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丈夫難免妻不賢子不孝

  張萍並不適應台灣的氣候。

  來到台灣之後,就臥床不起,只是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都是有待商磋。

  剛剛開始的時候,鄭經倒是來往殷勤。畢竟張萍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再加上張萍的公主光環,一般男人都是無法拒絕。

  但是張萍畢竟是公主,縱然張軒制定的家法,對公主出嫁的禮節,並沒有制定十分嚴密的尊卑之法。反而如尋常家人禮節。

  只是張萍依舊是公主,身邊陪嫁人手有很多人。絕非尋常女子。讓鄭經吃閉門羹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剛剛開始鄭經還多次探望。但是都被張萍打發了。

  不過,張萍是公主之軀,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是鄭經何嘗不是鄭家少主,他身邊的女人從來沒有敢如此違逆他。

  鄭經自然也有自己的傲氣,索性與張萍相敬如冰。

  夫妻兩人雖然在一個院子裡面,卻等閒不見面。

  鄭經自己玩自己的。張萍冷眼旁觀而已。

  只是半年之後,有一件事情,卻打亂這種相敬如賓的氣氛。

  張萍接到鄭成功寫來一封書信。卻是鄭成功送得禮物,還囑咐她好生養胎。

  張萍頓時大感迷惑。

  她有沒有懷孕,她自己不知道,居然讓鄭成功寫信告訴,她立即察覺到,問題關鍵在什麼地方?在鄭經身上。

  張萍立即讓身邊的人去打探鄭經到底做了什麼。

  很快張萍就得到了消息,畢竟大宅院裡,很多陰私,只有不想查,沒有查不清楚的。♟☹ ❻9丂𝐡ยx.ςỖⓜ 🍮🎈

  張萍聽了目瞪口呆,說道「鄭經,他居然敢如此?」

  「公主,駙馬只是一時糊塗。」張萍身邊的女官也只能這樣說了。

  張萍冷笑一聲,說道「而今我才終於明白了,天地之間竟有鄭郎?本以為區區鄭經乃是虎父犬子,而今見了,這哪裡是犬子。連豬狗都不如。」

  鄭經居然與鄭經弟弟的乳母有姦情,還讓她懷

  孕了。懷孕了也就罷了,居然還想生下來,生下來也就罷,居然還想記在張萍名下。

  讓張萍氣的簡直是發狂。

  這個世代對男人有優待,就是張萍是公主,但是鄭經也不是別人,乃是未來的遼王殿下。故而張萍也擋不住鄭經找女人。

  但是以鄭家的權勢,什麼樣的女子找不到。即便是張萍身邊的侍女,也是一個比一個漂亮的。

  鄭經找了什麼人?

  一個乳母。而且是弟弟的乳母。

  這已經是亂倫了。

  如果傳到外面,不知道要傳成什麼樣子。這簡直是飢不擇食寒不擇衣,有不知道如花美眷,偏偏要與狗屎為伍。

  自己品味特殊也就算了。做了事情也不知道收拾首尾,還想生下孩子。如果單單是生下孩子。鄭經願意養,張萍也權當看不見了。

  只是還想記在張萍名下,這意圖就再明白不過了。🐤💝 ❻9Ŝ卄υЖ.ℂㄖм ♤♟

  想讓這個野種成為嫡長子,繼承遼王之位。這將張萍至於何地。張萍又如何能忍下這一口氣。

  真當大夏公主是死人嗎?

  張萍冷笑一聲,寫了一封書信。將這裡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寫給鄭成功,張萍既然心情不好。

  寫給鄭成功的信,自然也不會客氣,一面恭維鄭成功功業之大,另一面諷刺鄭成功教子無方。

  語氣辛辣之極。

  只是這一封書信,根本沒有送出去,就被鄭經截下來了。

  鄭經怒氣沖沖的硬闖了進來。

  不管鄭經多麼不堪,到底是駙馬。下面的人自然不敢硬攔。鄭經一衝到張萍身邊,就將張萍剛剛寫好的信砸在桌子上,厲聲說道「張萍,你這是想做什麼?」

  張萍冷笑一聲,說道「我想做什

  麼?我什麼也不想做。不過是想將你做過的好事,告訴遼王殿下。」

  鄭經又怒又急又怕。

  但是歸根結底,是對鄭成功的恐懼。

  鄭成功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自律很嚴,對鄭經的要求也是非常嚴苛的。鄭經一想到如果鄭成功知道這一件事情。他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隨即又是暴怒。

