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劉文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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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玄初跋山涉水來到了昆明,卻沒有見李定國的面,就被李定國告知,明日,請他跟隨人馬去重慶,或者去南京。💢♬ ➅9ⓢ𝓱𝓾Ж.c๏𝓜 👊🎃商議這一件事情。

  這個安排正合劉玄初之意。也就安置下來,等待出發。

  卻不想此刻在雲貴總督府之中,李定國與兩個兄弟正在密談。

  李定國之所以讓劉玄初去重慶談,或者去南京談,卻是因為李定國所在位置而言的。

  說實話,如果李定國而今在貴陽,他說不定就與劉玄初商議出一個章程。但是而今卻在昆明。李定國之所以在昆明的原因很多,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安撫大西軍各部,畢竟他在南京的時候,已經答應張軒要做一些事情了。不管裁撤士卒,還是清點空額,都是要得罪人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滇南永曆又冒出頭來了。

  如此一來,李定國所在位置,距離長江水運太遠了一點。而川鹽出川最好的路線,就是長江了。他距離遠了,再插手就有些不方便。

  至於為什麼讓李定國與吳三桂談。

  這固然是張軒對李定國的信任,也是一種身份對等。

  比起李定國,賀虎頭,胡澹等人,遠遠不能與吳三桂相提並論。

  不過,劉玄初或許不知道,明日與他一起走的人都是誰?就是他的舊主三將軍劉文秀,與四將軍艾能奇。

  「二哥,張軒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我就不明白了。」劉文秀語氣之中,有一分抱怨,說道「我們在雲南觀望局勢多好,如果南北之間,分不出什麼勝負,彼此牽制之下,我們在雲南獨立一國未必不可,即便不明得決裂,子孫世代為藩鎮,何必去看別人臉色。♤🎃 6➈𝕊𝕙Ǘ𝓍.𝒸ㄖ𝐦 ♥😳」

  艾能奇沒有說話,但是他向來是以劉文秀馬首是瞻的。

  李定國一心一意遵照張軒的意思,裁撤軍隊,督促各地屯田,想辦法減少湖南往雲貴運輸糧食。其中可是拿下不少,大西軍的舊將,將一些老將都安置在各地屯田

  去了,將一些張軒親衛出身的年輕將官都安置在要害位置上。

  或許這些官位不高。但是關係重大。

  劉文秀那裡還看不出李定國的意思,劉文秀的抱怨有一大部分是自己的,還有一部分是來自這些被罷免的大西軍老人的。

  其實這些劉文秀還能忍受,畢竟劉文秀在軍中威望很重,李定國這樣的修修剪剪,動搖不了劉文秀與艾能奇的威望,但是李定國下一步,就讓兩人難受之極,他讓兩人去南京述職。

  劉文秀很明白,他一去南京,很可能回不到雲南了。

  在雲南,在大西軍之中,劉文秀一呼百應。但是在大夏其他軍隊,誰知道他劉文秀是誰?

  這一點,他與艾能奇是萬萬不願意答應下來的。

  但是他們不想答應又怎麼樣?李定國不是一個莽撞人,他既然敢這樣做,就讓劉文秀與艾能奇反抗不得,兩人對李定國打仗的本事,也是十分佩服的,也知道不是對手。🍭💘 ❻9ѕнⓊ᙭.𝐜ᵒм 🐒🍩李定國也不願意傷了兄弟之間的情分。

  所以兩人僅僅是爭論而已,想要說服對方。

  「三弟。」李定國說道「你不是見過陛下的嗎?陛下乃是英明之主,征戰以來,幾乎沒有一次失手過,百戰百勝。行軍打仗有能力之外。在內政治理之上,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不管是當初處置汝寧政務,坐鎮兩廣。所過之處,政通人和,百姓無不稱讚。就可見一斑。」

