無敵的存在才對,哪怕西伯利亞駐軍總共才不到五萬人。

  其實尤利婭並沒有太多選擇,這個時候她必須站出來,這是她的責任,關鍵是,僅僅調庫索部族兵進入西伯利亞,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敏特同樣充滿擔憂,晉北騎兵現在分別駐紮在開封、襄陽以及河東晉北,距離西伯利亞最近的便是駐防太原以及晉北的騎兵,可是這些一萬多名騎兵想要馳援西伯利亞,也需要時間集結的,等抵達西伯利亞的時候怎麼也得四天以後了。

  「尤利婭,事不宜遲,還麻煩你速回庫索部找莫敏勒大人商議一下,臣也要調太原、華陰一帶騎兵進入晉北,如果等到汴梁方面做出反應,一切就太遲了!」

  消息傳遞不及時,可以說是目前晉北軍面臨的一大難題了,形勢不知道發生什麼變化了,所以鐵默一直告誡各部,遇到大事要隨機應變,免得出現不必要的損失,有時候哪怕做錯了,也比什麼都不做強。隨著西伯利亞急報送入晉北,駐守晉北的晉北軍迅速行動起來,八月下旬,當地百姓明顯的感覺到晉北軍調兵頻繁,官道上縱馬奔馳的斥候也多了許多。

  八月十九,在得到尤利婭的勸告後,莫敏勒集結族中所有騎士,親自領兵朝西伯利亞趕去,至八月二十一,兩萬多東西伯利亞騎兵在莫敏勒的率領下抵達貝加爾湖一帶。

  可剛剛抵達貝加爾湖的東西伯利亞騎兵來不及休息,就趕緊朝西伯利亞城西北奔去,因為剛剛來到貝加爾湖,尤利婭就得到了卡佳從圖拉城發來的軍報,此時蠻軍正與西伯利亞駐軍於通古斯卡河展開激戰,戰局形勢對西伯利亞駐軍非常不利,卡佳在送出軍報後,也領著餘下族兵趕赴了通古斯卡河戰場,卡佳希望尤利婭能加快行軍速度,迅速趕赴通古斯卡河南部。

  從來沒想過西伯利亞戰局竟然緊張到了這種地步,尤利婭凝眉深思,將實情告訴了身邊的莫敏勒,「阿爹,通古斯卡河戰況對我方不利,恐怕我們無法修整了,必須放棄進入西伯利亞城,迅速趕赴前線才行。此去通古斯卡河,生死未知,阿爹若現在回去,孩兒也不會怪你的。」

  尤利婭一席話,為這個炎熱的夏天平添了幾分淒涼,她是攝政王的女人,她崇敬這個英雄一般的男人,哪怕為了他戰死沙場。可是阿爹沒有必要的,作為庫索部的族長,每一步都要為族人考慮。不曾想,莫敏勒濃眉上挑,哈哈大笑起來,「乖女,你說的是什麼話,我們東西伯利亞人重情重義,這些年攝政王對我族的好無可挑剔,我們豈能背信棄義。放心吧,長生天一定會保佑我們的,我們這就去通古斯卡河。」

  莫敏勒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因為他覺得晉北軍縱橫天下如此多年,不會就這樣倒在西伯利亞,另一方面,如果晉北軍垮了,庫索部也無法擁有現在的地位了。

  崇禎十七年八月下旬,修整幾天的聯軍最終還是對通古斯卡河流域發起了進攻,目標直指北面的阿爾泰高原。西伯利亞駐軍嚴陣以待,雙方一開始只是小規模的騎兵試探,獵豹營騎兵再次遭遇到了馬蹄騎兵團,狂暴的南斯拉夫人再一次感受到了鐵浮屠的威力,鐵浮屠重騎兵,要比十二世紀西方重騎兵嚴格了許多,尤其是在防禦方面,幾乎無懈可擊,唯一缺點就是機動性。

  這一次鐵浮屠騎兵學聰明了許多,主動展開陣型,而不是以尖銳陣型衝鋒,致使馬蹄騎兵團的衝鋒就像碰到了一堵牆。論

  戰陣之法,兵種配合,南斯拉夫人比晉北軍相差太遠了,有了鐵浮屠的攔截,輕騎兵兩側包抄,步兵迅速推進,直接將大批的馬蹄騎兵團頂在了通古斯卡河岸邊,不可一世的馬蹄騎兵團在失去速度和衝擊力後,立刻陷入了苦戰,可是他們各自為戰,沒有配合,自身的勇武又能發揮多少作用呢?

  通古斯卡河西面上游一帶,一支三千多人的騎兵整齊的列在草原之上,他們全身包裹在黑色鐵甲之中,圓形平頂的帽子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可是黝黑的長劍卻透著一股嗜血而神秘的氣息。他們普魯士帝國的騎兵,有著不同於南斯拉夫人的戰術紀律。

  這支騎兵是車臣人的先鋒,駐紮此地就是為了幫助南斯拉夫人的,負責人正是騎兵團的法務官多爾勒。多爾勒神情嚴峻,目光冷酷,擁有著早期日耳曼人的呆板和堅韌,「柏騰恩,命令士兵們衝鋒吧,這些東方人很厲害,他們的步兵陣型嚴謹,相互配合非常嫻熟,那些南斯拉夫人不是對手的,再過一會兒,這些南斯拉夫人恐怕都要放棄戰馬往河裡跳了。趁著南斯拉夫人還能折騰,我們必須衝過去,等著東方人解決了南斯拉夫人,我們的壓力就很大了。」

  之前的勝利,並沒有讓多爾勒生出小覷之心,薩彥嶺一戰,東方人是敗了,可是他們撤退有序,沒有潰敗,這可不是一支烏合之眾擁有的戰術素養。日耳曼人天生嚴謹,即使是十二世紀,日耳曼民族依舊擁有這種嚴謹的特徵,這在西方世界是絕無僅有的,一個嚴謹,做事一絲不苟的民族,註定會不斷主導世界潮流。

  南斯拉夫人在晉北軍步騎聯合下,已經慢慢有了潰敗趨勢,當南斯拉夫人的狂暴與身體優勢無法發揮時,看著周邊的同伴不斷倒下去,這群嗜血的野獸終於知道什麼是害怕了,眼前這些瘦弱的黃猴子竟然如此能打。

  戰馬奔騰,殺聲震天,鐵浮屠一直在等待著機會,當南斯拉夫人完全被打散後,他們如長虹利劍猛地從中部穿過去,隨後轉過身散開陣型,如一道海浪兇猛的碾壓著已經失去鬥志的南斯拉夫人。

  戰局發展與多爾勒了解的非常相似,無數南斯拉夫人無處逃避,騎著戰馬掉進了滾滾河水中。夏天的通古斯卡河,不僅水流湍急,而是水深不見底,尤其是阿爾泰高原南部這一帶,水深河寬,落水後的南斯拉夫人可就沒有那麼勇猛了,箭矢飛過,河面飄起一片殷紅的血污。

  許爾勒戴上頭盔,只有兩隻眼睛精芒四射,他的手慢慢抬起,三千多日耳曼騎兵呼喝一聲,從高地朝著通古斯卡河奔去,他們陣型緊密,速度如一,全身籠罩在黑色之中,像一群來自荒漠的黑色死神。日耳曼人沒有像南斯拉夫人那樣咆哮,可是那種衝鋒,已經在宣示一種冰冷的意志。

  大地在顫抖,鮮血在燃燒,李九成只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迎面撲來,他知道,在經歷過勇猛善戰的女真鐵騎之後,晉北軍再次迎來了一個強大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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