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春暖花開。♦👺 ❻9ѕ𝔥Ữ乂.𝓒ⓄⓂ 💚♖冰雪消融,南風吹醒了大地,即便是遼東大地,也次第解封。
從去年秋後以來,到今年三月,清夏之間,有一段難得的平靜期。
雙方對峙的戰線,從四川到河南,從河南到兩淮,從兩淮到朝鮮,並沒有什麼大戰事發生,雖然百人以下的衝突,從來沒有少過,但是這樣的事情,雙方都習以為常了。
這一段時間,張軒正忙於春闈科舉。
這一次張軒準備錄取五百多名,再加上一些落地的舉人。這些人將在稍稍訓練之後,就跟隨各路都察御史巡視各省,如果有官員不稱職,就當場拿下,從這些人之中挑選合適的官員代替。
而且他們也要為都察御史,以及吏部,戶部等人打下手。
如果一路上沒有什麼問題的話,也會納入六部,或者都察院之中,不管是都察院初建,按張軒的意思,都察院要在各省建立分司,這都需要人手,而戶部分為數部,也都需要人手的時候。
不管怎麼說,如果有人研究人物年譜的話,就會發現,大夏前期影響數十年的大人物,除卻少部分之外,大多都是昭武三年入仕。這似乎是一個有意思的現象,就是在科舉上,有時候某一科的人都混得平平,但是某一科卻是群雄匯聚,大量人才就出於一科。就如同北宋嘉佑二年那一榜,蘇軾、蘇轍、張載、程顥、程頤、曾鞏、曾布、呂惠卿、章惇、王韶等等,單獨拎出一來,都是人才。
而昭武三年這一榜也是如此。
之前雖然大夏有過兩次科舉,但是大夏政權不穩定,很多人都有擔心。🐉🐸 ➅❾ⓈⓗỮ乂.Ć𝐎𝕞 🐼💙但是在昭武三年,從明亡之後,南方積累數年的人才,都即便認可了夏朝的統治,而且張軒這一科又大開方便之門。
即便是落第亦可授官。
這些人飽經離亂之苦,再加上張軒刷新吏治之心,才造就了輝煌無比的昭武三年一科,這也是以後不可複製的。不過,等這些人才真
正冒頭的時候,卻也是十幾年後了。
等張軒去世之後,昭武三年一科的人才,次第為相。一時間群星閃耀,彼此的恩怨情仇,也是後世人津津樂道的。以至於這一科人皆去,後人稱為,宿老凋零,朝野一空。
當然了,這是後話。
張軒忙著刷新吏治。而多爾袞而沒有閒著。
春荒之時,他不得不應對,很多地方的小亂子,這些亂子很小,小到不需要北京出兵,只要地方官帶幾個衙役過去,就是平定下來,但是多爾袞卻知道這是一個很不好的現象。
這說明了清廷對各地的收刮,已經到了極致了。
清廷入關之後,雖然以萬曆末年的賦稅徵收,但是其實萬曆末年已經徵收遼餉了,再加上北方大亂十幾年,即便是談不少十室九空,也差不多了。與萬曆承平之末,根本沒有辦法相比。
多爾袞自然是明白這一點的。
但是養兵需要錢,維持文武百官需要錢,安撫漢官需要錢,打仗更需要錢了。🌷♡ ➅❾Şђย𝕏.匚o𝓂 🍔👌
四川那邊不用說了,四川的賦稅多爾袞留給吳三桂自己取用了,南直隸的賦稅,也被洪承疇的就地徵收,西北的賦稅本就不多,也歸為河南方面的軍餉,如今遼東戰事又起。
本以為可以取朝鮮錢糧濟北京,但是現實卻狠狠的給了他一耳光,戰事幾乎要蔓延到遼東了,北京的錢糧捉襟肘見。如此財政壓力之下,多爾袞即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也只能裝著不知道。
但是事實就是事實,不會因為他承認與不承認有所差別的。
