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南下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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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如今怎麼打南朝?」代善說道。

  多鐸說道「我倒有一個辦法。襄陽天下之堅城,而今我也聽說襄陽線報,夏軍正在修建襄陽城,看架勢,幾乎要將襄陽城給拆了,重新修建一遍的樣子。」

  「今後,進攻想要,只會更加難受。」

  「所以,不能從襄陽攻南朝。」

  「《三國演義》之中,晉滅吳的方略就可以拿來用。」

  多鐸這麼一說,很多人回過味來。羅洛渾忍不住說道「先攻張獻忠。」

  「對,。攻下張獻忠,居起上游,修建水師,然後順流直下,大破夏軍。」多鐸說道。

  如果張軒在這裡,他定然能冒出一身冷汗。

  蜀地正是夏軍的薄弱環節。

  蜀頭,楚腰,吳尾,加起來才是完整的南北防線。 .🅆.

  而今的大夏來說,楚腰與吳尾完成到手了,但蜀頭卻在張獻忠的手中,而張獻忠現在如何,正在與明朝總兵官楊展打得難解難分。張獻忠在四川的地位,根本沒有穩固。

  這也是這一場大戰之中,張獻忠根本沒有出兵救援的原因所在,非不為也,是無兵也。

  以張獻忠現在的情況,根本沒有實力支援羅汝才。

  多鐸這個選擇非常妙。大西軍戰鬥力定然比不上夏軍。畢竟一個是被左良玉追著跑,一個是追著左良玉到處跑,誰上誰下,自然是一目了然了。

  清軍猛攻四川,定然能占據長江上游,到時候放舟東下,要容易的多。→

  多爾袞聽了多鐸的話,不由的點點頭。絕對多鐸分析的對,他隨即搖搖頭說道「不行,而今局面支撐不了一次遠征了。」

  隨即多爾袞一五一十的數了起來,各項花銷相當大的。

  收編各路降軍,編為綠營兵,也就是滿清後期的國家經制兵力。在多爾袞的規劃之中,八旗,包括滿八旗,漢八旗,蒙八旗二十四旗總共二十多萬士卒,都是中央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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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收編的幾十萬軍隊,能裁撤的裁撤。不能裁撤的整頓一番,然後在邊境各個地方駐紮。作為地方鎮壓第一波武力。也是敵人進攻時候固守待援,等八旗發兵。

  而大隊進軍的時候,也可以徵召各路綠營從征。

  完整這樣的改變,並完成對北方府縣的一些賑災,不管是天然災難,還是兵禍,並平定北方的各地叛亂,不管是什麼原因,都是需要錢的,而錢又不會自己飛過來。

  多爾袞雖然拿著李自成留下來的六千萬兩銀子,還能支撐一段時間。

  但是在一場大戰之後,立即籌備另一場遠征。遠在多爾袞的能力之上。 滿清的國力支撐不起來。

  豪格說道「事不宜遲,而今南朝新皇登基,正是想要穩定的時候。不趁著這個時候進攻四川,占據地利上的優勢,等南朝反應過來的,爭奪四川可就不好辦了。」

  多爾袞咬咬牙說道「明年,明年出征四川。」

  這個時間多爾袞咬咬牙還是能湊出來的,但是他更加感到不舒服的地方,是豪格似乎對這個事情非常感興趣,多爾袞立即明白豪格的想法了。襄陽之戰,不管怎麼說,對多鐸與阿濟格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讓他們再次當任主帥,不管是對內的信任,還是一碗水端平,都不好辦。

  確定了南征的大戰略之後,其他的都是一些小事。

  但是即便這樣,也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等小皇帝在上面坐的腿都麻了,才算是結束了,眾人一起向順治行禮,然後緩緩退出去了。

