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鄭經的瘋狂

  第一百二十五章   鄭經的瘋狂

  馮錫范從南洋回來,根本沒有按照在鄭成功的吩咐,而是直接去見鄭經。

  鄭經看著跪在地面之上的馮錫范,一瞬間他的精氣神都被抽乾了。跌坐在交椅上,雙目瞪圓,連呼吸似乎都忘記了。

  馮錫范說道「世子,當早做決斷。」

  「對,做決斷,做決斷。」鄭經猛地醒過神來,說道「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不要死。」

  鄭經幾乎都亂了方寸。

  鄭成功在鄭經眼中,也是一座大山。從來是不可戰勝的。此刻鄭成功要鄭經自殺。鄭經根本不知道敢怎麼做是好。

  他沒有自殺的勇氣,卻也覺得天地之大,毫無生路可言。

  馮錫范勸說道「世子,而今並非沒有生路。」

  鄭經好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說道「該怎麼辦?」

  馮錫范說道「只有一個人能讓王爺改變主意。就是陳長史。」

  鄭經一聽,說道;「陳先生。」

  馮錫范說道「而今也只有陳長史能救世子。」

  陳長史不是別人,就是陳永華。

  陳永華乃是鄭成功的謀主,在鄭成功的授命之下主政台灣。台灣的軍政大權都在陳永華手中。

  當然了,台灣有十幾萬百姓,但是兵馬只有數千而已。

  大多都是用來鎮壓土人的。

  畢竟在夏軍占據海上優勢的時候,根本不用多少兵力鎮壓。

  甚至這幾千士卒,鄭經也有安排不少人手。♤💚 ➅➈丂𝐡𝓤ˣ.ᑕ𝕆ⓜ 🍟🎅

  這都是鄭成功默許的。

  甚至鄭成功已經明確告訴鄭經,等過一段時間,張萍生下嫡長子之後,就要帶兵入山,征剿土人。

  所以鄭經對這些人有掌控力度還很強大的。

  陳永華也是鄭經的老師之一,曾經教過鄭經一段時間。

  鄭經與陳永華也是有些交際的。

  不過,鄭經有一點怕陳永華。畢竟陳永華也是一員嚴師。鄭經卻未必是一個好學生。

  只是這個時候,他即便有些懼怕陳永華,也只好去求陳永華了。

  鄭經立即去見陳永華,一見陳永華,就撲倒在地,向陳永華說道「求先生救我一命。」

  陳永華大吃一驚,將鄭經引入書房之中,這才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鄭經此刻也不敢隱瞞陳永華了,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陳永華大吃一驚,說道「什麼,世子你」

  鄭經說道「先生,我已經知錯了,只是而今之事,該當如何是好?」

  陳永華心中一嘆,暗道「我對不起王爺。」

  陳永華授命鎮守台灣,在鄭成功時代,鄭家的老巢,已經從福建轉到了台灣,甚至有將台灣當做根基之地。

  台灣畢竟不是內地府縣,有太多太多的工作要做了。

  比如移民,開墾土地,平定土人,建立官學,治民斷案。可以說每日不知道多少事情,都在陳永華肩頭。

  陳永華對鄭經的照看,自然就放鬆了一些。💞💣 ❻❾รH𝔲x.𝒸𝓞M ♠🐟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居然弄出這樣的事情。

  不過,此刻說這個已經晚了。

  陳永華首先要解決眼前的問題,總不能真讓鄭經自殺吧。

  陳永華沉吟片刻,說道「小杖則受,大杖則走,而今局面只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去南京,求陛下。」

