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鑄幣廠事

  第五十章    鑄幣廠事

  張軒此刻正與冼子靖商議鑄幣廠之事。👮🎈 6➈𝐬𝓗u𝐱.ⒸO𝐦 ♘🐟

  冼子靖得到了張軒的命令,就急忙從廣州趕過來了,趕過來之後。就以張軒的命令,制定了鑄錢工藝,以及銀幣規格。今日呈給張軒。

  張軒正在手中掂量著。

  這銀幣有好幾種方案,有一種方案,乃是與銅錢一般無二,不過是將銅錢,改為銀錢而已。

  不過,張軒中意的卻是另外一種,類似大洋一般。正面寫著大夏銀寶。後面寫昭武元年。

  還有一些花紋什麼的。

  只是有一點,讓張軒不大舒服,說道「能不能讓邊緣弄出齒痕狀?」

  冼子靖說道「有些難度,但是也沒有問題。」

  冼子靖一家子人都是玩鐵的,鐵可比銀堅硬多了。在上面弄出一些東西,並不是太困難的。

  張軒說道「我看這銀錢鑄造出來的,我想能不能用衝壓出來的辦法。」

  「衝壓?」冼子靖有些不明白。

  張軒說道「銀質地軟,用重物壓製出來。」

  「就如同衝壓甲片一般?」冼子靖接到。他一時間想到了什麼。說道「臣回去會試試的。」

  張軒說道「這銀元含多少白銀?」

  冼子靖說道「七錢二分。與洋元成分相比無差。」

  張軒說道「每一枚錢息可得二錢八?」

  冼子靖說道「而今還不清楚,畢竟工藝沒有定下來,工食銀也沒有定下來。♠♟ ➅9şĤ𝐮ⓧ.𝕔Oм 🍩😂還有建場的費用,也沒有確定。」

  「不過,臣盡力而為,將錢息定在二成。」

  張軒說道「如此便好。不過,以你之間,你這鑄幣廠是隸屬工部,還是隸屬戶部?」

  這是一段公案了。

  廢兩改元的方案一出來,對於鑄幣場歸戶部,還是歸工部。下面爭論不已。

  在明制之中,戶部與工部都有鑄幣之權。而今眼見這鑄銀幣是一樁好大財源,自然下面人都要爭。

  >  工部有工部的理由,鑄幣是作坊,想來歸工部是有理由的。但是戶部掌控錢糧,這麼大一筆財源,不掌握在戶部手中,想來姚啟聖睡覺都睡不安穩。

  冼子靖說道「臣不過一小臣,唯陛下之命是聽。」

  張軒說道「既然如此,這鑄幣廠就直屬大內吧。」

  冼子靖心中一愣,心中暗道「莫非陛下想以錢息沖內庫。」但是這念頭,他也沒有深究的意思,正如他所言,他不過是一小臣,在這樣的大事之上,哪裡有說話的分。

  只是他這樣想,卻也是小看了張軒。

  張軒不是萬曆,千方百計的弄錢。

  雖然不能說張軒不愛享受。但是張軒一個人享受能用多少,他一妻二妾,一子一女,縱然衣食精緻一些。每人一年也花不過千兩白銀。甚至說大內開支的大頭,都在修復南京宮殿之上。

  而這樣的事情,並非張軒所要。更多是政務一環,如果讓張軒自己覺得,他住鄭國公府的時候,比住宮殿要舒服多了。💜🍫 ➅9ѕᕼᵘχ.Ć๏m ♞♨

  他即便是要錢,大多也花在政事之上,也就是說,這錢在內庫,與在外庫,以張軒的威望來說,卻是沒有太大的區別的。

  即便是現在張軒想從戶部拿錢,姚啟聖敢不點頭嗎?

