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張軒打發走了,唯有曹宗瑜被張軒留下來了。💛🐜 6➈𝔰hⓊⓍ.ᑕ𝐨ⓜ 💋♟
張軒與曹宗瑜在後花園的一角坐下來。
張軒與曹宗瑜在一起的時候,不需要端正威儀,故而顯得很放鬆,說道「曹兄,這一次,我率兵南下,長沙這邊卻是要託付給你了。」
曹宗瑜說道「請大將軍放心,有末將在湖南決計不會有什麼問題。」曹宗瑜對這一點其實也是有所準備的。
張軒說道「我自然是信的過。」他微微一頓,一些該交代的事情,還是要交代的。說道「對湖南這邊的情況,我其實也很放心的,高一功那邊,最近他進軍順利,我已經去信督促了,讓他儘快入貴州。高一功在貴州湘西一帶做戰,如果大勝了自然不用說,如果大敗了,就需要你幫上一幫,不過,還是以湘江,洞庭一線為重。」
「湘西的地盤,全丟了我也在乎,唯獨這一線,一處也不能失去。」
曹宗瑜自然知道張軒的意思。
一來,這一帶是湖南的精華地帶,可以說整個湖南最富饒的一帶,就是這一帶。湘西很多地方都是窮鄉僻土,站下來也沒有什麼用處,很多地方還是土司在官轄。
此刻打天下的時間,不用計較細枝末節的東西。
「是。」曹宗瑜說道。
張軒說道「贛州那邊,我萬萬沒有想到,張應元居然能讓李過給跑了,他呀」張軒忍不住搖搖頭,顯然即便是江西那邊張軒在軍中也並非沒有耳目的,不敢什麼都了如指掌,但是江西軍中大概情況也是知道。👊😂 ❻❾ᔕ𝓱𝓤x.ⓒ๏𝕄 ☹🍭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最後微微一頓,說道「如果贛州那邊有需要,一些物資補給,該給還是要給的,不過援軍卻不能再派了,長沙城之中新卒比較多,你在長沙要好生督促訓練。不要讓下一次用的時候,還是這個老樣子。」
曹宗瑜說道「是。」
張軒說道「還有一點,最近
王龍會從南邊抽調一點兵力北上,你也要注意一點,雖然你在位階之上,不如王龍,但是畢竟是南征軍的人,與他不是一個體系,有什麼事情,不要硬頂,讓他來找我。」
王龍之所以會從南邊抽調兵力北上,還不是因為清廷大動作。清廷大規模從北京調兵西進,誰知道他們是想做什麼的,襄陽鎮,淮西鎮,淮安鎮都緊張起來了。
王龍作為西京留守,有支援北線的任務,故而在南線大勝的情況之下,對南線的支持放鬆一些,也是理所應當。
對南線支持放鬆的不僅僅是王龍,連南京也是。如果張軒不是截取湖南這一季秋糧,恐怕連軍糧都不太夠。
對於這一點,張軒還是理解的,畢竟以大夏捉襟見肘的家底,支撐兩面作戰,力有不逮,也是正常現象。所以他在這麼急切的結束這種狀態。
曹宗瑜說道「大將軍,我明白的,不會與北邊硬頂的。」
不會硬頂,只能軟頂了。
倒不是王龍有意與張軒部為難,而是現如今的張軒與王龍兩人的權力範圍有交叉,王龍西京留守是鎮撫湖廣一省,而張軒征南大將軍雖然名義上是正總領騎省軍務,但而今所真正能伸進去手的地方,也就湖南這一片剛剛打下來地方。
權力的摩擦自然引起下面的人公文官司。這也是免不了的。
張軒說道「姚啟聖那邊也不好過,你也要多體諒一二。」
曹宗瑜說道「諸般雜事,末將只會處理,大將軍此去廣東,難道沒有什麼擔心之處?」
張軒說道「哦,你擔心什麼?」
曹宗瑜說道「末將有三個擔心。」
張