多爾袞看地面上這些不穩的苗頭,哪裡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即便這裡有南朝細作的手段,但也是因為收斂太
過了一點。
「朝鮮戰事必須快些結束。」多爾袞心中暗道「如果能與南朝休兵最好不過了。」
只是多爾袞想議和,但是張軒一開始就斷絕了與清廷正式的外交渠道,不能說清夏之間,就沒有接觸了,但是絕對沒有正式的官方的接觸。解決不了這種戰略上的劣勢,多爾袞就想到用一場勝利,來挽回局面。
他自然將目光放到了朝鮮。
原因無他,因為鄭成功此刻正蠢蠢欲動。
鄭成功從南京回來之後,就將精力放在準備出兵之上,這一兩月時間之內,鄭成功早已準備充足了,甚至沒有一點隱藏的意思,鄭成功剛剛在朝鮮收集的一些馬匹全部給了馬三寶。
馬三寶似乎為了將功贖罪。帶了五百騎兵,數次深入,與清軍騎兵多次交戰。
勝負各有,但是不管勝負,馬三寶總能將騎兵帶回來。
再加上鄭成功親督大軍出漢城,以三十里為一舍,步步為營,用永樂北征之法,派出前軍先在行軍道路上建立一座座小城,大軍行止謹慎之極,清軍數次窺探,都找不出破綻而來。
隨著鄭成功距離開城越來越近,朝鮮的風聲就越緊了。
而這個時候鄭成功另一個暗手,也要派了出來。
此刻鄭成功正是召見劉國軒與周全斌,鄭成功說道「前番之戰,你們兩個也是功臣,不過陸上廝殺,並非我福建男兒之能,今日就是爾等建功立業之時了,都準備好了嗎?」
劉國軒說道「王爺放心,早就準備好了。今冬我親自走了一遍遼東諸島,大部分島嶼都杳無人煙,根本就是東虜棄地,如果不是王爺要麻痹對方,我去年就能一一占據。而鴨綠江水情,也詢問過故老了,雖然沒有親自看過,但是也清楚的很。」
鴨綠江水情冬天與夏天是完全不一的,這一點,鄭成功
也是知道的,於是又問道「朝鮮各軍怎麼樣?」
周全斌說道「已經與韓王商議好了。」
「朝鮮各軍不過守島而已,也無須多少戰力。請王爺放心,此戰定然讓阿濟格匹馬不得渡鴨綠江。」
鄭成功說道「我信得過你們,也要讓軍中看看,水上還是福建男兒的地盤。」
「去吧。」
劉國軒與周全斌行禮之後,就退了出去。
對他們兩個人的能力,鄭成功也是非常信任的。而且對清軍水師的實力,他也了如指掌,黃梧戰死之後,清軍水師就毀於一旦了,即便是有些人殘餘,一來為數不多,二來黃梧一去,水師之中的福建人也沒有了主心骨,隨即被邊緣化了。
這些人之前都是鄭家下屬,鄭成功就派人去召,自然有不少人投奔鄭成功,將清軍水師的內情傳來。
清軍幾乎沒有任何重建水師的舉動,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黃梧一去,清廷之中,就找不到一個能在水師中獨擋大任的方面之才。其次,清軍的財政捉襟肘見,而重建水師偏偏是一個花錢的事情。不管是船,炮,那個不是用錢才行。
重建水師的錢糧,足夠供應數萬步卒了。
這麼大的財政缺口,多爾袞即便是有心,也是無力了。
所以以敵我的實力對比,只要劉國軒與周全斌不是傻瓜,占領遼東諸島,並橫舟鴨綠江,截斷朝鮮與遼東之間的聯繫,並不是一件難事。只是鄭成功思來想去,總覺得不是多麼妥當,似乎有什麼事情並沒有想到。
一時間,鄭成功也不知道什麼地方出了茬子了。
或許根本就是他自己嚇唬自己。
此刻卻有來報,說道「馬將軍緊急求見。」
鄭成功心中一動,暗道「莫非此事就應在這裡?」立即說道「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