  「二哥,不用給那當今說好話。」劉文秀說道「我與當今也有接觸。不錯,他是一等一的英雄人物。乃是曹營後起之秀。這些我都知道。如果沒有他,夏太祖,未必有這個稱號。不過,二哥你一點不差於他,只是欠些時運而已。不錯,當今的皇位是坐穩了。但是

  也不至於讓我們都給他做狗。」

  陳勝殺死了自己貧賤之交。或許有些不大明白。對於一些達官貴人來說,一些知根知底的老朋友,太過討厭了。

  即便是張軒已經貴為一國之君。

  但是在劉文秀眼中,也不說黃陵城中的流民,羅汝才身邊的謀士等等形象。

  而決計不是高居九重天的皇帝陛下。

  「放肆。」李定國厲聲說道。他隨即嘆息說道「三弟,四弟。我給你一句實在話,我細細想過了,很多事情不是什麼錯過時機,義父在長沙的時候,兵鋒波及江西,距離江南只有數百里之遙,也沒有什麼強敵硬手,所面對的不過是左良玉而已。如果當時義父決計東進,破釜沉船,未必沒有占領江南。」

  「但是結果如何?」

  「有些事情,覺得不僥倖而已,行軍打仗,我感覺不遜於當今,但是練兵之法。我卻差陛下遠矣。更不要說治國之道,只需看而今朝廷百廢待興,在陛下的手裡面。卻大有氣色。這番治政之道,即便是大哥也比不上他。」

  劉文秀見李定國說起孫可望有些詫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知道。」李定國說道「我與大兄各有所長,行軍打仗,大兄不如我,治國理政,我不如大兄。」

  「但是這兩者我們都不如陛下。」

  「天下亂了這麼長的時間了。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所受的苦嗎?」

  「民心思定,錯過的就錯過了,願賭服輸。三弟四弟,縱然我願意起兵,也只會便宜東虜。當今好歹是義軍一脈,對義軍兄弟多有照顧。待東虜當政,你們願意金錢鼠尾,為人做狗嗎?」

  「至於割據一方?」李定國說道「雲南本就是蠻夷之地。各土司聚集,而今南方永曆與那氏聯合。我們一旦有所舉動,即便不被朝廷討伐,夾雜在各部之間。不過,四處

  投機,從為一人之臣,變成為數人之臣罷了。」

  劉文秀嘆息一聲,說道「罷了,二哥一心如此,做弟弟還有什麼話說,我這就去南京。」

  也不知道李定國一番話說動了劉文秀,還是劉文秀見李定國態度決絕。也就不再廢話了,轉過頭來。冷哼一聲,說道「我倒要看看南京到底是何等局面。」

  說完之後,不給李定國打招呼,就離開了。

  艾能奇立即給李定國行了一禮,隨即追了出去。

  劉文秀見艾能奇追過來,沒好氣的說道「你倒是說話啊?光我一個人說話,算什麼事情?」

  艾能奇說道「義父在的時候,我不過是一個聽令的人,衝鋒陷陣我行。義父不在,我聽大哥二哥三哥。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三哥,其實二哥說的也對,當年咱們起兵的時候,也沒有想過今日,而今大馬騎得,高官做得。封妻蔭子。我已經很滿足了。不過,三哥對我情深義重,我一定會聽三哥的。」

  「只是三哥,你到底想求一個什麼結果?」

  艾能奇這番話,頗有一番大智若愚的意味。劉文秀心中也暗道「是我,我求些什麼啊?」

  縱然他能讓李定國造反,將來江山也是李定國的,也不是他的。

  他心中念念不平什麼?

  劉文秀細細回想一番,終於確定了,是心中一口不平之氣。

  想當初,義軍三大營,闖營,獻營,曹營。義軍之中天下第一的名號,先為獻營,後為闖營。曹營也是先附獻營,後附闖營。

  獻營名頭一直在曹營之上。

  而且獻營卻成為曹營地臣子,這種感覺,讓他心中一直有一口氣在。鬱郁不得散。

  此刻想明白了。卻更生出一口氣來,暗道「我定要看看,張軒有幾分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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