  他之所以這樣做,卻是有自己的想法。在現代國家機構中,掌控鑄幣權的機構是什麼?是銀行。

  說實話,他在後世之中,與銀行打過不知道多少交道,但是如何在這個時代,建立起銀行體制?或者說,如何讓銀行體制與這個時代的水土相符。

  但是他先將鑄幣廠留出來,留出一步伏筆來,將來再續不遲。

  「陛下。」吳梅村上前說道「急報。」

  張軒聽了,心中一凜。能在他與人議事之中闖進來稟報的,只有一種情報,就是軍報。

  張軒將書信拿了

  過來,目光一掃,忽然想起什麼,說道「冼卿,你是從廣東來,可知道澳門有什麼異樣嗎?」

  冼子靖說道「臣沒有注意到什麼異樣。」

  張軒說道「那麼你下去準備吧。」

  冼子靖說道「是。」

  張軒心中暗道「可能是冼子靖忙碌製造局事務,而沒有關注這些事情,沒有想到荷蘭會起風波。」一時間他覺得有些頭疼。

  這一點卻是張軒錯了。

  荷蘭人與葡萄牙人之間並不和睦,如果沒有荷蘭人步步緊逼,西班牙人各種逼迫,澳門沒有那麼容易成為大夏的一個縣的。

  他們不是一夥的。

  冼子靖雖然與澳門一些葡萄牙籍工匠相熟,但是他的交際圈,與荷蘭人的圈子不一樣。

  自然也不會知道的。

  此刻的張軒已經無心關注別的事情了。就張軒本身來講,他最希望昭武元年一直到昭武三年,都平安無事,讓大夏渡過而今的過渡期。

  但是而今看來,昭武元年也太平不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

  「召鄭鴻逵。」張軒說道。

  「是。」一個小太監下去傳令。

  不過一會兒功夫,鄭鴻逵就過來了。

  鄭鴻逵過來,行禮說道「拜見陛下。」

  張軒說道「鄭卿請坐,南洋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鴻逵說道「荷蘭人與東虜達成了協議,荷蘭人幫助東虜建立起海軍。雙方聯盟。而荷蘭人對我鄭家霸占海上貿易,不滿已久。而今發難而已。」

  「不過,以臣之見,真正發難的時候,恐怕不僅僅是荷蘭了。」

  張軒說道「此話怎講?」

  鄭鴻逵說道「自從我鄭家投奔朝廷,有朝廷的助力,在海上大肆擴張,壓迫各方讓步,不滿意的不僅僅是荷蘭人。」

  張軒明白了。

  不要看鄭芝龍在夏朝安安分分老老實實的,就以為人家真是一個老實人。那就太小看人家了。

  鄭芝龍不過是沒有稱帝之心。人家在朝廷之中安分。但是海上卻是氣吞萬里如虎。

  在大夏支持之下,兵精糧足,大力擴張,將東亞海上霸主的名聲坐穩了。

  在海面上做生意,根本不可能不問過他鄭芝龍。

  鄭芝龍是不要面子,只要里子而已。

  否則沒有鄭芝龍的積累,鄭成功也不可能掀起幾十萬大軍,攻南京的舉動。

  最少在歷史上同時期,是決計沒有這個實力的。

  只是而今反噬來了。

  張軒說道「鄭卿,鄭家準備怎麼辦?」

  「陛下。」鄭鴻逵說道「鄭家乃是朝廷的勛貴,一舉一動都要看朝廷旨意,鄭家沒有想法,唯朝廷之命是聽。」

  張軒聽了,心中很是舒服,明知道鄭氏未必真的如此,但是人總是愛聽好聽,而且這也代表了一種態度。一種不自外於朝廷之意。

  「鄭卿言重了。」張軒說道「朕此問,並沒有懷疑過鄭家,不過,天下皆知,鄭氏在海上威望甚重,而今海上生事,朕豈能不問肱骨大臣嗎?」

  鄭鴻逵聽了,說道「陛下如此看重鄭家,臣代大木謝過了。」他微微一頓,繼續說道「海上征戰與陸上征戰不同。船行於海上,就音訊不聞。唯有港口可做攻守之用。巴達維亞到我國沿海,航程較遠,故而他定然要在東南沿海尋一立足之地。」

  「這一立足之地,就是台灣?」張軒一聽就明白,說道。

  「英明無過陛下。」鄭鴻逵口誦一聲說道「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以臣之見,先下手為強,拔掉赤嵌城。」

  張軒聽了,說道「征台嗎?」

  鄭鴻逵說道「正是。」

  張軒心中暗道「用鄭家,最好用鄭成功。如此想來鄭成功與台灣,還真有緣分。這緣分,居然是兩世都弄不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