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是騙不了城頭的。」周輔明說道「等一會兒,他們向下射箭的時候,就拼命將車推到城門前,然後點火。知道嗎?」
「大郎。這事情倒也容易的很,但是這火藥真能炸開城門嗎?」這是周家的老人問道。
「能,只要裡面沒有裝土石。」周輔明。
此刻周輔明心中百味雜涼,不能知道如何能明。
周輔明一直自以為是大明忠臣,即便是投身賊營,也是為了有朝一日,舉義投靠朝廷,賊營不過是暫時的棲身之所而已,但是父親之死,一下子,打破了周輔明的所有的想法。
他周家父子冒著生命危險為官軍通風報信,他父親的人頭卻成為了朝廷參將與賊子討價還價的工具,而自詡為忠臣孝子,卻為了為父報仇,來攻打朝廷的城池。
重重矛盾刺激著周輔明,讓他有一種,不如死了的感覺。。
「周輔明,你現在什麼也不要多想,為父親報仇之後,就帶著弟弟 避居深山,天下這一潭渾水,我周家不伺候了。」周輔明心中暗暗想道。
城頭之上。軍官也在分布任務。
「所有弓箭手都藏在女牆後面,等我一聲令下,全部出來射擊。連滾石檑木,萬人敵,都準備好,一陣箭雨之後,一古腦給伺候他們。」軍官說道「你的人,全部藏在城門後面,等外面爆炸之聲一停下來,就立即打開城門衝出去,給殺一陣,記住,只是殺一陣,不要跑遠,殺了城門口的人,全部給撤回來。記住不要跑遠,小心有伏兵。」
「明白。」眾人齊聲答道。
張軒在第三輛火藥車附近,手死死的按住刀柄,左右一看,所有士卒都面如土色,甚至有幾個人瑟瑟發抖,這也不怨他們,他們大多數還不到十八歲,也沒有訓練過如何打仗,張軒帶他們出來,不過想給他們一口飯吃,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將他們帶上戰場。
張軒很同情他們,但是同情卻不能當飯吃。
張軒叫過曹宗瑜說道「等一會兒,你在後面,凡是後退者斬,包括我在內。」張軒忽然湊到曹宗瑜耳朵邊,說道「曹兄,如果計劃不順利,炸不開城門的話,你就逃吧,嫂子有羅玉嬌照顧,沒有事的,先保全自己再說吧。」
曹宗瑜渾身一震,說道「遵命。」
他拉在車隊最後面了。
張軒默默計算著距離,城頭與城下都是一陣不正常的沉默。
「一百步。」張軒在心中暗道。
「八十步。」 在暗地計算雙方距離的不僅僅是張軒,還有城頭上的軍官。
「五十步。」張軒心中暗道「差不多該沖了。」
他從不寄希望城頭上的人發現不了他是冒牌貨。五十步數人推著火藥車,也不過是一會的功夫,再加上他腳下正是太平時節,信陽城到溮河碼頭的路,修得極好。沒有什麼障礙。正好一口氣衝過去。
「四十步。」城頭的軍官緩緩的舉起了手,女牆後面的士卒也都開始彎弓搭箭了。
不過,意外發生了。
一名士卒似乎長時間不射擊,沒有拿捏住,一箭射了出來,這一箭力道很軟,直接落在地面之上,但是這一箭引起了連鎖反應,所有等待命令的士卒都以為命令已經下達了,頓時一陣箭雨射了下來。
「沖。」張軒見城頭射箭,大喝一聲,猛地撲到火藥車上,十幾個推著火藥車,火藥車頓時有一種健步如飛的感覺。
「啊。」一名正在推車的士卒,被一箭射中的脖子,慘叫一聲,就栽倒在地面之上了,張軒只做看不見。
忽然又是一聲慘叫,車輪好像壓住了什麼東西,張軒衝過去才發現,車輪硬生生的從這士卒的脖子上壓過去,將他壓的身首異處,只有一道血痕,也不知道連了沒有。
張軒沒有精神管這個,他只是一個勁的悶頭向前沖,只聽又有無數石頭砸了下來,有一塊重重的砸在張軒所推的車子之上,砸在裝火藥的箱子上,從箱子上面彈起來,越過張軒的頭,砸在地面之上。
張軒剛剛如果抬起頭來,估計現在只有半條命了。
一聲爆炸之聲陡然傳開,卻是一枚萬人敵在城下炸開,一時間張軒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他只知道的他耳邊沒有其他聲音了,有得只是慘叫之聲。
這一聲爆炸之聲過後,又是一聲爆炸之聲,這一聲爆炸之聲更加巨大,張軒只覺得一股熱浪當面沖了過來,他甚至聞到了頭髮白燒焦的糊味。
「難道城門被炸開了嗎?」張軒大喜過望,但是他抬頭一看,卻發現情況並不是這樣,是剛剛萬人敵點上了第一輛火藥車上面的火藥,距離的爆炸,將第一輛火藥車附近大概幾十名士卒全部給掀翻了。
「一個百戶的兵力沒有了。」張軒心中陡然一驚。不過他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而已。他現在不是擔心他死了多少人,而是擔心,還能剩下多少人。
張軒並不覺得,他才訓練不足一個月的士卒,會為他幾句威脅,還有身後的督戰隊而拼死作戰,他明顯的看出來,所有的士卒都懵了。如果不趕快振作士氣,他的手下全部崩潰,也是理所應當的。
「殺。」張軒大聲高喊,放下第三輛火藥車沖了過去,撲到了第二輛火藥車之上,一個人推著車就要衝,但是幾百斤重的火藥,並不是那麼容易推動的。
「沖啊。」周輔明猛地撲了上去。
他們領頭好幾個士卒都沖了過去。火藥車再次向城門加速沖了過去。
「是火藥?」
城頭的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