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明，大明，我的大明呢!
很快浩浩蕩蕩的船隊從九江啟航。
阿濟格計劃率一眾船隊逆江而上抵達武昌。
繼而乘船進入漢江抵達襄陽。
再之後便棄船步行，帶著八旗兵經過河南返回北京。
一路上八旗兵興高采烈，都盼望著能夠帶著搶掠所得，早日返回北京和妻兒團聚。
很快，在民夫的竭力划船下。
阿濟格的船隊抵達了武昌。
他沒有停留，下令各支船隊進入漢江。
歸心似箭的八旗兵們也紛紛喝令船夫奮力划槳，以期能夠早一些北返歸家。
就這樣一支支清軍船隊經過漢江口駛入了漢江之中。
只剩下了馬進忠和王允成的船隊還滯留在後。
「讓人催促馬進忠跟上隊伍。」
尚可喜眼見如此，心中升起了不詳的預感。
「沒事，馬進忠這個好奴才的船上可是載著全軍的紅衣大炮和彈藥的。」
「他這個好奴才落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阿濟格不以為意道。
尚可喜聞言也是放下了心來。
馬進忠的船隊載著大軍南征的大炮、藥子。
的確不容易趕上大軍的隊伍。
一想到此處，尚可喜也是放下了心來。
然後就在此時。
一桿大旗在馬進忠的旗艦上揮舞。
砰的一聲！
一門紅衣炮被他麾下的士兵從旗艦上推落。
「全船扔掉所有笨重物資，所有士兵進入船倉，全力划船，西上岳州！」
旗艦上馬進忠大喝道。
他馬進忠可不願對不起自己名字中的那個忠字。
雖然他原本是農民軍，戳號：混十萬。
卻投降了咱大明，成為了大明朝的戰將。
可讓他投降韃子，心甘情願地做奴才。
馬進忠實在是辦不到啊！
所以即便滿清勢大，即便阿濟格兵強。
即便湖北、江南盡失。
即便滿清一統天下之勢已成，貌似勢不可擋。
可馬進忠依舊不願意剃髮，不願意做韃子！
砰砰砰——
一連串的水花聲響起。
旗艦上所有的紅衣大炮都被推入水中。
而其餘馬部船隻也紛紛按照主帥的命令，將阿濟格南征的大炮、藥子，盡數拋入滾滾的長江中。
隨後五千士兵盡數進入船倉之中。
將已經變得輕快的戰船催動得如同風馳電摯一般。
只一瞬間的功夫，馬進忠和王允成二人的船隊就調轉船頭沿著長江西上。
和清軍的主力船隊拉開了一大段距離。
「奸賊，惡賊，逆賊，叛賊！」
漢江口中，阿濟格拿著望遠鏡在一覽無餘的江面上看著眼前的一幕。
氣的七竅生煙！
馬進忠這個賊子不僅把阿濟格大軍的紅衣大炮盡數沉江。
而且還是在他阿濟格的眼皮子來的這一手。
這是多麼大的耳光啊！
這要是不能找回場子，他阿濟格豈不是要被他人所笑。
「尚可喜！帶著你的部下把這群叛軍悉數殺盡，一個不留！」
「馬進忠此人你一定要給我生擒，本王要將他凌遲處死，方解我的心頭之恨！」阿濟格咬牙切齒道。
尚可喜見狀不敢怠慢，連忙指揮著旗艦清軍打出旗號。
讓自己的部下調轉船頭去追馬進忠。
而他自己則乘著舢板在漢江口熟練地更換坐艦。
準備全力以赴幫阿濟格出了這口氣了。
和其餘清軍不同，尚可喜所部那可是清軍中最能打水戰的部隊啊。
昔日他這位大明副將，曾經跟著黃龍縱橫遼南諸島。
在登萊之亂中，正是尚可喜親自帶領船隊截擊孔有德的部眾。
這才讓孔有德占據遼南的夢想破滅，並讓其不得不敗逃進鴨綠江中最終降清。
如今他麾下的水戰好手出馬似乎的確可以追上馬進忠。
然而當尚可喜出手之後卻發現他麾下的船隻一個個地慢慢悠悠地轉向。
絲毫不見當初在遼南之時的威風和追擊李闖時的兇悍。
「不好！」尚可喜驚呼了一聲，明白了原因。
尚可喜的部下跟著阿濟格從北京一路打到了九江。
這期間搶了一個盆滿缽滿。
不只是各種金銀器具，就連女人都在船上裝了不多。
馬進忠雖然帶了阿濟格的大炮以及各種輜重。
可尚可喜的部下卻不在真正的八旗天兵之列。
所以他麾下的船隻依舊滿載而行。
在這個情況下即便手底下的人個個都是水上好手又怎能追得上輕裝而行的馬進忠呢？
「讓各船拋棄輜重，全力追擊！」尚可喜立馬下令。
然而此言一出，一眾親信卻面面相覷。
「怎麼？本帥的命令你們不聽嗎！」尚可喜怒斥道。
「王爺，兄弟們打了這麼久的仗了，好不容易才搶了這些東西。」
「這要是不讓兄弟們帶回去，兄弟們又會怎麼看王爺啊！」親信許爾顯提醒道。
尚可喜聞言臉色一變。
是呀，仗都打完了。
自己的部下正想著帶著大包小包回北京和親人團聚呢。
這要是自己讓他們將戰利品都扔掉。
手底下的人怎麼能樂意啊！
「老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咱們先追擊一下給英親王一個交代得了。」
「等明年南下，再幫英親王報此大仇。」親信吳進忠連忙開口。
尚軍現在有累贅，無戰心。
雖然都是水上好手，可一個個地帶著罈罈罐罐。
要不是現在還沒洗衣機，這幫人甚至連洗衣機都得帶上船。
又正在北返，將無戰志，兵無戰心。
也只能先放馬進忠一馬了。
「哼！讓兄弟們全力追擊。」
「等明年要是本王還需南下，定斬馬進忠不可！」尚可喜冷冷地下令。
他現在想通了關節也懶得為了阿濟格的面子讓自己手底下的人離心了。
差不多得了，隨便追擊一下給阿濟格一個交代尚可喜也算得上是對得起他。
就這樣清軍中最擅長水戰的尚可喜部帶著大包小包、罈罈罐罐慢悠悠地調了頭。
然後象徵性追擊了一下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馬進忠部。
最後等馬進忠徹底沒影了。
尚可喜一聲令下，尚軍士卒一個個興高采烈地轉向繼續北返回家去咯！
馬進忠部見狀大喜過望，隨後在將領指揮下迅疾朝岳州行進。
然後當馬進忠部抵達岳州之時。
混十萬卻驚掉了下巴。
「大明，大明，我的大明呢！」他看著岳州城上飄揚的大順旗幟驚叫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