軒眼睛微微一動,說道「曹兄講來。」
曹宗瑜說道「第一個擔心,末將擔心五嶺難行,一旦官軍把守關卡,恐怕大軍只能坐困於山巒之前,不能南下嶺南了。」
張軒臉色有幾分凝重說道「這也是我的擔心,我已經派人速速招鄭廉回來,只是現在還不知道情況,卻不知道鄭廉將南邊道路探查出幾處了,沒有這些消息,能不能過五嶺,我其實也沒有多少把握。」
曹宗瑜說道「第二個擔心,擔心大軍速度太慢,到達嶺南之後,敵軍勝負已分,全力應對我軍」
曹宗瑜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張軒說道「無妨,我借紹武與永曆開戰的時候,南下嶺南,不過是想省些力氣。並不是怕了他們。戰場對決,這一戰我雖然僅僅帶了三萬之眾,但正面對決,永曆,紹武那邊的雜兵,就算是有十萬之眾,又有什麼用處?」
張軒很明顯的感受到 ,明軍的實力,是一蟹不如一蟹了。在崇禎朝,孫傳庭所部的威風,似乎是大明最後的絕唱了,之後遇見的各部兵馬,即便是黃得功,也不過個人勇武之上,有過人之處。但是整體上來說,從來沒有超過孫傳庭的秦軍。
即便隆武費勁全力徵集來的士卒,也不弱左良玉在湖口一戰中表現出來的實力。
至於紹武,永曆兩朝的士卒,更是不如隆武一朝了。
但是張軒的軍隊一直有所精進,彼此對敵,即便不能一打十,但是三萬打十萬,張軒覺得還能過的去。
「其實以上兩點,末將雖然擔心,但並不憂慮。」曹宗瑜說道「今日不過五嶺,將來總有一天能過。即便嶺南已經一統,也不過是一隅抗衡一國,即便不能大勝,但也決計不會大敗。」
「唯有一點,讓末將擔心,就是軍中的驕氣。」
「驕氣。」曹宗瑜說道「軍中士卒
在連勝之下,早已不將明軍看做什麼東西,似乎幾個人上前一衝明軍就會卷堂大散一樣。而且這種情況,不是一個人有,而是很多人都有。」
「驕兵必敗,而大將軍此去,又冒此風險。一旦有什麼疏忽大意之處。恐怕這才是大敗之根源。」
張軒聽了微微刺耳,在他聽來,這根本就是曹宗瑜說他張軒。
不過,張軒自我調節能力很好,他細細回想一下,覺得曹宗瑜所說不能說不對。這種藐視敵人的態度,能說是驕氣,但也能說是勇氣。張軒一時間不覺得有什麼不脫的。但也不敢得意忘形。思量片刻,暗道「我恐怕要給下面的人潑潑冷水了。」
其實張軒對曹宗瑜勸諫的內容相比,他更喜歡曹宗瑜勸諫這一件事情本身。張軒地位越來越高,他越發明白,很多人與他說話,其實是三思而後行的,他很少能聽到什麼真話。
曹宗瑜甚至對每一個人所說的話,都要反覆思量一下,才敢下決定。
曹宗瑜對他,雖然禮節多了。但是一片赤誠之心,卻是沒有變的。
張軒說道「曹兄所言,我記住了。我一定會注意的。」
曹宗瑜看張軒的樣子,心中微微有些失望,知道張軒如此說,其實並非真正重視這個問題。他又能說什麼啊?只有微微一嘆,揭過不提此事,與曹宗瑜商議其他事情。
曹宗瑜與張軒的交談,還沒有結束,就有人匆匆來報,說道「鄭廉與馬三寶回來了。」
張軒大喜過望,立即讓他們兩人過來見他。
不過片刻,兩人風塵僕僕的過來了。一見張軒就跪下行禮,張軒連忙攙扶起來,說道「道路和都探測清楚了嗎?」
鄭廉與馬三寶對視一眼,鄭廉說道「大將軍,下官慚愧。時間太緊了,根本沒有將所有道路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