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乾清宮之中。吧書69新
張軒見內閣與樞密院的人都來齊了,二話不說,先定下基調,說道「北方變故,阿濟格兵敗被殺,順治親政,對多爾袞開棺戮屍,清理兩白旗,清軍軍心動搖,真是北伐良機。」
「故而,朕決定,大軍北伐。」
張軒知道,如果他不說這一句話,別的不說,單單是爭論是否合適北伐,就要好長時間,而今張軒定下調子,他們只能選擇執行了。
「禮部,立即撤回使者。」張軒說道。
文安之說道「是。」
張軒說道「姚大人,立即清點國庫,並監管鑄幣廠,我要知道能動用多少糧草。」
「國庫之中,有糧食千萬石,銀幣七百萬兩,而鑄幣廠這三個月的錢息,也有三百萬兩之多,這僅僅是國庫,如果臣接管各省庫,大抵能翻上一輩,但是也是極限了。」姚啟聖說道「陛下,只要等上三年,臣定然為北伐做好充足的準備。但是糧食卻是不可能了。天下初定,民間也沒有多少糧食,還想北方販賣了二百萬石糧食。」
張軒說道「什麼時候準備算充足?當年征戰,有一日三餐就算充足了,我意已決,無須再言,你準備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發行國債。先來兩千萬兩。我記得當十大錢的范版,已經做好了,隨著準備熔鑄銅錢做當十大錢。」
「第二,準備好糧食,各省的糧草向長江一線匯集。」
他微微一頓,說道「軍需緊急之時,允許地方官便宜行事,之後報備。」
張軒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拼命鑄錢,用準備用銅板當十大錢。💔🐉 ➅❾ˢⓗⓤX.Ćσ𝐦 💔🍓
這樣的行為,定然會引起幣值大跌。
雖然也是剝削百姓,但是在張軒思來想去,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為什麼?
原因很簡單。
首先,徵稅是要有代價的,這個代價很可能是帶血的。
崇禎加歲才多少
錢了,一年一千三百萬兩,但是下面人層層加碼,將偌大的明朝,弄得分崩離析,這些官僚從民間收上來的,決計不是一千三百萬兩,定然是好幾個一千三百萬兩。
因為這個時代經濟特點,因為交通等原因,幣值貶值,影響到農村,已經是好幾年後的事情了。
損失是一併損失,而不是將重擔壓在底層百姓身上。
至於便宜行事,更是給地方官員一把尚方寶劍。
他不知道各地官員的德行。
雖然昭武三年,將整個官場都清理了一個遍,但是張軒並不覺得能影響這些官員的本性。只是兩項其害取其輕。
只要能一戰驅除東虜,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是。」姚啟聖說道。
「你覺得什麼時候才能準備好?」張軒問道。
「五月。😡🎀 6➈𝕤𝕙υⓍ.ᑕσM 🐊💚」姚啟聖說道「最少數個月準備。」
姚啟聖知道張軒的計劃,一決定北伐,就不是一支兩支軍隊了,而是數十萬軍隊,為這麼多軍隊籌措物資,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張軒轉過頭,對袁時中說道「五月行不行?」
姚啟聖點點頭說道「樞密院定下的計劃,也是五月。」
「農忙時間,南方是早過北方的,也就是說我們能在南方收穫之後,再大舉北上,因糧於敵。」袁時中說道「這個時間正好不過。」
張軒說道「好。」
糧食最大的消耗,很多時候,都不是將士們吃掉的,而是在路上運輸的消耗,要知道運輸的民夫要吃飯,所以運得時候,運費超過了運輸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能因糧於敵,吃敵人一顆糧,就為後方省下十顆糧食。
張軒說道「具體規劃
給內閣說說。」
這個計劃,張軒更是深度參與進去,此刻張軒讓袁時中為內閣介紹。
「此次北伐,分為四路。」袁時中說道「第一路,滇王率雲貴之兵,過長江,攻程度,賀虎頭將軍為副將。」
「第二路,唐王所部出襄陽攻洛陽,金聲桓副將。」
「第三路,陛下親率,江南南京兩大營士卒,攻揚州。」
「第四路,越王帶領本部人馬,出朝鮮,攻遼東,袁宗第為其副將。」
「陛下所帶乃是全軍之主力,沿著運河北上,攻山東。攻下山東之後,與唐王大軍,還有越王大軍,聯合,越王自朝鮮攻遼東,出塞外,合圍北京。唐王下洛陽,入山西,進大同,與唐王大軍匯合。陛下再帶大軍徐徐北上,決戰與北京城下。而滇王之軍,下四川之後,攻關中,斷西北與中原的聯繫,能撫有西北,再好不過,如若不能,則將清軍擋在西北,不能支援北京之戰。」 🄲
「大體上,就這麼多了。」
總體上,張軒安排很清晰了,一般都是一個嫡系將領,一個外系將領,彼此平衡。
李定國是外系,賀虎頭是嫡系,曹宗瑜是嫡系,金聲桓是外系,而張軒自己帶著主力,就不用說了,張軒自信能壓制住所有人的反對。而鄭成功是外系,袁宗第此刻早就是嫡系。
「總計多少人嗎?」姚啟聖只覺得口乾舌燥,不是他渴了,而是被這四路大軍,這樣大的規模給嚇到了。
袁時中說道「具體的說,大抵兩百個營戰兵,後續的輔兵與民夫,大抵也要此數。」
「一百二十萬張口。」姚啟聖深吸一口氣,說道「一人日食一升。一天就是一萬兩千石,如果大戰,勞作加劇,恐怕一天就是兩萬石,一千萬石糧食,只能支撐一年有餘,則還是沒有算上沿途消耗,已經損失,乃至安撫百姓所用的糧食。還有天南地北的供應糧食的時間。」
「從五月作戰,到今年十二月,就必須停止。」姚啟聖說道「朝廷決計不可能支撐這麼長時間作戰。」
「只有七個月?」張軒說道「不是還有秋收。」
姚啟聖說道「軍國大事,不可想當然耳,大軍如此出動,臣恐怕所用的民夫,不只是六十萬吧。」
「七個月,已經是極限,即便不想糧食,也要想到財力耗盡。」
張軒說道「還有淮安這兩百萬石糧食,早已被盯緊了,決計不可能讓他們運到北方的,到時候還是我們的糧食。」
姚啟聖說道「陛下此等事情,還是慎重。」
張軒想了想,好一陣子說道「既然如此,七個月就七個月,先制定下半年的軍事計劃,今年冬天,定然要在山東過年。占據山東,山西南部之後,休息半年,再繼續也不遲。」
「只是如此一來,這計劃就要調整一二。」
袁時中說道「陛下的意思是」
張軒說道「令李定國先行出擊,就在二月。讓他放開手腳,打得越猛越好。也傳令越王整頓兵馬,先試探一下清軍在遼東的防禦。」
「鄭廉。」張軒說道。
「臣在。」鄭廉的通政司就好像是一個影子一樣,很不吸引注意,但是卻無處不在。
張軒說道「派人去見吳三桂,如果他願意投降,朕願意封他為遼王,以遼東封之,世襲罔顧。」
「如果再不願意,就朕願意立吳氏之女,為天子妃,這天下張家與吳家共有之。」
「記得去的先支十萬元給吳三桂。就說是朕為他賀壽。」
關鍵時候,不要怕下大本錢。
張軒能許的官,封得爵,給他錢,全部給了吳三桂,還要大張旗鼓,如果吳三桂不願意投降,也讓清廷知道,他張軒開出的價碼。
一旦吳三桂動搖,在張軒看來,就是他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