  這種暴怒有一半是對自己的,畢竟這一件事情鄭經做下這件事情,未嘗沒有後悔過,畢竟他也知道,鄭成功如果知道了,他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越是害怕,就越想遮掩。

  這孩子都快要生下來了。總不能不要孩子。

  鄭經也沒有這麼狠的心腸,這才想記在張萍的名下。否則嫡長子還沒有出生,先出生一個庶子,鄭成功也定然會教訓他。

  鄭成功是何等驕傲的人,而且張軒嫁女的政治意味有多深,長眼睛的都知道。鄭成功雖然在南洋駐守,沒有見過這個兒媳,也常派人來送禮物,問候不斷。

  唯有張萍出面遮掩,才能將這一件事情遮掩下去。

  關於繼承權的事情,鄭經還沒有想過。

  他也知道張萍不是一個好說話的。所以這才拖著,不知道該怎麼給張萍說,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張萍會不答應。

  所以發現張萍寫給鄭成功的書信之後,鄭經簡直是怒髮衝冠。不能自制。

  覺得他在父親面前毫無地位,也就罷了。張萍是他的妻子居然敢如此給自己的拆台,更是火冒三丈,克制不住,掄起手臂,一巴掌就要打在張萍的臉上。

  張萍也萬萬沒有想到,鄭經敢動手打她。

  可以除卻小時候,她調皮,也只有羅玉嬌動手責打過她,除此之外,根本沒有一個人干動張萍一個手指。

  張萍大怒道「好。」她起身,將旁邊的牆壁上的一柄長劍取下來,傖啷一聲,

  拔劍出鞘,一劍向鄭經刺過去。

  張軒常常將自己曾經用過的兵器,放在房間做裝飾用,後來又有各類古劍收藏。張萍養在張軒身前,對這些東西,從來不陌生,一手劍術還能拿出來見人。

  鄭經萬萬沒有想到,張萍居然敢拔劍。一見劍光襲來,頓時腿軟。

  只是張萍身邊的侍女們,卻不敢讓張萍真殺了鄭經,一涌而上,抱住了張萍。鄭經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後退。口中喃喃道「潑婦,潑婦。」

  鄭經離開張萍的院子裡面,想起這一封書信的事情,又想回去說,但是想起張萍剛剛拔劍的狀態,又縮了回來。

  但是他卻不敢,讓這一件事情,真讓鄭成功知道。他倒是想對張萍如何,但是一想到昭武帝,頓時沒了脾氣。

  張萍不管怎麼說,都是公主,並非等閒人士。

  鄭經一咬牙,說道;「來人,將夫人的院子給封了。不許任何人出入。」

  「是。」立即有人答應一聲。

  而此刻張萍還余怒未消,她的臉都腫了。又聽說鄭經下令封鎖內外,不許她的人出入,一時間竟然氣笑了。冷笑說道「如果鄭經真上來,與我硬碰硬,我倒是高看他一分,覺得他還是一個男人。只會用這下上不了台面的小伎倆,又有什麼用?」

  「真以為如此一來,我就內外隔絕嗎?」

  「公主,要不要我們向南京報信。」一個女官說道。

  張萍說道「給南京報什麼信,這是鄭家家事。」隨即張萍叫了筆墨紙硯,又寫了一封書信,還是剛剛寫給鄭成功的內容。

  只是語氣更是辛辣無比,將情況一一說明,最後就寫道「妾聞,大丈夫難免妻不賢子不肖,今日所見,遼王是也,世子違逆人倫,顛倒綱常,嫡庶不辨,犯奸有心,作惡無膽,此乃是鄭家之家風乎?妾不幸託付鄭家,如柳絮污於泥澤,此生不敢有他望,唯遼王威名振奮海內,今日所見,何勝於聞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