  當只剩下布木布泰與順治兩個人的時候,布木布泰將順治皇帝的小腳放在膝蓋之上,緩緩的揉捏,一邊揉一邊說道「福臨,你今天的情況,你怎麼看?」

  「大哥

  是好人,九叔壞。」順治說道。

  在小孩子單純的目光之中,豪格這個熟悉的大哥,自然很受他關注。基於非此及比的判斷,那麼多爾袞自然是反派了。

  布木布泰一聽陡然色變,說道「這話誰教你的?」

  順治說道「沒有人教我。是我自己想的。」

  布木布泰板著臉,臉上幾乎是烏雲暴雨一般說道「今後這些話,決計不能說,想都不能想。知道嗎?」

  順治被嚇了一跳,說道「孩兒知道了。」

  布木布泰嘆了一口氣,將順治抱在懷裡,說道「你什麼時候能長大啊?」

  黃台吉在的時候,她根本用不著多想。黃台吉就是他不能依靠的大山。而如今,她卻要時時刻刻的關注朝廷上的政治紛爭。順治可以天真,她卻不能天真。 .🅆.

  多爾袞有今日,布木布泰早就有所預料,還有些幫助。

  其實在布木布泰看來,豪格得勢,是比多爾袞得勢要危險的多得多。畢竟豪格才是黃台吉的長子。如果豪格掌控了朝政,剩下要做什麼,布木布泰敢說,豪格第一時間想辦法,將順治趕下台來。自己奪取皇位。

  多爾袞畢竟是黃台吉的兄弟,想要奪位,就要想多花些精力在上面。

  而且布木布泰與多爾袞之間,還是能說上一些話的。

  布木布泰回憶會議之上,多爾袞看豪格的眼神,就知道多爾袞想收拾豪格了,甚至就在征四川之後。

  一時間,布木布泰感到一絲危機感。

  豪格被多爾袞給整了,保皇派就要損失一員大將了。

  「難道只能指望鄭親王嗎?」布木布泰想起濟爾哈朗的樣子,心中生出一絲猶疑出來。

  此刻,鄭親王濟爾哈朗正在教子。

  「爹。」說話的是鄭親王的世子,福爾敦。「先帝託付爹託孤重任,爹為什麼不替

  肅親王說話?」

  「小子。」濟爾哈朗說道「為人做事,最重要的確定自己的身份。」

  「你爹我深受先帝大恩,自然要輔佐他的後代,但並不是要輔佐豪格。」濟爾哈朗冷笑說道。他現在對豪格也是有意見的,固然多爾袞三兄弟勢力龐大,但是豪格自己也是一個蠢貨。

  最少濟爾哈朗對他就沒有什麼好看法。

  「你知道我的身份與其他諸王相比有什麼不同?」濟爾哈朗問道。

  富爾敦一時間想不明白。

  「因為我不是太祖血脈,現在的問題不過太祖一脈的家事,我們參與進去做什麼,有害無益,只要陛下在位,即便是多爾袞即便跋扈一些,也無所謂。」濟爾哈朗說道。

  「爹,」富爾敦說道「如今睿親王步步緊逼,欺人太甚,難道我們就不報復嗎?」

  濟爾哈朗說道「無須如此,睿親王聲勢越大,得罪的人也就越多,我們甚至不用太多做事,等多爾袞什麼時候將人得罪光了。不用我出手,他自己就會被人群起而攻之。」

  「我只要能保證陛下親政就行了。」濟爾哈朗暗道。

  睿親王府之中。

  多爾袞回來之後,靜靜的沉思,暗道「豪格,決計不能再留著了。」多爾袞今天豪格氣焰囂張的樣子,就氣不大一處出。正在生氣之間,忽然一人求見。說是馮銓。

  多爾袞一聽,是馮銓,點點頭說道「讓他進來吧。」

  「喳。」一個侍衛答應道。

  馮銓是何許人也?是明臣降臣,更是當初諂媚魏忠賢之人,是所謂的閹黨的一員。是魏忠賢的義子之一。清軍入京師之後,多爾袞用書信召集各地士紳,馮銓就是其一,而馮銓更是一召就到,被多爾袞重用。成為多爾袞得力助手之一。

  因為馮銓是北方人,是順天府人,馮銓也就是北黨的一員。與江南士紳相對而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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