  鄭經說道「求陛下。」

  陳永華說道「本朝能壓住王爺,讓王爺收回成命的人,只有陛下了。」

  鄭經一時間有些猶豫。

  陳永華一眼看出鄭經猶豫什麼,陳永華說道「公主深明大義,只要世子好言相勸,公主不會不同意的。」

  「世子與公主一起回南京,即便陛下再生氣,也不可能不考慮公主。夫妻之間,又什麼事情過不去啊。」

  鄭經對陳永華所說的話,其實也有刪節的,最少與公主之間

  的一些細節也沒有說出來。

  但是鄭經覺得,即便說出來。也不會有什麼差別的。

  這應該是他唯一的生路了。

  「好。」鄭經暗自咬牙,說道「我這就去找公主。」

  鄭經回到家中,在張萍的院子之前徘徊,終於一咬牙,準備進去。卻被張萍的人給攔截下來了。

  一個太監說道「公主有令,這裡不歡迎駙馬。」

  鄭經忍著怒氣,說道「求公公向公主稟報一聲。」

  這太監說道「奴婢這就去。」

  不管,公主怎麼對鄭經,鄭經都是駙馬,背後也有整個鄭家,不是他們這些下人能得罪得起的,其實對家中的僕役宮女來說,他更想讓公主與駙馬和和美美的,否則他們兩個人吵架,很有可能,殃及池魚。 🄲

  只是張萍怒氣未消,不過片刻,這太監就回來了,低聲說道「公主說道,她不想見駙馬。」

  鄭經說道「還請稟報公主,說我就在這裡等著。」

  鄭經已經低聲下氣之極了。

  不過,鄭經如此,也沒有讓張萍消氣。片刻之後,張萍的話就被傳來了。

  「公主說,駙馬想等,就候著吧。」太監低頭小聲說道。努力將這語氣之中不友好的地方降低一些。

  鄭經也無心與他說話。揮揮手,就讓他下去了。

  鄭經一個人在院子之外徘徊。

  這是他從來沒有有過的感覺。

  一時間怒氣從心中爆發出來,隨即被他按捺下去。來回踱步。希冀張萍讓他進去。

  只是時間過得好慢好慢。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大門依舊緊閉,似乎根本不知道,鄭經在外面等著。

  鄭經怒氣湧起又被壓制下面,湧起又被壓制。如此這般好多次。每每當鄭經想要拂袖而去的時候,現實的情況都逼著他不得不留下來。

  只是這個時候,天空風起雲湧,不過片刻之間,大雨打了下來。

  無數雨滴打在鄭經身上,鄭經身邊的附從,連忙將雨傘架在鄭經的頭上,說道「世子,還是回去吧。」

  鄭經一揮手,將雨傘打在地面之上,任大雨打在頭上。

  一時間羞辱,怒火,讓鄭經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鄭經心中暗道「難道只能這樣?沒有其他的辦法嗎?」

  「我堂堂七尺男兒,非要受辱於一婦孺嗎?」

  一時間鄭經心中無數念頭閃過,忽然一個念頭在鄭經心中閃過,隨即牢牢的紮根在心中底蓬勃發展起來。

  此刻,鄭經忘記了張萍,一心一意的構思自己的計劃。

  這大雨也將小憩的張萍吵醒了。

  台灣的天氣很是炎熱。

  張萍雖然在南京火爐之中長大,但也有一點受不起台灣的熱度。

  故而常常在白日乘涼小憩。只是大雨一來,張萍卻有一些微冷的感覺。好看的眉頭微微一皺,眉毛輕輕折閃,睜開了眼睛。

  將外面的大雨收入眼中。

  張萍忽然想起了鄭經。

  雖然張萍對鄭經十萬個看不起。但是如果說張萍對鄭經一點感情都沒有,也是錯的。

  畢竟他們也是同床共枕過的。

  張萍看不上鄭經是看不上,但是也承認現實了,那就是鄭經是他今生的丈夫。故而想起鄭經還在外面等候,問身邊說道「看看駙馬還在外面沒有,如果在,就讓他進來吧。」

  身邊的侍女立即出去了。

  不過片刻,這個侍女也回來了,說道「公主,奴婢剛剛過去之後。駙馬還在,只是奴婢傳了公主的話,駙馬卻不進來了。」

  「只是,駙馬的樣子有一點」

  張萍冷笑一聲,說道「有一點什麼?」

  「有一點怕人。」這侍女說道。

  張萍覺得莫名其妙,心中反而生出一股莫名的火氣,說道「這鄭經根本就是莫名其妙,既然他原來來這裡淋上一場雨,就讓他淋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