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總回來了!」
「那後面的騾車拉的什麼?」
城牆上的士卒看見林大山帶著五輛車回來,紛紛好奇地張望。
「兄弟們!開飯了!」林大山一把掀開竹簍的蓋子,露出裡面白生生冒著熱氣的大米。
「糧食!有糧了!」近處城牆上的士卒迫不及待地跑下來。
「大米!這麼白的米!這麼……這麼……」一名士卒湊到跟前,往竹簍里看,「這麼純的米!」
「把東西搬到城牆上去,不准擅自離開,每個人都有份。」林大山指揮一隊人把車架上的東西搬到城牆上去。
伙夫提著竹簍挨個給士兵打飯,這一段城牆很快沸騰起來。
「不是稀粥,是乾飯啊!好久沒這麼吃過了!」
「這米好啊,又大又飽滿,我就沒吃過沒加米糠的糧。」一個個士兵端著碗大口刨飯,激動得大聲嚎叫。
「有榨菜!這酸辣的味道好香!」一個士兵眼冒金光,興奮地說道。
「我也吃到了!是鹽啊,精鹽才泡得出這等的酸菜。」那人興奮地大喊。
「慢點吃,還多著呢。」
「把總大人,城中不是沒糧了嗎?怎麼還有這等的好米?」一個士兵奇怪地問到。
「對呀,把總,是不是給我們的送行飯,吃了這頓就沒下頓了?」
「這……」林大山有些猶豫,他也是這樣想的,但江安沒明說。
「看那邊,江大人來了,還帶著那麼多車架。」
正當林大山糾結時,一個士兵喊到,眾人齊齊望過去,只見江安正帶著一隊人過來。
林大山連忙下去迎接。
「大山,糧食都發了嗎?」江安問到。
「大人都發了,兄弟們都沒吃過這等的精米,大人,兄弟們領的是大人給的俸祿,只要大人下令,兄弟們就殺出城去。」林大山單膝跪下,抱拳行禮道,「願為大人效死!」
「願為大人效死!」
「願為大人效死!」
其他人看見林大山的動作也紛紛單膝跪下來行禮。
江安心中感動,不枉他苦心經營數年,得這數百死士。
江安伸手去把林大山扶起來,轉頭對城牆上所有人說道:「建奴入侵我們的鄉土,殺害我們的親友,這不同戴天之仇必報!」
「但不是現在。」
「建奴勢大,敵強我弱,我們要依託城牆消耗疲憊敵人,再伺機而動。」
周圍的士兵聽得認真,竟沒有一個人說話。
「諸位放心,這頓不是送行飯,這樣的米,糧以後管夠!」
江安說完,城牆上一陣歡呼,士氣高昂。
「大山,現在還有多少可戰之兵?」江安轉頭問到。
「報大人知道,步戰司原先共三百人,傷病死亡的有三十二人,還有兩百六十八人。」
步戰司在朝廷那是沒有正規編制的,江安是已應對建奴為由編練的民兵團,不過這民兵團此時要比正規明軍更精銳。
兩百多人備齊甲冑,刀槍,每個月有二兩的銀子,這軍餉可是江安好不容易湊出來的,兵源則是從逃難的流民,破產的貧農中挑選,對江安忠心耿耿。
「除開步戰司,城牆上還有七百多社兵,不過社兵不大堪用,這些天就跑了一百多人。」
「嗯。」江安點了點頭,「社兵是城內士紳招募的,每天沒多少錢糧,自然不願意賣命。」
「讓每一隊社兵下來領一筐糧食。」江安指了指身後的排著的車架,上面一筐筐大米碼放得整整齊齊。
「是,大人。」林大山轉身離開去安排。
「之前有城內士紳干擾,總是做事不順,如今有了無限的糧食,把城內所有百姓都團結到我身邊,看你們還怎麼作妖。」
明末時,朝廷基層力量薄弱,縣令想做事都得靠士紳支持,江安做縣令就是絞盡腦汁從士紳手裡扣錢。
熱騰騰的米飯很快送到了社兵手裡,城牆上很快沸騰起來。
「好久沒吃上一口熱飯了,真香!」
「這等的精米真捨不得吃啊,我得留著給我家裡人。」
一些社兵把米飯用布包好揣進懷裡,三三兩兩地跑下城牆,也沒人去管,城牆上一時有些混亂。
江安此時正在城牆下面的一塊空地上,組織招兵。
「招兵了!招兵了!參軍新兵每天五斤糧,練習殺人的技巧,打了仗成了老兵,每人每天十斤糧。」
林大山拿著一個木頭做的喇叭,大聲喊到。
「選中了馬上就可以喝粥喝個飽。」林大山指著就在一旁架著鍋煮粥的伙夫大聲說到。
五斤糧在如今這個戰亂動盪的崇禎十五年可不少了,有了這五斤糧食就能保命,更別說還能增加到十斤,到時候不只自己可以吃飽,家人也養得活。
招兵的消息很快在城牆上傳播,忠於江安的兩百多步戰司士兵倒不多在乎,畢竟剛剛江安已經許諾了每人每天十二斤糧食的待遇,而且擴兵之後肯定是抽調他們作為軍官。
最激動的是城上的社兵,他們才吃過江安給的大米,本以為再也沒機會吃了,沒想到江安每日還給五斤米。
招兵牌前面很快排起了隊,很多社兵都從城牆上跑下來,唯恐輪不到自己了。
江安注意到之後讓林大山派人去攔著,安排次序一隊一隊下來,由江安挑選完後剩餘人再回去,被選中了的就登記造冊,發一把線槍由士兵帶到城牆上去。
擴軍最快的方法就是老帶新,一個老兵帶四個新兵,老兵拿刀盾,新兵拿長槍。這樣一個伍守兩個垛口,長槍嘛,會拿著捅就行,城牆也可以彌補訓練程度的差距。
江安親自守在招兵現場,詢問年齡籍貫以及家庭情況,確保這些人知道自己是長官。
江安讓縣衙的主簿來負責登記,主簿姓吳,叫吳明田,是個長得像五十歲的三十歲老頭。
很快就招滿了三百人,江安讓林大山來接收,按上文說的進行改編。
其中一些比較強壯的江安選了十幾人補充進自己的親兵隊裡。
「民心值+1」
「民心值+1」
江安看著系統的信息提示,大致推斷出這民心值代表的是忠誠於他的人數,每一個人吃上熱飯榨菜就多一點民心值。
「看來得做些事讓百姓願意追隨我。」江安心裡思索出一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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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兵的消息很快在城內傳播開,城中,張家大院。
「二狗哥,你真要去當那丘八啊?」一個穿著布衣的人說道。
「丘八又怎滴,一日給十斤糧。」張二狗一邊收拾行囊一邊說道。
「老兵才十斤,新兵可沒那麼多。」
「我不是老兵怎滴,當年我也是孫大人手下的兵。」張二狗收拾好了東西背著就要走。
「二狗哥,那當兵可是賣命的勾當。」那人抓住張二狗的手。
「賣命又怎滴,那也比在這張家整日挨打挨餓好。」
那人見勸不住,一跺腳:「二狗哥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